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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熹平惊变:蓬莱砺心定乾坤

东汉熹平五年(176年),注定是动荡与新生交织的一年。凉州武威郡的董府内,先是传来一阵悲戚——董卓(141年生)的长子董凌(158年生)在护送凉州刺史巡查边境时,遭遇匈奴突袭,为护刺史力战阵亡。董卓身着丧服,站在董凌的灵前,九尺高的身形竟显得有些佝偻,他攥着董凌生前使用的佩剑,指节泛白,眼中满是血丝,却始终没落下泪——身为戍边将领,他早已习惯生死,可失去长子的痛,还是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好在数月后,董府又迎来了新生——董凌的妻子生下一女,董卓为她取名“董白”。看着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孙女,董卓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地抱着董白,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对身边的董卿、董媛道:“这孩子,是我们董家的宝贝,往后谁也不能委屈她。”董媛站在一旁,伸手轻轻碰了碰董白的小手,眼中满是温柔——哥哥不在了,她要替哥哥好好照顾这个小侄女。

同一时期,五原郡的吕布府也添了喜事。吕布的妻子严氏——这位五原郡书香门第之女,174年路遇劫匪时被下山历练的吕布所救,后嫁与他为妻——生下一女,取名“吕玲绮”。吕布抱着女儿,看着严氏温柔的脸庞,笑道:“玲绮这眉眼,跟你一样好看。将来我教她练剑,定让她成为不输男儿的女将!”

这一年,天下多地都迎来了新生命:洛阳皇宫内,新进宫的美人何莲(何进之妹,屠夫之女)生下皇子刘辩,汉灵帝刘宏大喜,当即封何莲为贵人——何氏一族也因这桩喜事,在朝堂上渐渐有了话语权;凉州陇西郡,马腾(150年生)的妻子生下一子,取名“马超”;冀州巨鹿郡,张角的妻子生下一女,取名“张宁”;吴郡富春县,孙坚的妻子生下一子,取名“孙策”。这些新生的婴孩,还不知道自己未来将在乱世中,成为搅动风云的关键人物。

东海蓬莱岛上,五月的清晨本是云雾缭绕,山巅的练武场却突然变了天。田政正冲击《混沌棍法》与《奇门遁甲》的第六境圆满,他手持玄铁棍,一招“混沌惊雷”刚出,棍尖音爆声震彻山谷——下一秒,他眼中突然闪过无数死亡画面:残肢断臂的士兵、燃烧的城池、哀嚎的百姓……这些画面如潮水般涌来,让年仅八岁的他浑身剧颤,体内九龙之体骤然爆发!

刹那间,整个蓬莱岛被墨云笼罩,狂风呼啸,海浪拍打着岸边,仿佛天地倒转。好在南华真人(蓬莱岛方外之人)早年布下的遮天大阵及时启动,墨云与异象被牢牢锁在岛域之内,未让外界察觉。田政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晕死过去——他周身浮现出九条龙形虚影,盘旋往复,整整九日才渐渐散去。

等田政醒来,已是九日后。可他发现,自己不仅无法凝聚内力,连最基础的“鸿蒙初辟”都难以使出,武艺竟不进反退。南华与玉真子(120岁,太行山玉虚宫真人)看着他颓废的模样,心中满是焦急——他们知道,这是突破第六境时引发的心魔,田政因从未经历生死,被眼前的死亡幻象击溃了心境。

这日,南华将田政与林清叫到练武场,语气严厉:“政儿,学艺前三境需断懵懂,你年幼未经世事,故能顺利通过;可进六境需斩生死执念,你却因些许幻象一蹶不振!”他顿了顿,眼中满是失望,“你身负九龙之体,本应心负天下、拯救苍生,如今心性如此不堪,留在此地也无用处。你我师徒缘分,今日便断了!你且入世,做个寻常人吧——就如当年霍侯(霍去病),虽一战成名,却因心性难持,最终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你好自为之!”说罢,南华转身便走,不给田政辩解的机会。

玉真子看着田政,叹息一声:“政儿,师傅们并非真要逐你,只是你若过不了这关,这辈子都难有寸进。”言罢,也跟着南华离去。

林清连忙蹲下身,扶住瘫坐在地的田政,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政儿,你醒醒!你祖父田况为了守住你,举家从汶县迁到连海郡;你父亲田岩每日驻守城防,连家书都写满了对你的期盼;你两位师傅为了教你,耗心耗力——他们都是为了你,你怎能如此自弃?”

田政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他想起祖父迁址时的决绝,父亲书信中的牵挂,师傅们教导时的耐心,再想到自己因一点幻象便颓废不已,猛地站起身,朝着南华与玉真子离去的方向跪下,开始重重叩首——一下、两下、三下……整整九百九十九次,他的额头磕出了血,却始终没有停下。每一次叩首,他心中的执念便淡一分;等叩完最后一下,他终于想通:生死并非可怕之事,若能凭己之力守护想守护的人,便是值得。

南华与玉真子躲在暗处,看着田政的模样,眼中露出欣慰之色。

经此一事,田政的心性愈发沉稳,武艺也渐渐恢复,甚至比之前更进一层。而林清这段时间的表现,也让两位真人刮目相看——她不仅悉心照料田政,还在闲暇时继续钻研药理与剑术,心性坚韧,领悟力极强。南华便将毕生医术倾囊相授,玉真子也看中她的聪慧,传她一套《清灵剑诀》,并正式将她收为弟子。

这下,蓬莱岛上便出现了一桩趣事:林清是田政的母亲,可按拜师顺序,田政先拜入南华与玉真子门下,林清后拜师,田政反倒成了林清的“师兄”。每次田政喊“师妹”,林清都忍不住笑,田政也有些不好意思,可这奇特的师徒关系,却让两人的感情愈发深厚。

这一年,有失去的悲痛,有新生的喜悦,有心境的蜕变,也有缘分的奇妙。洛阳何贵人的崛起,暗示着外戚势力的抬头;蓬莱田政的心魔渡劫,让他向“心负天下”更近一步;凉州董家的悲喜交织,董卓的势力仍在默默积蓄;辽东公孙家在神秘人的扶持下,盐铁生意依旧红火,公孙亟戴着面具,继续跟随陈寔、皇甫嵩学文习武——天下的暗流,正朝着更汹涌的方向,慢慢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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