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第8章
不过在之前数十次的回档之下，他也大致摸清了对方的性格。
赏罚分明，脾气虽然有些暴躁。
但绝对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也能听得进他人之言。
若是能抓住这次机会，顺势巴结一波的话，倒也是件天大的好事。
姜恒的脑子飞速转动起来。
万一……万一能出现那种小说里的经典桥段呢？
自己真的找到了凶手，高顺手刃仇人之后，感激涕零地询问自己有什么想要的。
自己再顺势拜他为义父什么的……
虽说大丈夫不可久居人下。
但一个强有力的初始跳板，还是至关重要的嘛。
而且就算是不成，在这位将军面前留下个能力出众的好印象也很不错。
最起码之后自己要是再出什么意外，或者被那个阴险的军师穿小鞋。
看在这件事的情面上，高顺这个重情义的人，绝对会站出来帮自己说句话。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就在姜恒心中盘算之际，校场上的气氛已经达到了顶峰。
高顺缓缓站起身，对着台下三军将士，深深一躬。
“多谢诸位兄弟！”
“传我将令！全军整备！”
“除守城必要人手，其余将士，一个时辰后，随我出关！”
“吼！”
山呼海啸般的应诺声中，整个大营瞬间动了起来。
原本茫然混乱的士兵找到了主心骨，开始在各自长官的喝骂声中有序地行动起来。
领取干粮，检查兵刃，为战马披甲……
一切都变得井然有序。
但那股肃杀之气，却比任何一次应对蛮人攻城时都要浓烈。
“头儿，咱们……咱们也去？”
大胡子凑到姜恒身边，压低了声音，脸上既有兴奋，也有一丝不安。
姜恒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废话！将军有难，我们问鸣队作为将军亲封的队伍，能不去？”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可是咱们表忠心，立功劳的好机会！”
他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心里却在飞速地思考着对策。
机会是好机会。
但如何才能在数万大军中脱颖而出，让自己的功劳最大化，这才是关键！
很快，一名传令官策马奔到他们这支小小的队伍面前。
“姜恒伍长何在？”
“属下在！”姜恒立刻上前一步。
那传令官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好奇，显然也听说过“震天雷”的事迹。
“陈副将有令，命你问鸣队立刻加紧赶制震天雷，越多越好！”
“一个时辰后，随中军一同出发！”
说完，传令官便拨转马头，匆匆离去。
陈副将？
姜恒心中一动，这正是他在无数次读档中，筛选出的那位性格最为耿直，与高顺关系也最铁的副将！
看来，自己的机会来了！
“头儿，还愣着干嘛？赶紧回去弄那玩意儿啊！”
军令一下，本就性格冲动的大胡子急吼吼地催促道。
“弄个屁！”
姜恒却是一反常态，低喝一声。
“时间来不及了！”
他目光扫过周围忙碌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们不能只当一个做炮仗的！”
“大胡子，你和瘸子，立刻去军需处，就说奉了陈副将的命令，为我们小队领取最好的战马和兵刃！”
“瘦子，你去马厩，给我挑几匹脚力最好的快马！”
“记住，要那种能日行五百里的！”
“啊？”几人全都愣住了。
“啊什么啊！快去！”
姜恒一脚踹在大胡子的屁股上。
“记住，姿态要高，就说是陈副将的将令，谁敢拦，就让他去跟陈副将说！”
看着几人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姜恒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
“想不想跟着老子干一票大的？”
几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就别问！按我说的做！出了事，我担着！”
他那不容置疑的语气，以及这段时间建立起来的威信，让大胡子几人不再犹豫，立刻分头行动。
安排完手下，姜恒自己则深吸一口气，朝着中军大帐的方向快步走去。
他没有去找陈副将，而是直接找到了正指挥斥候队伍的斥候营百夫长。
他利用之前回档时探听到的秘密。
早在第二日的偷偷找到对方，几句话就让那位嗜赌如命的百夫长欠了他一个人情。
并从对方口中“借”来了一份附近百里之地的详细军用地图。
做完这一切，他才不紧不慢地回到自己的帐篷，将那份用油布包裹的地图小心展开。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一个名为“黑风口”的地方。
这里地势险要，是通往祁水关的必经之路，也是附近有名的盗匪窝。
最关键的是，在之前某一次失败的回档中，他为了探查情报，曾冒险深入过这片区域。
他清楚地记得，黑风口那伙山贼，行事风格与寻常毛贼截然不同，他们不仅劫财，更喜欢虐杀，手段极其残忍，尤其喜欢在受害者身上留下特殊的标记。
高顺将军的家人，很可能就是丧命于此！
这，就是他最大的底牌！
“头儿，都办妥了！”
大胡子等人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身后还牵着五匹神骏异常的战马，身上也换上了崭新的皮甲，腰间挎着寒光闪闪的制式长刀。
“干得不错！”
姜恒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地图收起。
又从怀里摸出几包之前偷藏，分量十足的震天雷。
“把这些带上，我们走！”
“走？去哪儿？”
“去杀人！”
姜恒翻身上马，动作利落潇洒，眼中杀气一闪而过。
“将军的大部队目标太大，等他们赶到黑风口，黄花菜都凉了！”
“我们，要抢在他们前面！”
他要做的，不是找到凶手，而是……亲手把凶手的人头，送到高顺将军的面前！
蹄声如雷，烟尘滚滚。
姜恒一马当先。
他身下这匹通体乌黑的战马，乃是从军需处软硬兼施“借”来的上品，脚力雄健，远非寻常驮马可比。
然而，他预想中风驰电掣，奔袭百里的画面，不过刚刚拉开一个序幕。
便被身后传来的混乱动静打得支离破碎。
“头儿！慢点！俺……俺要掉下去了！”
大胡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整个人像个巨大的肉袋子，死死地抱着马脖子，双腿胡乱地蹬着，试图找到些许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