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第五章
声音尖得能刺破屋顶。
“如果没有你——”她指着我，指尖发抖，
“我和周哲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他骑车带我穿过整座城，为了我，他可以和任何女生分手！”
她一步步逼近，眼神近乎发狂。
“你出现之后，他眼里就再也看不见我！”
“我生日他都能忘了，我生病他只会说‘婧婧不舒服我先陪她’——”她声音猛地拔高，差点能震碎玻璃。
“我嫉妒得快要死了！是你抢了我的位置，是你毁了周家的幸福！”
她指向周父周母，又指向周哲，最后指回自己：“我们四个才是一家人！你才是外人！”
周哲脸色铁青，一把攥住她手腕：“宁宁，闭嘴！”
“我只是拿你当妹妹！”
“妹妹？”周以宁笑得眼泪横飞，“你忘了上次聚餐喝醉吗？你抱着我说——”
她甩开他的手，双手护住自己平坦的小腹，声音忽然低下来，却更清晰：“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空气瞬间凝固。
我耳朵里“嗡”的一声，像有人从里面敲了一记锣。
恶心，从胃部一直涌到喉咙，酸水几乎冲破牙关。
周哲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收缩：“不可能……”
周以宁抬起下巴，泪珠滚落，却带着胜利者的倔强：“那一晚咱两醉得不省人事，你嘴里喊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她低头抚摸小腹，声音轻柔得像在唱摇篮曲：“医生说六周了，刚好是那天。”
我后退一步，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世界天旋地转，耳边只剩下血液轰鸣。
周哲冲上前，声音嘶哑得不像他：“宁宁，你不要胡说！”
“胡说？”周以宁从包里甩出一张B超单，白纸黑字，清晰得像一把刀。
“你要我把它贴在老宅门口，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我盯着那张单子，眼前模糊一片。
曾经那个在暴雨里背我回家的男人，那个为我学做蛋黄酥的男人，此刻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只觉得恶心。
周哲“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膝盖撞大理石地面发出闷响。
他伸手想抱我的腿，被我后退一步躲开。
“婧婧，我真的不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我醉到断片，是她送我回房间，我以为……我以为只是梦！”
我抬手，一记耳光甩得他头偏到一边，指印瞬间浮起。
“奸夫，淫妇。”四个字像淬了冰。
我转身，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周以宁脸上。她踉跄撞到墙，捂着脸哭到失声。
“还好我们没领结婚证。”我冷笑，声音在走廊回荡，“省得走离婚程序。”
周父周母原本铁青的脸瞬间涨红，像被打了鸡血。
“孙子！我们周家有孙子了！”周母激动得双手直拍大腿，原地转圈，“老周，快给祖宗上香！”
周父笑得眼睛眯成缝，拍着周以宁的肩：“宁宁，好孩子！你就是我们周家的大功臣！”
就在他们手舞足蹈时，王永青突然站出来，脸色惨白。
“其实那晚的人……不是阿哲。”他嗓子发干，却一字一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