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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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喝点，伤身体。”
人们这时好像才想起，我是林晚星的丈夫。
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开始窃窃私语。
林晚星克制着怒意，想把我从我姐怀里拉走。
“她是谁？”
我却一下甩开她的手，顺势搂住我姐的腰。
“你瘦了。”
林晚星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顾泽，你在做什么？！”
“管好你自己。”
岳母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杵着拐杖快步走了过来。
看到我这副模样，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我以为你听懂我的话了！
“你故意选今天这样的场合，在这里胡闹你要干什么？！
“你自己不要脸，别坏了我们林家的名声！
“别忘了，项目搞砸了，顾家也会蒙受损失！”
“顾家”两个字好像刺激到了我姐，她把我搂得更紧了。
林晚星气急败坏，扬起巴掌朝我姐打来，却被我一把推开。
“顾泽你疯了吗？
“当着我的面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
“还护着她！”
“你不也一样吗？”
“我都说了，都是为了生意！”
“是吗？要我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吗？”
一听这话，岳母甩开拐杖，急忙拉住林晚星。
低声说道：
“别说了，他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她突然愣住，然后又慌乱地看着我。
“不是，你听我说……”
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昊宇走上前来，牵着她的手。
然后又看向我姐，一副男主人模样，
“我不知道你是谁，跟他什么关系。
“请来的也好，雇来的也好。
“要搂要抱请到外边去抱。
“这里待会有非常重要的人要来，请别脏了我们的地方。”
“要我滚出去？”
他笑了笑，大概觉得自己已经是林晚星的丈夫了。
“既然听得懂人话，那还站在这干什么？”
谁知他才说完这话，外场跑进来一个人，我姐的助理。
他张望了一圈，朝我们跑来。
“顾总，准备好了，可以开启揭幕仪式了。”
“顾总……，揭幕仪式……？”
大家再次打量着我姐。
“难道……”
“我就说她不是普通人吧！”
陈昊宇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突然对我和颜悦色起来。
“阿泽，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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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一下反应过来，
“忘了给大家介绍了，这位就是嘉树风投的持股人，顾清念，顾总。”
陈昊宇稍稍后退一步，面色惨白，转头看向林晚星。
而她此时也同样一副光景。
她走到我姐面前，我以为她要做什么，愣了半天开口说道：
“你跟我丈夫是什么关系？”
我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拉起衣袖看了看表。
“时间差不多了，先举行仪式吧。”
画展外场早就聚集了众多媒体，都在等着这场盛大的仪式。
想抢在第一时间报道，百亿投资会花落谁家。
因为刚才的插曲，原本信心十足的林家人，此时都一脸狐疑、忐忑不安。
剪彩结束，助理为我姐递上话筒。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嘉树风投即将注资的艺术品投资公司是……
我瞟了一眼林晚星，她神情落寞，似乎已经料到了结局。
而陈昊宇却还抱着一丝希望。
“是恒泽艺术品投资公司！”
林家人一下天塌了一般！
个个面如死灰。
因为中标的是一家不知名的小公司，而非林晚星掏空资产成立的晚慕艺术。
不知道是不是打击太大，林晚星突然失控地冲到我姐面前，拽住她的衣领。
“你现在可以说你跟阿泽是什么关系了吧？
“还有这家恒泽艺术是什么来头？”
台下人头攒动，闪光灯不停闪烁。
我姐的保镖迅速将林晚星控制住。
梦断魂劳的陈昊宇指着我，对着媒体声泪俱下：
“这个恒泽艺术肯定跟顾泽有关系！
“刚才他们倆在里面搂搂抱抱，这里面肯定有情色交易！”
人们的情绪被挑动起来，逐渐失控。
有人很快查出，这家恒泽艺术的所有人正是我！
现场陷入一片骚动！
只怪林晚星平日里演的太像藏得太好，台下的人都把矛头对准了我。
“林晚星简直就是豪门里的一股清流，爱夫如命，这个顾泽居然这时候背刺她！”
“这个项目落空，对林氏集团的打击很大吧？！”
“岂止很大，简直就是掐住了林氏的命门！”
“真是最毒男人心！”
混乱中，有人开始往台上扔东西！
我姐迅速挡在我身前护住我，却被一只鞋子正正打在胸前！
我绕过她指着扔东西的人，
“不许打她！”
一时间各种杂物纷纷朝我砸来！
“贱男人！”
“祸水！”
原本失魂落魄的林晚星，跑上前来想将我抱入怀里，却被我姐抢先。
大家又开始向她发难。
“陈总，你把这么大笔资金投入到顾泽的公司，算是徇私吗？！”
“顾泽毕竟是有妇之夫，你这样做不觉得违背道德吗？！”
安保人员制止住混乱的人群。
面对质疑，我姐郑重地说道：
“嘉树公司由我个人百分之百持股，要投资哪家公司，我并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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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跟顾泽的关系，等你们参观完画展后，自然会明白。”
展示厅的大门被推开，人群蜂拥而入。
林晚星和陈昊宇却愣在了门口。
因为整个展厅被打造成了，那条小巷的模样。
他们想逃离，可却被人群裹挟着，不得不往里走。
画的主题都是一对男女暧昧的情景。
一开始是抽象派画作。
其他人看着这些画，可能一头雾水。
但他们倆肯定不会陌生。
因为所有油画，都是参考小屋里的照片画成。
林晚星来到我身边，眼神空洞：
“你去过那儿了？”
我不回答她，继续朝前走。
接着是印象派画作，男女的面目稍稍清晰。
画的内容则是在巷尾的树下缠绵。
看出眉目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陈总到底想干什么，这一男一女难道是她跟顾泽？
“这也太大胆了吧，难不成要公开展示他们偷情的过程！”
最后是一间单独的展厅。
只在正中间摆着一幅画，并且用布帘挡了起来。
我叫醒失魂的林晚星。
“你送我油画，我也送你油画。
“还满意吗？
“最后这幅画，你要自己打开吗？”
她僵硬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猛地扯掉布帘！
一副超写实主义油画，展现在大家面前！
林晚星像一下被雷击中一样，站也站不稳。
那是我们的卧室里，这对男女的脸正对镜头，正在共赴巫山云雨。
“林晚星，你还是没忍住啊？
“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她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
现场像被丢下了一枚炸弹，惊呼声此起彼伏。
片刻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林晚星和陈昊宇。
“是他们吧？”
“眼角的痣都一模一样，肯定是他们呀！”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顾总跟顾泽有私情吗？”
“原来出轨的是林晚星啊！”
“这男的怎么有脸在人家丈夫面前晃悠！”
陈昊宇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半晌了终于开口说道：
“因为我们以前是男女朋友，顾泽心胸狭窄，才臆想出这样的画！”
我当然不会惯着他。
“要我拿出监控来吗？”
“你！你偷拍我们！”
“我在我的卧室装监控，是你自己走进去的啊。”
陈昊宇急得脸色惨白，着急地摇晃着林晚星的胳膊。
而此时的她仿佛一下老了十岁。
“阿泽，你什么都知道？
“所以我们在你的眼皮底下……
“阿泽，我的本意不是想要伤害你。”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我姐抓住衣领打断了。
“闭嘴！”
9
就在这时，人群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我姐一把甩开林晚星，看着来者。
是爸爸。
闹剧要结束了。
他直直走到姐姐面前，举起的手又放下。
“你十几年不回家，还在外面改名换姓，一回来就破坏你弟弟的婚姻，你想做什么？！”
所有人这才明白，这是顾家消失了十几年的长女。
“原来是他姐姐，怪不得肯花这么大心思花这么多钱，帮他报复狗男女。”
林晚星脸上的神情似乎也稍稍缓和。
这么多年我姐一点没变，完全无视爸爸。
她一把扯下油画摔在地上。
“这就是你给阿泽物色的好妻子？！”
爸爸看着地上的画，神情凝重。
“有什么回家说。”
姐姐护着我穿过人群准备上车。
林晚星竟也跟了过来。
我姐一把将她塞入车里，
“是你自己要来的！”
陈家别墅里，我姐一巴掌将林晚星扇到地上！
“马上跟阿泽离婚！
“我要带他出国！”
我爸还来不及阻止，两人已经扭打在一起。
“阿泽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
岳母在陈昊宇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赶来。
“亲家，你看看你一对儿女做的好事！
“他们这是要置林氏于死地啊！
“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养子，坏了两家的关系？”
我姐甩开林晚星，整理了一下衣服。
“林伯母，嘉树风投跟顾家没有任何关系。
“你威胁我爸也没有用。
“你要怪就怪你的好女儿，跟你身边这个男人。”
说罢，我姐拿出手机，在他们面前展示。
“不到一小时，林氏的股价已经跌停。
“想要止损的话，就让你女儿把这份离婚协议签了吧。”
助理立即递上了协议。
林晚星跌撞着扑过来，一把抢去。
“阿泽，我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我看着她狼狈样子，拿过协议签上我的名字。
“这不是你期待的吗？
“你怀着恨意送我那幅画的时候，一次次欺骗我的时候，不就盼着这一天吗？”
她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我……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的心意，我害怕承认我对你动心，也害怕背叛五年前的我自己。
“现在我知道了，我是爱你的。
“我们重新开始！”
我不说话，只是转头望向陈昊宇。
“管管她。”
我爸终于动怒了，将茶杯狠狠摔到地上。
“闹够了没有，不准离！”
所有人都安静了。
10
紧接着，我姐一把抓住我的手。
“他离不离这个婚，我都会带他走！
“十几年前，我就该带着他一起离开这里。”
爸爸气得怒目圆睁！
“畜生！
“他是你弟弟！”
我姐反倒将我的手握得更紧，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目光，拉着我离开了顾家。
很快我发现，这是开往机场的路。
我姐难得露出慌张的神情。
“我们先走，剩下的我会让律师处理。”
“姐。”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越发收紧，眼尾也变得通红。
半晌，她终于开口说道：
“十八岁那年，我亲吻你的照片，被爸爸看到了。
“他说要送走你。
“我逃到国外去，威胁他再也不回来。
“其实我是怕你知道了，觉得我恶心。
“现在我不想再一个人离开了。”
我的心感到一阵震颤。
就在这时，后视镜里一辆黑车越逼越近。
在一个路口迅速超车，将我们逼停。
林晚星从车上走下来。
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愤怒。
她绕到副驾猛拉车门，却被我姐锁住。
车流在她身旁穿梭，她却顾不上，愤怒转为无助，痛哭着拍打车门。
我平静地看着外面的一切，就像看一场默剧。
感觉这个人不再跟我有任何关系。
我轻轻扣启车门，却被我姐一把按住。
“别去。”
“我去跟她说明白，然后我们……
“去机场离开这里。”
她才缓缓放开手。
可就在我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林晚星一把将我拽住，企图拖上她的车。
“你做完这些事就一走了之，我怎么办？”
“你有你的陈昊宇！”
我奋力挣脱她，奔向我姐。
可就在我扑进她怀里时，林晚星冲进车流与一辆车迎面相撞。
救护车上，林晚星呢喃中叫着我的名字，甚至一度失去心跳。
“安抚一下病人。”
我将手搭上她的手，却被她紧紧握住。
而我的另一只手，被我姐握在手里。
她紧闭着双唇，低头不看我。
手心却逐渐湿透。
林晚星的手术一切顺利，麻药唤醒时却出了问题，她陷入了深度昏迷。
林母不断砸钱，却也没有迎来转机。
面对这样的情况，医生也一筹莫展。
“很难说，最好一直陪她聊天说话，一直刺激她，希望有奇迹发生。”
陈昊宇似乎倦了腻了，摇头离开医院。
“这不是我要的生活，我要的是一个鲜活的林晚星，而不是病床上的活死人。
“既然她爱的是顾泽，就让他来陪着她吧！”
从此杳无音讯。
林母找到我，神色凝重。
“一日夫妻百日恩，适可而止。
“你跟你姐姐的丑事，也不想闹的人尽皆知吧？”
11
她走后，姐姐递给我一样东西。
摸了摸我的头。
“你来做决定。”
“我早就想好了。”
律师的陪同下，我来到病房。
这里的电视上正在播放，我跟林晚星的婚礼视频。
我为她戴上婚戒时，她脸上那一抹笑容不像是假的啊！
再看看病床上的人。
心中一阵唏嘘。
你为我打造的梦幻泡影，现在由我亲手来戳破。
我接过律师手中的东西。
开始一字一句读给林晚星听。
“离婚起诉书，……”
她的眉眼似乎动了动，
“原告，顾泽。
“被告，林晚星。”
她紧咬着牙，神情痛苦。
“诉讼请求，准予原告与被告离婚。”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却醒不过来。
敲门声轻轻响起，
“登机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
姐姐牵着我迈进电梯，病房里传来一声绝望的悲鸣。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离婚判决书。
我姐戳了戳我的腹肌。
“可以了吗，我等了二十年。”
“你出国也就十二年，哪来的二十年？”
“我是说从你来到顾家那天算起。”
我忍不住脸红心跳。
她白皙的食指轻轻划过我的嘴唇。
突然，花瓶碎裂的声音传来。
“先生，这个人说找顾先生，我拦不住她。”
我姐没有转头，而是一把搂紧我的腰，紧紧贴着我。
她的双唇慢慢落下。
余光中，有一个人影朝我们靠近。
我想扭头，却被我姐扶住脖颈，动弹不得。
就在那人的巴掌即将落下时。
我姐才转过身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如我所料，是林晚星。
12
她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我姐将她打量一番，轻轻松开手。
“你来做什么？”
“你们又在做什么？他是我的丈夫！”
“我在亲吻他，你看不出来吗？”
“你这个变态！”
“我要是变态的话，根本没有你的机会。
“倒是你做的事……”
林晚星转头，又用她那诚恳的眼神看着我。
“阿泽，你故意气我对吗？”
“跟我走。”
我顺势拿起判决书递到她面前。
“我不承认！”
“我一直昏迷不知情，这判决书不能生效！”
“我告诉过你了。”
林晚星情绪失控，将判决书撕毁！摔在地上！
“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我肯为你去死！就算这样也留不住你吗？
“她！”
她指着我姐。
“她又为你做了什么？！”
“你死了吗？”
我姐向门口赶来的保镖招招手。
“把这个人弄出去，我跟阿泽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被保镖架住的林晚星，像动物一样尖叫着。
“不可以！他是我丈夫！”
第二天，我拉开窗帘。
远远的，院墙外还站着一个人影。
蜷缩着，像一条狗。
接连七天她每天都守在院外。
正在我们准备报警，让警察将她带走时。
她消失了。
我原本以为她想通了，自己回国了。
可某天夜里，我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异响。
接着是林晚星的声音。
“我看见顾清念带着保镖出去了。
“你开开窗，我有东西给你。
“我保证，只要你肯收下我的东西，我就马上回国。”
我拉开窗帘，她正攀在窗沿上。
怀里抱着一个画框。
“我不会放你进来。
“你的东西我也不会要。”
她流露出绝望的神情，
“你先看看！”
她一只手攀着窗沿，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画框的纸。
是我的画像。
画中的我正闭着双眼，静静睡着嘴角还挂着笑。
“我是爱你的，这是我们才结婚时我拍下的照片，我现在把它画下来送给你……
“我就想向你证明这件事！
“我骗了我自己，但我没有骗你……”
突然，警笛声响起。
林晚星一慌神，失手跌了下去。
林母赶来时，她正在病房里抱着画像傻笑。
她一把抢走画像，向我砸来。
原本温和的林晚星，一下扑了上去发狂般护住画像。
她忘了所有人，包括我。
只认得他画像中的丈夫。
最后林母带着她登上了回国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