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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别墅区的“富贵梦”。

阮婉刚把怀里那个扭来扭去的“逆子”放在玄关地垫上,它后腿一蹬就想故技重施开溜。

“想跑?!”阮婉眼疾手快,-个俯身,精准地揪住了命运的后颈皮。

“妈咪!”一直等在旁边的儿子阮悦立刻凑了过来,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猫咪炸开的毛,小脸上满是担忧,“弟弟它好像不高兴了……你看他,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富贵配合地在阮婉手里发出委屈的“呜呜”声,大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小主人,活脱脱一个被“恶霸”挟持的小可怜。

阮婉冷冷的眼神看向他。

阮悦搓搓小手,给富贵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丢不丢脸啊,搞得好像家里缺你吃喝!”

喵!

富贵还在抗议。

“你清醒点,他要是喜欢你就不会让人找我把你抱走,死了这条心,人家的猫可比你矜贵。”阮婉一手提溜着猫,一手利落地打开角落的宠物航空箱。不顾猫咪“喵嗷!”的凄厉抗议和四爪乱蹬的抵死挣扎,她坚定而迅速地把这坨“烫手山芋”塞了进去,“咔嗒”锁好门闩。

隔着笼子的网格,阮婉叉着腰,开始了每日例行的“猫德教育”:“阮富贵少爷!”

她点了点笼子,“你长本事了啊?放着家里的皇家御膳不吃,巴巴地跑去人家别墅区,跟人家的原住民抢饭吃?怎么,家里的罐头小鱼干是喂不饱你这尊贵的胃了?”

笼子里传来不满的“喵鸣”。

“不想回来?在人家大别墅里当座上宾很爽是不是?”阮婉越说越来气,掰着手指开始算旧账,“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上上次,你非要去撩拨二楼王阿姨家阳台的宝贝兰花,结果一个‘猛虎下山’,踩倒了三盆!你妈我赔着笑脸,掏了半个月生活费才平息这事!”

“喵……”猫咪的声音弱了一点,还很不满,好像在抗议骂人家的花盆不经踩。

“还有上次!”阮婉声音拔高,“你、你、你!你跑去把人家小美短肚子搞大了!人家主人找上门来,我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掏营养费!整整一干块啊,小祖宗!够给你买多少罐罐头鱼啊。”

“喵嗷!!”猫咪抗议,仿佛在说“那是真爱”。

“你的真爱太多了,到处播种,这次更出息了!”阮婉简直要气笑了“直接登堂入室!抢人家猫粮,还跟人家猫干架?怎么,你是去踢馆的吗?”

“阮富贵,你是不是觉得你妈我赚钱特别容易?风吹来的?还是天上掉的?”她敲了敲笼子,发出咚咚的声响,“嗯?回答我!”

笼子里只剩下装死的沉默和偶尔甩动的尾巴尖。

果然,不是亲生的儿子养不熟!不对,她生不出猫崽,阮婉深吸一口气,转向旁边一直紧张看着的儿子阮悦,语气严肃:“不准偷偷放它出来!听到没?让它好好反省反省!”

阮悦看着笼子里“可怜兮兮”的富贵,哦了声作答。

弟弟小嘴撅着,好像很不服气,它去的那户人家真的这么好?阮悦在思考。

阮婉这才拎起沉甸甸的航空箱,无视里面传来的微弱抗议和爪子扒拉笼门的“嚓嚓”声,径直走向自己卧室。她打开房间里的独立卫浴门,把航空箱稳稳地放进去,对着里面那只瞬间蔫了的猫,下达了最终判决:“面壁思过去吧,什么时候认识到错误,什么时候再谈放风!”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将一室“冤屈”的猫叫声隔绝在内。

世界……暂时清静了。

阮婉靠在门上,长长地、疲惫地舒了一口气。

养猫,尤其是养一只叫“阮富贵”的猫,真是比养个真儿子还费钱又费心。

何谨程给她回了微信,询问她到家没有。

阮婉想起他的模样,内心叹息和遗憾,帅是真帅啊,可惜了。

她回了句:“到了,谢谢。”

何谨程还想说什么,看到何越的眼神,后颈发凉。

奇怪,明明没干嘛,为什么他有一种死到临头的错觉。

他小心翼翼的把手机递过去,说了句:“三哥,你要不要也跟她说?”

何越冷冷的气场,何瑾程还想和阮婉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想,也就作罢。

阮婉刚放下手机又响了,是医院的号码。她心头一紧,接通后,内容却让她眉头紧锁:“上个月不是才续费三万块钱。”

电话那头传来解释的低语,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嗯嗯,行,我知道了,我待会儿过去一趟。”

挂了电话,她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捏着手机边缘,指节微微发白。几秒钟的沉默后,她像是按下了某个重启键,脸上重新堆起温和的笑容,朝正在看电视的儿子阮悦招手。

阮悦过来,仰头看着妈妈。

“外婆醒啦,妈妈去看看她。”阮婉理了理儿子的衣领,“你先去楼下奶奶家玩一会儿。”

阮悦乖巧地点点头。他记得外婆的样子,那个总是安静坐着、眼神有点飘忽的老人。妈妈说过,外婆心里生了病,很脆弱,受不得一点刺激,好像………好像她的时间还停在妈妈上学那会儿呢。

利落地安顿好孩子,阮婉抓起手机和包,匆匆出了门。

距离上次见母亲还是三个月前,这段时间她病情又加重,医生一直不建议她来探视。现在说可以探视,她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不知道她在那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更瘦了。

医院熟悉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阮婉没有径直走向母亲的病房,而是脚步一转,先敲响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门。

“……最近恢复得还不错,情绪比较平稳,药都按时吃了,睡眠也规律,症状确实有所减轻。”医生翻看着病历,语气带着职业性的温和。

“你知道的,这种病,根除很难。”

阮婉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点头,又问:“那……她那些幻想呢?还在每天自言自语吗?”

医生:“这几天暂时没有。你可以去看看她,要注意措辞,别刺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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