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残阳落下,逐渐陷入黑暗。
吃饱喝撑的陶然然,在公主府闲逛散步。
其实,主要为了熟悉公主府的布局,免得像上次那样,逃跑的时候都找不到路,像个无头苍蝇似得,到处乱转。
陶然然四处张望,好奇问道:“麦冬,你说,公主府有狗洞吗?”
麦冬愣住:“郡主,你忘了吗?有一次郡主在大街上被狗追的到处跑,所以郡主不喜欢养狗,府内也不可能有狗洞。”
“呵呵!记得,当然记得了。”陶然然脸色一僵,似乎想起被狗追的狼狈模样,尴尬的一笑而过。
被狗追这件事。
她和原主都有过相同的经历。
上学时,半路有一户人家养了两条大狗,她每次路过,那两条狗就像天生跟她有仇似的,龇牙咧嘴的大叫。
更过分的是,有一天,她被狗叫声吓得拔腿就跑。
结果,那狗也跟在身后,四条腿朝着自己狂奔。
吓得她一时没注意,一脚踩空,从山坡山一路滚下去。
好在,那狗没有追过来。
从那以后,她就对狗有了心理阴影,别说摸了,就算靠近都怕得要死。
这一点,陶然然跟原主挺相似的。
她有些失望。
原本想着有狗洞,遇到危险时,可以钻一下。
忽然,脑袋灵光一闪,狗洞没有,但她可以原地刨一个出来啊。
“麦冬,去拿铲子过来,我要刨狗洞。”
“啊?郡主,这被人发现了,不好吧!”麦冬不理解陶然然的脑回路,脸上带着担忧。
陶然然轻轻拍了拍麦冬肩膀:“怕啥,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出事了,我就说是狗钻的,不怕没人信。”
麦冬张大嘴巴,很是震惊。
郡主的脑回路,不同寻常。
很快,麦冬拿着两把铁锹过来,两人开始哼哧哼哧的刨地。
刨了一会功夫,正准备休息时。
一道人影出现在两人后面,大声呵斥。
“你们在干什么?”
忽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陶然然和麦冬把铁锹扔在泥土上,回头一看,居然是渣爹。
麦冬急忙跪下,半条腿上全是湿润的黑泥。
“老爷,奴婢在帮郡主刨土。”
陶为看着墙壁下面的一个破洞,皱眉问道:“大晚上的,刨什么洞?不在闺房待着,给自己弄得满身是土,没有一点郡主样。”
“从前见你乖巧懂事,所以没给你请嬷嬷教导规矩。”
“现在行事如此荒唐,然然,该学学规矩了!”
听到规矩两个字,陶然然就感觉头大。
她眨眨眼,试探的问道:“爹,你告诉我,你跟皇叔是不是串通好了?故意找麻烦,想让嬷嬷给我穿小鞋?”
“胡说什么?”陶为冷着脸,又听到温君寒名字,面露疑惑:“你碰见寒王了?”
陶然然拍了拍掌心的泥土:“是啊,我不仅遇见皇叔了,还被皇叔威胁着去寒王府学规矩呢!哦,从明日开始。”
“爹,不如你回绝皇叔吧!”
“你知道的,皇叔杀人不眨眼,我怕去了后,我只剩半个身子回来,估计会把你吓死,得不偿失啊,爹。”
陶为:……
虽然不知道陶然然和温君寒怎么搅合在一起的,但看着陶然然这不听管教的样子。
还是交给寒王比较合适。
“你皇叔不会害你,他也是为了你好,然然,你就好好跟在他身边学规矩,爹很放心。”
说完后,陶为转身离开,不带丝毫留恋。
陶然然对于陶为不管不顾的态度,已经习惯了,不再抱有任何期待和幻想。
“郡主,你真要去寒王府吗?听说寒王嗜血上瘾,喜欢把人全身的血液放干,手段残忍,奴婢实在担心郡主。”麦冬表情急切,如上锅的蚂蚁。
听到这话,陶然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悄悄靠近麦冬耳边,补充寒王的凶残手段,如恶魔低语。
“其实,皇叔他最喜欢削皮磨骨,扒皮抽筋,一寸一寸的从头顶开始扒。”
“喜欢啃人骨头,咔嚓咔嚓咔嚓……”
一阵风吹过,吹在树叶上,发出沙沙响声。
配合陶然然那阴森恐怖的说话声。
整个场面俨然一幅恐怖片。
麦冬浑身一个寒颤,拖着陶然然就跑:“啊!鬼出来了,郡主,我们快跑。”
陶然然成功忽悠住麦冬,笑出猪叫声。
这麦冬太胆小了吧!
这一幕,全部被影子看在眼里。
他在本上写着:郡主深夜刨洞,吓唬婢女,造谣寒王茹毛饮血,不日到寒王府学规矩。
翌日,天色微亮。
麦冬就把陶然然摇起来,手忙脚乱的开始帮她洗漱。
“郡主,寒王派人来了,就在门口等着,别睡了,睁睁眼啊。”
陶然然打着哈欠,躺在床上,迷糊的睁开眼。
“好困啊,起不来,根本起不来,麦冬,要不你去跟皇叔的人说一声,等我睡醒了再过去?”
“郡主,不行啊,奴婢害怕。”麦冬重重摇了摇头。
随即拿着冷水打湿的帕子,直接放在陶然然脸上,顿时将陶然然给惊醒了。
她只好不情不愿的起身穿衣,又磨磨蹭蹭了一会,才慢悠悠的走出房门。
走在长廊时,她使劲眯了眯眼,指着前面那一团移动的黑影。
“麦冬,那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是什么?”
麦冬顺着手指看过去,犹豫了一下,说道:“郡主,你说的那花花绿绿的东西,是二小姐。”
陶然然:???
头顶一脸三个问号。
早上起得太早,眼神不好使,像是有一团雾水挡住了。
所以她才看不清,不是她故意的。
陶然然眨了几下眼睛,用手揉了一下,眼前顿时变得清晰明朗。
再一看。
就见到陶惜玉粉嫩的长裙上绣着浅绿的蝴蝶,头上戴着几只蝴蝶簪子,整个人像个花蝴蝶。
“陶惜玉穿的这么花里胡哨,她是要去相亲吗?”
麦冬解释道:“郡主,今日是何太傅的六十寿宴,二小姐应该是去参加寿宴了!”
陶然然询问:“那怎么没人邀请我?我不是郡主吗?”
“郡主,你忘了?是郡主自己说,以后不参加任何宴会,所以奴婢把所有的请帖都回绝了。”
听了麦冬的话,陶然然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算了,不是重要的人。
去不去都没什么影响。
前脚看着陶惜玉上了马车,后脚自己也坐在寒王府的马车上。
别说,皇叔的马车就是不一样。
一路上没有丝毫颠簸。
到了寒王府,陶然然左顾右看,好奇地打量着寒王府的景色,鼻尖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气。
眼前一棵仿若参天大树屹立在院里,上面开满了粉白色的梨花,令人赏心悦目,陶醉其中。
陶然然看了后,羡慕的想要搬回去,种在自己窗前。
温君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冷着声音:“好看吗?”
“好看。”陶然然自顾自的点头。
“有命拿的话,就自己搬回去。”
“嘿嘿,多不好意思啊,那我勉为其难的收下咯!”
陶然然高兴的转过头,当看见温君寒那冷冰冰的脸,心里一咯噔,挎着小脸。
“皇叔的东西,我无福消受,还是算了吧!”
温君寒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看了看坐在石凳上的人。
“何太傅寿宴,总该要去的,走吧!”
陶然然一头雾水的时候,见到了沈卿言,像是遇见熟人一样,她紧跟着沈卿言的步伐,喋喋不休的询问道。
“沈卿言,你怎么在这?你也是被皇叔逼来学规矩的吗?”
“还有,那个采花贼马昊怎么样了?结果是什么?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
“我很好奇,凌迟处死的话,真的是在人身上割一千三百六十刀吗?”
“那割完后,人还活着吗?”
“割下来的肉,是喂鸡喂鸭,还是喂猪喂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