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出行,闲杂人等,赶紧让开。”
太子妃身边的嬷嬷走了过来,嫌弃开口。
她是太子妃的奶娘,跟在太子妃身边,照顾饮食起居。
自从太子妃嫁给太子,作为陪嫁嬷嬷,一同入了东宫。
太子性子温和,对她和颜悦色。
嬷嬷更是把自己当成了东宫的半个主子。
看着去路被堵住,气的就要上前理论。
不等她靠近,侍卫齐齐抽出长刀。
“公主在此,何人靠近,格杀勿论!”
“公主又怎么样,我家主子可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岂是什么阿猫阿狗能相提并论。”
白色身影一闪而过,叶如风站在她面前。
“辱骂殿下,该杀!”
东宫的护卫抽出刀,无声对峙。
“等等!”悦耳的女声身后响起。
帘子掀开,身着华服,满头珠翠的太子妃被人搀扶着走出马车。
小腹微微隆起。
出自柳家旁支的太子妃——柳沁雪!
和柳瑶雪有五六分相似,容貌更加柔美大气。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皇妹,真是好巧。”
青禾掀开帘子,墨修齐缓缓走下马车。
四目相对。
柳沁雪笑容温婉,墨修齐满脸冷漠。
“不巧,本公主专程找太子妃,不曾想会在这里遇见。”
“找本宫?皇妹有什么事?”太子妃疑惑不解。
墨修齐看向她身前的嬷嬷,嘴角勾了勾。
“算账!”
太子妃笑容更甚,“皇妹说笑了,嫁给太子殿下两年,还未曾见过皇妹,哪里来的账目要算。”
“谁说我是找你算账?别什么锅都往自己身上背。”
墨修齐一抬手,两名侍卫上前,将人按在地上。
“老奴不认识公主,就算拼着这条命,也绝不认罪。”
“老虔婆,不认识殿下,那你可曾认识我?”
青禾从墨修齐身后走出,眼眶通红。
嬷嬷看见她的脸,眼神乱瞟。
“不,不认识,老奴怎么会认识公主府的人。”
“一年前,你出宫采买,遇到我妹妹,非说她偷了你的银子藏在湖里,三月的天,非要让七岁的小姑娘下湖给你捞回来,她被活活冻死在湖里。”
那时候,殿下不在,公主府的人处处受人冷眼。
她抱着妹妹的尸身,去到了大理寺,希望能讨回公道。
不曾想,大理寺卿倒是见到了,也先见到了这个老虔婆和太子妃。
妹妹尸身被抢,她被打的奄奄一息。
要不是凤归来的及时,她早就没命了。
怕给殿下惹麻烦,此事,除了凤归,再无人知晓。
“你……你胡说……”
“我胡说?”青禾眼角含泪,一把扯下她腰间的玉牌,“那你告诉我,妹妹的玉牌怎么会在你身上?”
嬷嬷越发慌乱。
墨修齐接过玉牌,仰头举起,依稀能看出里面的字。
太子妃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笑着打圆场,“皇妹,此事定有误会,嬷嬷心地善良,断不会做出此等害人性命之事。”
墨修齐挑眉,“太子妃是说本公主草菅人命?冤枉她?”
“当然不是,万一受人蒙骗,也说不定。”太子妃意有所指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太子妃有异议?”
“天子脚下,一切自有官府调查,轮不到皇妹喊打喊杀。”
墨修齐挑眉,抬手一指。
“柳沁雪,今天别说是你,就是太子在此,本公主要她死,她就必须——死!”
剑指太子,殴打二皇子,听说安庆侯和夫人还躺在床上。
嚣张跋扈,心狠手辣!
“你……”太子妃一噎,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那么喜欢把银子往湖里丢,本宫成全你,来人,好好替她消消暑。”
侍卫一左一右扯着嬷嬷的胳膊往边上拖。
就在她庆幸周围没有湖的时候,忽然看见了路边的泔水桶。
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人按了进去。
馊臭味混合着饭粒菜叶往鼻孔里钻,令人作呕。
她剧烈挣扎,在侍卫的铁钳下,终是无用功。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头被扯了出来。
胸膛剧烈起伏,不等她喘息片刻,又被按了回去。
如此反复。
挣扎的力气慢慢变小,被扔回墨修齐脚边。
宛如死狗,瘫在地上,哼哧哼哧喘着粗气。
墨修齐蹲下身,“感觉如何?”
嬷嬷此时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嚣张,看墨修齐像是在看恶鬼,眼里全是惧怕。
“公主……饶命…..”
转身将侍卫手里的刀递到青禾手里。
青禾恨恨瞪着地上的人,举起了刀。
太子妃看不下去,看向青禾打着圆场。
“姑娘,令妹的死嬷嬷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死,如果你愿意,本宫愿意认你为义妹,为你挑选一如意郎君,也好过在公主府为奴为婢,你看如何?”
“不愿意。”青禾回答的十分干脆。
“怎么?太子妃准备以权压人了?”
墨修齐语气平静,听在太子妃耳中,还是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小腹阵阵发紧,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公主殿下,太子妃身怀皇嗣,要是出了什么事,您也不好向陛下和贵妃娘娘交差。”搀扶着太子妃的侍女书兰说道。
“那又怎么样,她的是墨景辰的儿子,又不是我的,再说了,本公主可没碰过她。”
握住青禾发抖的手,往前一送。
刀穿过胸膛,刺鼻的血腥味让墨修齐忍不住皱了皱眉。
嬷嬷头一歪,身子瘫在地上。
睁着眼睛望着太子妃的方向。
剧痛袭来,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她死死抓住身边书兰的手,”快去找太子……殿…..殿下。”
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快来人啊,太子妃晕倒了。”侍女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为首的护卫忍不住上前,冲着墨修齐行了一礼。
“公主,事态紧急,能不能往东宫的马车先过去?”
“不能,”墨修齐转身上了马车。
来人无奈,只的招呼着人往后退。
青禾有些担心,“殿下,奴婢给您惹麻烦了。”
“没事, 墨景辰不痛快我就痛快了。”冲着马车外吩咐道,“将尸体丢去乱葬岗。”
东宫人一走,马车缓缓前行。
地上的尸体被挪走,只剩下一摊还未干涸的血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