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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郁馨月被席瑾洲扛在肩上走回去,重新塞进车里。

“在富岛,赢了比赛的人是有战利品的。”席瑾洲说。

作为惩罚,他拿走了郁馨月的手机。

车辆启动,厚实的轮胎压扁刚才砸在地上的馒头。

这次车子开到店门口,席瑾洲坐在车上等着老板把东西送出来。

车窗外,店老板双手奉上一袋还冒着热气的馒头,笑说:“这么快就吃完啦?”

席瑾洲瞥了眼旁边的郁馨月,拎过馒头扔到她腿上,一言不发踩下油门。

又来到昨晚见到陈茂生的那幢三层小楼。没有了灯光的装饰,这幢楼白天看起来死气沉沉。

这里是方圆十里唯一的娱乐场所,也是席瑾洲他们的办公地点。

一楼酒吧,二楼办公室,三楼私人包厢。

席瑾洲拽着郁馨月的胳膊往楼上走。

白天这里很安静,简单的白炽灯代替夜晚糜烂的灯球,两人混乱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回荡。

再次来到包厢门口,席瑾洲把郁馨月往前推:“去吧,你老公在里面。”

郁馨月屏住呼吸,做足心理准备。

还好这次从玻璃窗望进去只看到了陈茂生一个人。

他双目紧闭瘫在黑色的皮沙发上,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说罢,郁馨月着急地推开门,还没进去一股恶心难闻的味道就钻进鼻腔。

她捂着嘴巴干呕了一下,强忍恶臭冲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盖在陈茂生身上。

包厢内冷气开得很低,陈茂生整个人都是冰的,嘴唇发紫,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如果不是他的胸口还在微微伏动,真像是死了。

郁馨月站起来,在散落一地的气球、酒瓶中搜索。

地板上凝结厚厚一层的水渍,踩在上面,鞋子跟地板拉出黏腻的丝,吧唧吧唧的。

她不敢细看周围遗留下的痕迹,但又想找到陈茂生的衣服。

至少要替他找到裤子,保留他作为人的尊严。

几分钟后,郁馨月终于在垃圾桶后面的角落里,翻到一条湿透的四角裤,她不管不顾拿起来替陈茂生穿上。

席瑾洲就站在门口,绷直背看着他们。

心里翻涌出很多思绪,满腔醋意。

无论如何,她都不嫌弃他。

哪怕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厮混;哪怕他一身狼狈衣不蔽体;哪怕他面目狰狞不成人样。

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跟他们,谁更可悲。

郁馨月帮陈茂生穿好裤子,走到他面前,“你能不能送他去医院?”

女人语调平缓,没有起伏,眼神也出奇冷静,好像接连的打击冻结了她的情绪。

这是席瑾洲没见过的模样,还以为她又要哭哭啼啼,红着眼过来求自己。

“不能。”

答案太决绝,郁馨月缓慢眨眼,扭头快速擦掉默默流下的一滴泪,低声骂:“席瑾洲,你个人渣。”

音量太小,席瑾洲只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说什么?”他问。

郁馨月吸吸鼻子,直视他:“只要你答应让我们离开,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席瑾洲呼吸凝滞,心跳顿了一拍。

女人说着屈服的话,眼里却是哀怨和不甘。

她这样的表情比哭还让人难受。

“再这样我要生气了。”(富岛语)

郁馨月一怔,不明白席瑾洲为什么突然冒出富岛语。

她补充:“但前提是你要送阿生去医院,不然他真的会死。”

“我说我要生气了!”

席瑾洲怒吼,把身后的枪掏出来对准陈茂生。

电光石火间,郁馨月推开他的手,震耳欲聋的枪声随即响起——

一颗颗子弹从陈茂生的身侧穿过,在后面的沙发上打出几个窟窿。

黑色的真皮沙发翻出黄色的泡沫棉。

如果不是郁馨月,陈茂生的身体也已经翻出一个个红色的窟窿眼。

枪声把楼下的人引上来。

为首的八宝叔看到席瑾洲举着枪,旁边的郁馨月死死按着他的手,地上的陈茂生没有反应。

快速在心里把事件过程构想一遍。

他走上前,搭上席瑾洲的肩膀:“瑾洲,冷静点,我们好好谈谈。”

被吓得不轻的郁馨月像看到救星,转而抓住八宝叔的胳膊:“八宝叔,求求你送阿生去医院,他快不行了,小范跟阿伟也不见了……”

“我知道我知道,别着急。”八宝叔轻拍她的手安抚,让她等一下。

席瑾洲用力呼吸,身体上下起伏,看着地上的陈茂生片刻后,抿唇长舒口气,情绪冷静许多。

他把枪收起来,转身道:“找人看着她。”(富岛语)

“瑾洲……”

他回头,冷冽的目光对准八宝叔的双眸,“别让我说第二遍。”

八宝叔闭嘴,低下头。

楼梯上的拓刀刚跑到一半就看到席瑾洲往下走,立即转身跟上,语调兴奋道:“你把男人打死了?”

他们刚才的对话,郁馨月只听懂了最后一句中文,她焦急地问八宝叔:“什么第二遍?他说什么?”

“陈太太放心,我会照顾好陈老板,你先回去休息。”

休息?这时候怎么可能还有心思休息。

郁馨月跑过去检查陈茂生有没有中枪,又跑回八宝叔身边,说:“八宝叔,我的护照不见了,你能不能帮我们联系大使馆,让我们回去……”

“嘘,嘘——”八宝叔打断她,“事情我来处理,你先回去等我答复,好吗。”

郁馨月红着眼:“八宝叔,你一定要帮我们……”

面前一片狼藉,八宝叔不住叹气,命令身边的手下先把郁馨月带走,又让人把陈茂生扛去另一个干净的房间,叫两个医生上门检查。

一切安排妥当才快步下楼。

进入席瑾洲的办公室时,他正侧身坐在办公桌上给手枪的弹夹上子弹。

旁边的拓刀晃动五根手指,转着一把短刀。

“瑾洲,陈老板来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八宝叔语调急切,“只要跟他确定合作关系,我们可以经常往中国跑,你想什么时候见陈太太就什么时候见陈太太。”

席瑾洲放下弹夹,淡漠回答:“我没有耐心了。”

拓刀嘲笑:“他人格魅力不够,中国女人不喜欢他。”

“闭嘴。”(富岛语)

这话戳中席瑾洲的命门,他咬牙假笑,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把牛角匕首朝拓刀飞过去。

拓刀反应敏捷,往左歪头,右侧划过的匕首笔直插在墙上。

“我不喜欢这样递刀的方式。”拓刀说。

他也把手中的短刀掷出去,在空中划出弧度扎破席瑾洲身后的花瓶。

席瑾洲:“我还没问你,为什么那个男人又晕过去了?”

拓刀:“他起来又吵又闹,吐得到处都是,还要回去找中国女人。我就给他打了针镇静剂。”他笑得灿烂,“不用谢我。”

席瑾洲还想拿东西砸拓刀,被八宝叔打断:“瑾洲,对待陈太太这样的女人,你要温柔些,而不是让她害怕你。而且伤害陈老板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

“我还不够温柔吗?”

“你当着她的面差点杀了她的丈夫,这样会吓到她。你比他的丈夫年轻强壮,有很多方法可以让她喜欢你,应该让她看到你的耐心和能力。”

拓刀插话:“他没有过女人是这样的。”

席瑾洲:“你再这么多话我就拿你去喂狗。”

八宝叔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席瑾洲走到他身边,用俯视的眼神制止他,青筋凸起的大手沉沉压在他肩上。

“我一直以来对你都不错吧,别再向着外人了,别让我怀疑你的忠诚。”(富岛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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