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微也是传达了文舒心让她转告给谢氏的话,谢氏真是心里有苦说不出。
当初是她让文舒心假怀孕,这件事他没和文舒微说,就是怕她会说漏了嘴。如今她居然敢把这件事抖出来,那还更不能把事实告诉她了。
但是文舒心既然让她造的孽自己受了,那她只有将这件事给摆平了,否则要是文舒心气不过,将事情捅出来,那她可就完蛋了。
于是她赶紧吩咐人将在荷香院的当时在场的人都叫来,让他们全都把嘴闭紧了,当然没忘记一顿恐吓。
荷香院里的文舒心看到谢氏派人来告诉她,叫走她院子里的下人的时候,文舒心就知道这件事算是了了。她自然是不会怀疑谢氏的能力,她一定有办法将这件封住,但是具体用什么办法,她就管不着了。
就这样,到了文舒心出嫁的那天凌晨的时候,整个相府的人都起来了。
文舒心正坐在台前,月意在帮她梳着繁复的发髻,她只觉得脖子都快僵了,已经保持一个姿势一个时辰了,发髻还没有做完,而且旁边还堆着许多钗环没有戴上去。看来这古代人结个婚可这是麻烦。
文舒心凌晨就被拖起来梳妆,一动不动的就想打瞌睡了。正打着一个哈欠呢,就见谢氏拿着一个盒子进来了。
“舒心啊,你今儿个可真是好看。”谢氏也不忘了夸奖她几句。
文舒心一看她手上拿着的盒子可不小,知道事情算是办妥了,也是笑眯眯的说道:“多谢二娘挂心了。二娘还带了贺礼来?”
她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模样,看得谢氏只想咬死她,但是此刻她也不得不堆出笑容来,“你是相府的嫡大小姐,我这个做娘的当然不能太小气了。”说着,觉得这个娘字说的不妥当,便尴尬的笑了笑。
文舒心也没在意,微笑着就要接过盒子,谢氏看着那个盒子简直就像是看着心窝里的一块肉啊,文舒心居然一下子没接过来。
“二娘。”文舒心眼角带笑,轻飘飘地喊了她一声。
谢氏这才回过神,松了手。
这些钱是她找了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夫人凑来的,几乎用了她的所有私房钱。但是这些钱虽然多,也不至于动了她的根本,她恨得是文舒心耍了她,而她无可奈何,不能拿她怎么办,这简直让她寝食难安。
只盼着将这尊大神送走,眼不见心不烦。那个病痨子齐王应该也够她受得了,一个没权没势的王爷,她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现在谢氏只能在这里找找心理平衡了。
文舒心接过盒子,将它小心的放好,这才谢了谢氏,将她送了出去。谢氏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将文舒心给掐死。
文舒心喜滋滋地坐在了台前,这下子,觉得脖子不酸药不僵了,浑身得劲。让谢氏出出血,这酸爽!
谢氏走了之后,这个偌大的后院也就没有几个人光顾了。
毕竟大家都知道齐王殿下只是个过气名将,现在没权没势的,倒不如去巴结一下文舒妍,毕竟她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啊。
可比文舒心有前途多了。
所以都是和文舒心说了几句贺喜的话,然后去找文舒妍说话去了。
文相府前院。
毕竟是相府的嫡亲大小姐的喜事,还是皇帝亲自定下来的,这婚事明面上自然是很隆重,什么达官贵人都来了,还有不少皇亲国戚。
“丞相大人,听说你这大女儿可是生的国色天香,好似仙女下凡啊,齐王殿下也是好福气,娶了这样一微貌若天仙的王妃。”一位贵人捏着山羊胡意味深长的恭贺着,明面上还是要说套一番的。
“哪里哪里,李大人谬赞了。”文相拱手客气道。
“只是不知道相府二小姐和太子殿下的日子可定下来了?到时候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骨头啊。”另一个大官笑呵呵的说道,“我听说二小姐的模样也是极为端正,不知可有幸一见?”
“谬赞谬赞。小女正在后面和太子殿下以及众位夫人小姐说话呢。”
说起二女儿,文相的脸上笑容如菊,文舒妍可是要给他长脸多了。
于是乎,整个相府里,明明是文舒心的婚事,却偏偏弄得像是文舒妍和太子的婚事一般。
其中的道道文舒心当然是知道的,但是她还是没有在意,该怎么就怎么,心情还是舒畅得很。要离开这个吃人的相府了,她怎么不开心?
文相府里,炮仗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可是文舒心的荷香院除了几个贴身时候的小丫鬟,也没有几个人,冷清得很。
“月意,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文舒心盖了盖头坐在床边上,觉得瞌睡的很,也不知道这亲事什么时候才能结完,她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月意赶紧回答道:“小姐,现在是卯时。”
“那个王爷什么时候才来呀?我这等的脖子都快断了。”
“这个,小姐,王爷……”月意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谁都知道齐王是个病痨子,说不定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能不能来亲自迎亲还说不定呢,所以大小姐这话,她还真是没法接。
她可是见识过大小姐的手段了,要是骗了她也不知道小姐会是什么反应。
她可不想去试。
“算了算了,你们先出去吧。”文舒心不耐烦了,她算是见识到古代人的磨叽了,被摆弄了这么久,她也饿了,但是人家都不告诉她不能吃东西,所以她想着还是躺一会算了。
“可是,小姐……”月意并几个小丫鬟面面相觑,这新房里没有人伺候着怎么成啊?
“别可是了,快出去吧。”文舒心直接赶人了。
众人只好退了出去,但是也不敢走太远,只在门外候着。
终于没人在跟前了,文舒心一把掀开了红盖头,动了动酸痛的脖子,躺了下来,却又觉得头饰咯头,真是有苦说不出,只好靠着床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