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够对靳南野做任何事情,但是她还是本能的说出了这句话。
靳南野没有去理会林知许抓着他衣领的手,只是像个绅士 一样,帮林知许整理着衣服,然后用最伪善的语气说道。“知知,你看我敢不敢?”
林知许看着靳南野丝毫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心里越来越害怕。
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就是奶奶,奶奶活着的时候为她付出了所有,她不能让奶奶死后都不能安息。
林知许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手慢慢的松开了揪着的靳南野的衣领,身子滑落了下去。
奶奶是她的软肋,无论是她活的时候还是去世了。
林知许的眼泪一滴一滴大颗的滑落着,靳南野就那样低着头,没有半点要退步的意思,他在等林知许求他。
他喜欢那种将在外人看来一直坚强乐观的林知许逼得跪在他的脚下,一声声求饶的样子,好像只有林知许这样,他的内心才能够被一种他也不清楚的情绪丰盈着,总之,他很享受那种感觉。
“所以知知,你该怎么办?”靳南野问林知许,他在给林知许做选择的机会,但是很讽刺,这种选择只有一个选项。
林知许听到这句话之后,几乎是没有半分迟疑的就转过了身子,膝盖上的伤口崩开了,染的白色的床单上绽放着一点一点的鲜红。
她伸手接过了保镖手里的牛奶,面无表情的给自己灌了下去。
一瓶、两瓶、三瓶。
林知许已经撑得不行了,但是她回头看靳南野的时候,只是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玩味的笑容。
他在看戏,而这场戏的演员是她,而这场戏,对于靳南野来说是喜剧,对于她来说,是彻彻底底的悲剧。
四瓶下肚,林知许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可是她看向床边,还有摆的整整齐齐的好几瓶。
林知许停下了,她感觉在喝下去她就要吐了。
可是靳南野怎么可能放得过她呢?
靳南野看出了她的难受,但是他的恶趣味丝毫没有半分的减退。
他走到了林知许的身边,将两个人的距离再次拉近。
“知知,怎么了?为什么停了啊?”他弯下腰,与林知许平视,笑着对林知许说。
林知许看着他的眼睛里既有愤恨,又好像若隐若现的带着些乞求。
林知许慢慢开口,“我……我喝不下了……”
“啊?这可怎么办?”靳南野站起身,装作很无奈又可惜的样子,“这些牛奶可是我让他们特地去很远的地方买来的,而且很新鲜,要是你今天不喝完,那它可就要坏掉了。”
“让我缓一缓行吗?我今天会喝完的。”林知许扬起头,注视着那个在病房里来回踱步的 身影。
靳南野笑了笑,“好啊,那我就在这里陪着知知,看知知什么时候能够把它们全都喝完。”
林知许无奈,只能够伸手又拿了一瓶牛奶,挺了一会,胃里面稍微有一点空隙就喝一口,但是很长时间之后,那瓶新的牛奶也堪堪下去了一半。
就在这时候,靳南野突然对那些保镖摆了摆手,保镖们得到指示后就离开了病房。
而他自己,大摇大摆的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一瞬间,病房里好像变得更加安静了,林知许背后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
其实靳南野想要看的根本就不是林知许喝不下去牛奶时的狼狈与不堪,而是在喝完这些牛奶之后的林知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