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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手腕的伤没有得到及时处理,一动就钻心地疼。
但比起她这几天受到的折磨,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陆靳寒在医院里守着沈知茉,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就安排了沈知茉最要好的朋友们来折磨她。
第一天,她被按着吃掺了玻璃和砂砾的饭菜,整个消化道被划破,她不停地呕血。
第二天,她被几个大汉拽着四肢,他们不停地让她的胳膊和脚踝脱臼,又复位回去,再脱臼,再复位……最后她瘫在地上,连爬起来都困难。
第三天,她们在她面前,一页一页地烧毁了那本相册,母亲推她荡秋千,父亲为她作画,一家三口牵手去郊游……和父母最后的回忆,就这样在她面前化作飞灰。
第四天,陆靳寒终于回来了。
但看到鹿闻笙的惨状,他也只是淡淡评价了一句,“冥顽不灵,罪有应得。”
鹿闻笙怒火攻心,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后,昏死过去。
当她睁开眼时,看到陆靳寒坐在床边。
“知道错了吗?”
鹿闻笙冷笑,刚想呛声,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说不出话来了!
她惊恐地捂着喉咙,然而无论她怎么试,都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不用试了,医生说碎玻璃划伤了你的声带,你以后都说不了话了。”
陆靳寒叹口气,“不过这样也好,你总说不出中听的话,还不如不说。”
自己……变成一个哑巴了!
鹿闻笙僵在原地,眼泪不知不觉地从眼角滑落。
陆靳寒替她擦去眼泪,“你刺伤了知茉,现在也付出了代价,明天你和我去医院,当面向她道个歉,曾经的一切,就算是一笔勾销了,以后我会养着你的,起码会让你体面地过完这一辈子。”
他端起桌边的药递过去,“现在先吃药吧。”
鹿闻笙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猛地抬手打翻了水和药。
“滚!”她无声地嘶吼出这个字。
陆靳寒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最终开口,“你不要老是这么倔强,最终伤的只有自己。”
说完,陆靳寒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离开后不久,一个老佣人偷偷溜了进来,“鹿小姐,您还记得我吗?当年我女儿生病却没钱动手术的时候,是您施舍了我救命钱,我一直记得您这份恩情。”
看鹿闻笙愣着,佣人把她那八千块交给她,还有自己的储蓄卡。
“我知道您想走,我已经摸清颈环的钥匙在哪儿了,今晚我去偷出来,到时候您从通风管道里爬出去,我女儿在外面接应您!”
鹿闻笙说不出话,只有感激地握住老佣人的手。
她没想到,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是一个连名字都不记得的老妇人帮了她。
傍晚的时候,在医院的陆靳寒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
他正要起身赶回别墅时,沈知茉拉住了他的手,“靳寒哥你要去哪儿?留下来陪着我好不好?伤口还是好痛。”
犹豫几秒,陆靳寒坐了下来,但还是心神不宁。
两个小时后,这种不安达到了顶峰,他猛地站起来时,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是别墅的管家打来的。
“不好了先生!鹿小姐不见了!”
陆靳寒怔了一瞬,立刻起身往车库跑,“一群废物!还不快顺着定位去追!”
管家的声音颤抖,“我们追了,可是定位显示鹿小姐她……她坠海了!”
当他疯了一样赶来时,鹿闻笙已经登上了逃离的渡轮,看着沉入海底的项圈,她攥紧了拳。
她会回来的!
一定会!
到时候她不仅要夺回失去的一切,还要让陆靳寒和沈知茉千百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