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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争吵是拙劣的控棋术——声量每提高一分,棋子就自行崩裂一角。最终棋盘上只剩:

几枚“愤怒”的残渣,和一颗“自斟自饮”的孤卒。

【小梦蜗牛空间,云清朗正悬浮于半空,陷入短暂沉睡,

而外界的清朗正被两朵云搬运着。】

咻噜~咻噜~

幽暗的空间内,小白龙的虚影绕着清朗欢快旋转后,回到了须弥“戒”中,

清朗在空中悬浮着,此刻眉头紧锁的样子,并没有打扰到领口的小梦蜗牛,

一刻钟后,空间竟如星渊明灭般,幻化为水域。

五盏河灯浮在靛青水面,光晕浸染,如宣纸上洇开的淡墨,悠悠浮泛。

啪啦…哗啦……细微的声响,是灯芯在低语,又或是记忆最初的轻唤,

原是某盏灯在融化前,用光捏出的叹息,亦是光影在褶皱里静谧的歌唱。

小梦蜗牛跳到了清朗的头上:“嗯?你的记忆好有趣,

是因为这个,你的性格才这么多变吗?

身为云族,不该有这么多的记忆才对吧……

能将记忆空间浮在虚无里,你的精神力真的很恐怖啊!太强烈了吧!”

小梦蜗牛环视空间,惊叹不已。

少年琥珀色眸子唰的睁开,赤色在眸中一闪而过。

小梦蜗牛吓得一激灵……而清朗比蜗牛“反应”更快,

扑腾——

连同小梦蜗牛一起,坠入了幽暗的水域,

法阵在清朗手中嗡鸣,蓝色的元力在水中愈发璀璨,

流转间周身被泡泡笼罩,慢慢扶于水面,连同小梦蜗牛一起,

小家伙突然从泡泡上跳到了清朗头上。

清朗:“啧,干嘛跳到小爷头上。”

小梦蜗牛凑近清朗,歪头瞧了瞧:“哈哈哈,老夫真是活久了,见识短浅了,

你真的很奇怪,竟能将自身的记忆封印……

说老夫对你重要,肯定有事求我,说罢说罢,老夫听着。”

少年轻抚了一下泡泡,让它降至水平,盘膝微坐。

蜗牛从头上跳到少年手心,盯着清朗。

清朗被盯的不好意思的笑笑:“蜗牛的神经系统简单,

而你是小灵蜗牛一族的长老,这方面就更强大了,我拜托了天道将你带到我身边,

是想借用你的能力进入我的潜意识空间,将我的所有记忆释放,

我的记忆虽然不完整,但我封印时却很简单,那些记忆,一定被我集中到了一起,

如果我强行解开,必会承受百年沉睡,而我等不起。”

小梦蜗牛沉思:“看来你不想忘记啊!那老夫就帮帮你吧!”

小梦蜗牛将触角贴在少年的手心,正要发动时却被清朗整个拿起:

“要进去……当然要我们一起。”

“萤火虽微向月明,魂销骨碎亦前行。平生不问长生道,只为朝阳照夜晴。”

清朗默念法决,和小梦一起进入精神识海。

这里和小梦蜗牛空间此时的场景差不多。

记忆的碎片在识海漂浮——

那是前世未燃尽的灯油,今生化作骨髓里的星光:

“我知道终将归于永夜,但在黑暗吞噬前,定要把所有光热,凝成托起太阳的手掌。”

清朗大步走向一盏河灯前,那暖黄的光,在深邃的空间里晕染开来,

似梦的轮廓般将清朗和小梦蜗牛吸进灯芯。

咕噜噜的沉入水域,这便是潜意识空间的门扉。

而在这里,时间凝结成水滴,将深刻的记忆浮现,慢慢进入梦乡——

“澜笙,我想听你讲神界的典籍,我知道你说起神界时会很开心,

但我又想你哄我睡觉……”

“有哦~我讲给你听。”温柔的声音环绕在清朗的潜意识梦中:

“亿里光球悬九天,炽焰如怒照无眠。八分光箭穿时空,朝朝准点落尘中。

光穿越虚无的缝隙,如一叶扁舟横渡星河,而人间仍沉睡在旧梦的褶皱里。

我们依赖光明而活,却很少思考,那光,是燃烧后的馈赠。

光尘未语晓风轻,一句早安不敢鸣。

面对光与尘的永恒交织,连一句早安也变得小心翼翼,仿佛敬畏便是最好的回应。

太阳,那永不熄灭的熔炉之心,而我们不过是它光芒里,一段尚未醒来的浅眠。

恒火熔炉焚昼夜,人间犹自梦魂遮。

给予生命的源头,同时是毁灭的力量;而沉睡的文明,尚未学会与之共处。

虚空白昼裂星河,尘世沉眠梦几何。烟火翻飞迷望眼,洪光如浪泻云涯。

纯真并非无负担,而是尚未背负选择的重量;所谓的亏欠,常是觉醒后的幻觉。

这纷繁尘世,终将归属于你,如烟火坠入流光,短暂却耀眼。

若阴云是我情绪的投影,那它遮蔽天日的时刻,也无需谁来宽恕或偿还。

云朵自在舒卷,时而遮蔽烈日,时而化作雨滴轻吻大地,仿佛低声说着不易察觉的歉意。

自然从不辩解,它只是变换姿态,以自己的方式,平衡与补偿。

我们静默地穿行于季节轮回的缝隙,如风过林梢,不留痕迹。

生命如季节般轮回,我们在无声中经历生灭,却很少真正察觉。

我们站在时光的岸边,听风将一切席卷,又轻轻放下,终归尘土。

星辰是夜的寓言,月亮是时间的隐喻,而风,是它们低语的传递者。

“扑腾扑腾的纸牌,雨水淋湿的是你么是我么?影中之影的是你么是我么?

轰隆隆的崩塌声,飘遥后我从容。

雨吻湿的,是迷路的你我吗?

雨滴纷飞,如蝴蝶振翅,又似一场转瞬即逝的烟火,炽热而虚幻。

有些美丽短暂,如雨中蝴蝶,如刹那烟火,炽热却无法久存。

用一生偿还一瞬的晴朗,所有黄昏偿还一个晴午。

光,是燃烧后的馈赠。

我轻声念出那句问候,光与尘的清晨,不敢喧哗,怕惊扰宇宙的沉睡。

太阳原是炙热熔炉,时代深眠。

烟火摇光眩目时,生如沧海浪飞驰。

人间的烟火绚烂翻飞,如海洋般浩瀚,让人目眩神迷,那是生命本身的奔放与炽热。

它说无邪并非全然无瑕,它也可能是认知的边界,是未曾选择的牢笼。

既然从未拥有真正的自由,又何谈亏欠?

但这负罪感依旧如故。如无知遇到真理时一样,就像——

从混沌中苏醒,意识如灼热的火焰般清晰,我们终于触摸到自身存在的温度。

而这种觉醒,就像尝到了甜瓜中的苦,厌恶自己,和自身的温度。

“何来亏欠?”我的无知,就是对保护我的人的亏欠,

就像云卷云舒遮阳化雨般保护我们,而我过去不知。

星火在夜色中摇曳,那是我灵魂的独白,它自燃,它存在,它无需向任何人解释。

孤焰何曾负天河么?

光子织翼千灼裂,夜幕垂时道晚安。

光如织网般密集,万千光粒如灼热的羽翼四散,最终轻轻道一声晚安,归于寂静。

轮回悄至无人晓,季季如风过影斜。轮回悄然而至,我们身在其中,

却很少察觉每一次重生与凋零。

风卷尘寰归沉处,万籁聆听入渊时。

风带走一切浮华与喧嚣,最终将万物归于沉寂的深渊,那是存在的归宿。

痴迷烈烈焚心火,不问归途只向光。

是我们吗?是被自己困在笼中的鸟,还是那笼,只是我们以为的边界?

我们总以为被困于牢笼,却常常忘了,那笼,或许只是自我意识的投影。

笼中困者谁人影?是我非我两相缠。影里寻谁君与我?层层叠影问心知。

囚于笼中的是你吗是我么?影中之影的是你么是我么?

当一切崩解时,我欣赏——

是对存在本质的了然与接纳,是接纳我们依旧,只能向前走。

雨似蝶飞烟似火,炽烈虚幻总成空。

雨是转瞬即逝的美,它燃烧、飞舞,却从不真正停留,

珍惜这美好平淡的刹那吧,就让它飞得再远些。

一生偿却晴空瞬,刹那光辉胜永恒。

我愿用尽一生,去偿还、去铭记那一瞬纯粹的晴空与光芒。

我们穷尽时间,只为赎回某个瞬间——那是灵魂深处,真正的故乡。

花瓣上的光晕散去,洪水中的倒影熄灭,一切绚烂终归于平静。

光芒终会褪去,幻象终将溶解,唯有平静,才是最后的真相。

一只燕子,口衔一枚果实,飞向远方,带着慵懒的春意,悠悠然,不知去向何方。

飞向它的归宿,带着果实,也带着季节的秘密,无所谓方向,只在当下。

夜空的烟火在寂寞中打了个哈欠,那悠长的尾音,飘散在无人倾听的远方。

我愿温柔地沉入海底,让蔚蓝淹没一切喧嚣,只与寂静共舞。

时代沉眠犹未醒,梦深依旧待天明。

而时代,依旧在旧梦之中沉睡,未曾真正醒来。

“当诗意被驯服,锋芒被磨平后,原本最打动人心的‘情绪核心’反而模糊了。”

于是翻遍笔记,沉迷于诗词中。

也许我本就是一个“错误答案”,执着的走向我认为的路,

即便它原本是黑暗料理,我也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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