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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朋友与陌生人

【原文】若使天下兼相爱,国与国不相攻,家与家不相乱,盗贼无有,君臣父子皆能孝慈,若此,则天下治。(《墨子·兼爱上》)

【大意】假若天下的人都相亲相爱,国家与国家不相互攻伐,家族与家族不相互侵扰,盗贼没有了,君臣父子间都能孝敬慈爱,像这样,天下也就能治理得很好了。

墨子要天下人相亲相爱,则天下可治。如果以自己为中心的话,天下就没有朋友,只有陌生人。

置身于闹市当中,常会为自己身边拥来挤去的陌生人而气恼,甚至会讨厌那些陌生人。倘若换了地方,在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或是戈壁,我们却会为偶然发现的一点人的迹象而欣喜若狂,会有一种温情自然地流满全身。

亲人、朋友对自己的重要,大家很容易意识到,而陌生人对我们的重要,却常常被人们遗忘了。

没有朋友会很痛苦,而没有陌生人又会怎么样呢?我们吃的饭、穿的衣、坐的车、住的房从何而来?人类怎样形成一个完整而有序的社会?

陌生人的相对面是熟人,是朋友,是亲戚,有熟悉的人就必然会有陌生的人,他们共同形成一个适宜人生存的环境。每个人只有在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中才能够生活得方便、自如、充实。

对一个亲戚和朋友,亲热也罢,宽容也罢,讨好也罢,迎合也罢,都容易做到。付出可以得到回报,付出的是一,得到的回报兴许是二。在这个时候,我们最容易掩盖起自己的本性,掩藏起自己的缺点,专拣对方喜欢的话说,将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对方看。

对陌生人就完全不同了,一切功利的想法都成了多余,装扮出来的自谦或自傲也没有必要,没有责任也没有负担,想怎样就怎样。

这时,最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本质,最能检验一个人的修养和品格。

一个残疾人向你行乞,你能够掏出身上最后一块钱,一个人挤车时不慎踩了你的脚,你会体谅地一笑。

老人被绊倒在路边,你能够弯腰扶他起来。

墨子以他整个的生命向我们讲述着这样的道理:要平等地爱任何人,不管是亲人、朋友,还是陌生人,都没有差别,爱陌生人,就像爱你的亲人一样。

要做到这一点是很困难的,在《墨子·耕柱》中墨子的学生巫马子坦率地说:

“我爱邹国人比越国人深,爱鲁国人比邹国人深,爱我家乡人比鲁国人深,爱我家里人比家乡人深,爱我父母亲比爱家里其他人深,爱我自己比爱我的父母亲深,因为这是更贴近自身的缘故。打我,我就会感到疼痛;打别人,我就不感到疼痛。我为什么不去帮自己而去帮助别人呢?所以,我只会杀他人以利于我,而不会杀我自己以利他人。”

巫马子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人都难免有弱点。我们要做的事应该是:克服它而不要去助长它。就像身上长了疮,医生要做的是挤出脓血,使之愈合,而不是助其向全身蔓延。

针对巫马子的话,墨子指出:“既然这样,那么有一个人喜欢你的主张,这个人就想要杀掉你以利于他自己;十个人喜欢你的主张,这十个人就想要杀掉你以利于他自己;天下的人都喜欢你的主张,天下的人就都想要杀掉你以利于他自己。”全天下的人都想要杀掉提出这个主张的人,你还能保全自己吗?

曾看到一个20岁的女孩走上台去唱歌。也许心理准备不够充分,旋律响起后,她才唱了开头一句:

“雨潇潇……”

女孩跟不上旋律,非常尴尬,不知所措,再也唱不下去了。

有一个男孩从座位上站起,快步走到台上,拿起另一只麦克风,站在女孩的身旁,待乐曲重又过渡到开头的时候,跟女孩齐声唱:“雨潇潇,恩爱断姻缘……”唱了这开头的一句后,他放下麦克风,大方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那个女孩在他的“启动”下,有了信心,拉开了嗓子,大声唱完。

当时我的心不觉涌出了一种感动。

一年冬天,我独自走在广州的街上。经过公园前的马路,我正想着心事。忽然听到一声响亮的“喂!”接着被一个小伙子拉了一把。一辆红色的士飞快地从我面前擦身而过。我被吓了一大跳。当我定下神来想说声“谢谢你”的时候,那小伙子早已跨上自行车无影无踪了。

后来独自逛街过马路,我总会想起这位面容都未曾记清的陌路人。

有一个不快活的老头儿,他常来看我。他的老伴几年前过世了,唯一的女儿也嫁到了美国。他不习惯那边的日子,不愿意去住。他说:“我已是快入土的人了,还企望什么呢?”

这位没有任何企望的孤独的老头儿非常节俭,不喝酒也不抽烟,只是喜欢喝咖啡。当我把一块白色方糖投入他的杯盏中,用一只小汤匙不断地搅动的时候,他竟感动得流出眼泪来。

以后每每他来看我,我都细心地为他煮咖啡,并且把一块白色方糖放进他的杯中,为他慢慢、慢慢地搅动。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在这淡淡的苦味的杯盏中,他是否能获得一点甜意和安慰、一丝温暖?

人类的血缘之爱是上天赋予的。而没有血缘的陌路人的爱是一种博爱,一种比血缘感情更深刻的东西。它有一种无形的凝聚力,把人类团结在一起,让亲密和温暖洋溢于你我他的心间。

我们都渴望爱,渴望温情,渴望帮助。

别人给予我爱,我当把这爱也传递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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