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研究院内,虞姝闲适的靠在琉璃台上,细长的指尖把她戴着的无边眼镜拿了下去,随手的扔在桌子上,但在脱着她身上白大褂的时候却带着些慢条斯理。
电话铃声响起,看到是纪燃的来电,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俩人半个月不联系的时候也是经常有的,这刚分开没多久,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她,难道是又去喝酒了?
是纪燃来了电话虞姝还是很爽快的接了,话筒的另一端只有风声,过了一分钟虞姝疑惑的问:“怎么了,阿燃。”
纪燃的声线有些哑:“酥酥能陪陪我吗?”
虞姝:“在哪?”
话筒的那边:“青山墓园”
虞姝的脸上情绪很淡只回:“好,等我。”
在她旁边的宋晚晚汉江大学对面的北华大学动漫设计最优秀的学生,因此才有了可以进汉江学院当助手的机会,第一天来汉江研究院的时候,宋晚晚就连做梦都能被笑醒的程度
在入职第二天的时候,她的教授就告知她,自己的作品被那名刚来汉江的院士也是所长看上了。
从今以后仿生机器人的建模就由着她画出人体建模,她也一跃而上成为赫赫有名的院士助手,若不是她签了保密协议,她绝对要把这光宗耀祖的事传扬出去。
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她印象里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形象的院士,竟然比她年轻,长的还很好看,只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就是无数个人青春里的主角。
更不可思议的是,原来这么牛掰的院士也恋爱脑。
恋爱脑到连曾经奉行颜值即正义为纪燃所迷的宋晚晚都恨不得把纪燃生吞活剥了。
虞殊把白大褂理理整整的叠好放到柜子里后,就随手拿了一件深灰色的大衣,对着还在愤慨的宋晚晚道:“晚晚,我出去一趟,估计会晚些回来。”
宋晚晚望着窗外还在下着大雨蹙了蹙眉:“虞院士,外面还下着大雨呢,你怎么就能这么顺着纪燃啊。”
虞殊侧头,语气不咸不淡:“我喜欢他,自然是要顺着他的。”
宋晚晚深呼吸一口气道:“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知道学校里的人都是怎么说你的吗?”
虞殊看起来并没有很好奇,但却还是很耐心的听宋晚晚说话。
“学校里好多嫉妒你的女生们都说你怕纪燃甩掉你卑微的就像…..就像是狗一样。”最后的那三个字宋晚晚声音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虞殊却还是听到了,可就算是听到了,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一丝的变化,仿佛说的就不是她,跟她无关一样。
“虞院士,你就是太顺着纪燃了,在有些嫉妒你的女生眼里,你是卑微的舔狗,可在那些男生的眼里,你简直就是国民老婆一样,不知有多少人盼着你们分手呢。”
虞殊:“嗯。”
不管宋晚晚说什么,虞姝都很礼貌的点头附和,至始至终她的情绪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看起来就像是毫不在意一样。
可落在宋晚晚的眼底,虞殊的这副样子就成了,虞姝爱惨了纪燃,爱到哪怕被说的这么难听,可却还是要故作坚强,这的是有多喜欢啊。
宋晚晚很是心疼的劝解道:“虞院士,你真的好爱纪燃,爱到不计得失,爱的永远认真炽热,你就不能对你自己好一点吗?”
宋晚晚说完后就去看虞姝的表情,就看到此时的虞姝穿着一身质感很好的深灰色大衣,看起来气质更冷了些,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轻敲琉璃台桌面,眉眼化冰,嘴角勾起一抹很柔和的笑:“嗯,我很爱他,所以对他好,我便也好。”
“我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任性,会对阿砚很好很好,好到他再也不会离开我。”
任性?还要对纪燃很好很好?好到纪燃再也不能离开虞院士?
宋晚晚差点没一口老血哽住喉咙蕨过去。
虞院士简直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女朋友了,对纪燃事事俱到,没有之一,从头到尾就没任性过一次。
乖巧的让人心疼。
恋爱脑的世界她不懂,还有她发现,恋爱脑是劝不正的,也治不好的。
宋晚晚:“你知道吗?你现在就是纯爱战神的代言词,不只是汉江大学,就连整个江城的所有大学都传的沸沸扬扬的。”
毕竟连自己学校的人都知道虞姝的恋爱脑事迹。
纯爱战神?虞姝虽然是年轻人,但对网上的热词却是一窍不通,也从来不关注这些,记得在三个月前和纪燃雨中的那一幕被人拍了下来在网络上还颇有热度,最后还是安全局的孟局打电话跟她说,她火了。
若不是他们把各大软件的热搜词压下去,她恐怕就早已走红网络。
虞姝笑着摇头:“周昀也明日晚上会过来,关于建模材料你和他敲定就好,敲定好后,人工智能的人脸我会把照片发给你,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宋晚晚叹了口气,把门口的黑伞递给虞姝:“虞院士,外面还下着雨,还是带着伞吧。”
“谢谢。”虞姝笑着道。
宋晚晚的杏眼亮了亮,虞院士好温柔啊,笑的真好看,到底是哪个瞎了眼的给取的什么木头美人,这取了个这么称呼的人全家都是木头。
半个小时后,虞姝从墓园的正门下车,深秋的雨很凉带着股初冬的气息,虞姝走持着黑伞在问过门卫后走进了墓园。
纪燃的背影冷漠又带着孤寂,没有撑伞只是坐在墓园前的空地上,雨虽不大可纪燃身上的黑色皮衣却还是凝聚了不少的水珠顺着衣角打湿了墓前的百合,就连发丝都挂上了一层的水珠,要落不落。
虞姝走上前去看清了墓地上的名字和照片,主人的名字叫裴盼盼面貌跟纪燃有些相像是个典型的浓颜美女但女人的相片上却了无生气没有任何笑意。
“阿燃。”虞姝的伞向纪燃倾斜。
虞姝吐出来的这两个字,像是将纪燃的心脏隔空猛烈的撞击了下似的,被震得微微发麻。
他反应也因此慢了半拍:“酥酥,这是我的母亲。”
“她在我出生后的半个月就跳楼死了,母亲的姐姐也就是小姨告诉我,母亲是因为那个糟老头子也就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给逼死的,在母亲怀孕的时候,就和一个女人厮混,我母亲这才产后抑郁跳楼永远长眠了。”
这是纪燃第一次跟她讲家里的事。
纪燃回头看向虞姝,额前漆黑的短发有些凌乱的粘在脸上,无比清晰的露出他俊美得惊心动魄的五官,没有任何表情,可偏偏虞姝能从纪燃的脸上读出,快来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