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密道蜿蜒，火把的光在石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傅霖走在最前开路，嘴里还在念叨着方才的打斗，忽然脚下不知踢到了什么，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前方通道竟猛地往下陷去。
“小心！”宋宴眼疾手快，一把将身边的玉衡拽到身前护住。
烟尘弥漫中，脚下的石板裂开一道丈宽的缺口，傅霖和其余将士被隔在对面，急得拍着石壁大喊：“殿下！玉衡！你们没事吧？”
宋宴稳住身形，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玉衡，见他只是吓白了脸，便沉声道：“无碍。”他抬头望向对面，“傅霖，找机关开门。”
“哎！好！”傅霖的声音隔着石壁传来，带着些慌乱，“殿下你们先等等，我这就找！”
话音刚落，身侧的石壁突然转动，一股力道将宋宴和玉衡往里推去。两人猝不及防，踉跄着跌入一个狭小的隔间，身后的石门“轰隆”一声合上，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声响。
“殿下？”玉衡站稳后立刻转身，绿眸里满是担忧，伸手去摸宋宴的手臂，“您没受伤吧？”
宋宴摇头，抬手按在石门上推了推，纹丝不动。“是陷阱。”他沉声道，目光扫过这间密室。
隔间不大，角落里摆着一张简陋的木床，铺着半旧的褥子，桌上还有个缺了口的茶壶，竟像是有人长期住过。
“傅霖！傅霖！”玉衡走到石门前，踮起脚拍着门板喊，声音软软的带着焦急，“你在外面吗？能听到吗？”
外面没有任何回应。玉衡抿了抿唇，转身开始在屋里搜寻，小手扒拉着墙角的木箱，又踮脚去够高处的木架，绿眸里满是认真：“肯定有机关的，我们找找……”
宋宴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月光白的长衫在昏暗里泛着柔和的光，纤细的手腕转动间，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他收回目光，也开始检查四周的石壁，指尖敲过每一块砖石，仔细听着回声。
“殿下你看这个！”玉衡忽然蹲在床底，拖出一个半人高的陶罐，罐口封着布，“这是什么？”
他好奇地伸手去扯罐口的布，宋宴刚想阻止，已经晚了。布一扯掉，罐口突然“噗”地喷出一股粉色的烟雾，带着甜腻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小心！”宋宴心头一紧，想也没想就冲过去，将玉衡死死按在怀里，抬手捂住他的口鼻。
烟雾顺着指缝钻进宋宴的鼻腔，甜香瞬间渗入肺腑。他只觉头脑一阵发沉，身体里突然窜起一股燥热，从丹田蔓延至四肢百骸，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唔……”宋宴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渗出冷汗，手却依旧紧紧捂着玉衡的脸，不让他吸入半分。
“殿下？”玉衡在他怀里挣了挣，感觉到宋宴身体的僵硬和滚烫，绿眸里满是茫然，“你怎么了？”
宋宴猛地松开手，将他往旁边推了推，自己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抵在石壁上，重重喘息。那股燥热越来越烈，理智像是被烈火灼烧，渐渐模糊。他看着玉衡懵懂望过来的眼神，喉结滚动，心头涌上一个念头——是春眠药。
“离我远点。”宋宴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压抑的痛苦，眼神里翻涌着挣扎，“别过来。”
玉衡被他推得后退一步，踉跄着站稳，看着宋宴紧咬着牙关，额上青筋暴起，脸色又红又白，不由得更慌了。“殿下你很难受吗？”他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半步，声音软软的带着担忧，“我能帮你吗？你告诉我怎么了……”
“说了别过来！”宋宴低吼一声，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
可玉衡哪里肯听。他看着宋宴痛苦的模样，眼眶微微泛红，快步走到他面前，小手试探着抚上他的额头，触手滚烫。“好烫……殿下是不是很热”他喃喃道，另一只手想去解宋宴的衣襟，“是不是热？我帮你脱件衣服……”
指尖刚触到衣襟的盘扣，就被宋宴猛地抓住手腕。他的手滚烫有力，捏得玉衡微微吃痛。玉衡抬头，撞进宋宴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欲望和挣扎，像要将人吞噬。
“玉衡……”宋宴的声音低哑，带着蛊惑，“别碰我了。”
玉衡眨了眨眼，绿眸里全是担忧：“可你很难受啊……”
话音未落，宋宴忽然俯身，狠狠吻住了他的唇。
那吻带着灼人的热度，霸道而急切，像是要宣泄体内的烈火。玉衡惊得瞪大了眼睛，浑身僵硬，下意识想推开他，却被宋宴死死按在怀里，动弹不得。唇齿间传来属于宋宴的气息，混杂着那甜腻的药香，让他头晕目眩。
不知过了多久，宋宴才稍稍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粗重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听话，待在那别动。”他哑声道，转身踉跄着走到床边坐下，背对着他。
玉衡站在原地，手抚着自己发烫的唇，绿眸里满是茫然和无措。他不懂宋宴为什么突然这样，也不懂自己心里那乱糟糟的感觉是什么，只知道宋宴很难受。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走过去，在宋宴身边蹲下，抬头望着他紧绷的侧脸。“殿下……”
宋宴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按住自己的额角，喉间溢出压抑的喘息。他能感觉到玉衡就在身边，那柔软的气息像羽毛一样搔刮着他的理智，让他几乎要失控。
“滚远点。”他咬着牙说，声音却没了之前的力道。
玉衡没动，只是伸出小手，轻轻擦去他下巴上的冷汗。“殿下，你到底怎么了？”他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哭腔，“是不是那个烟有毒？我帮你看看……”
指尖的微凉让宋宴浑身一颤，他猛地抓住玉衡的手，眼神猩红地看着他。玉衡被他看得一愣，却没有害怕，反而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像在安抚一只暴躁的兽。
“我在呢。”他小声说。
那三个字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宋宴最后一丝失控的边缘。他闭了闭眼，猛地松开手，哑声道：“转过身去，别看。”
玉衡虽然不懂，但还是乖乖转过身，背对着他蹲在地上，小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
身后传来宋宴压抑的喘息和布料摩擦的声音，玉衡的脸上全是担忧，却还是没有动。他能感觉到身后人的痛苦在一点点减轻，心里稍微松了些，只是依旧担忧地竖着耳朵听着。
过了许久，身后的声音渐渐平息，只剩下宋宴粗重的呼吸。玉衡迟疑着转过身，见宋宴靠在床板上，脸色苍白，额上满是汗，眼神却恢复了些清明。
他连忙爬起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半杯凉水递过去：“殿下，喝点水。”
宋宴没有接，只是看着他。玉衡的唇瓣被吻得红肿，脸颊泛着红晕，绿眸里还带着懵懂的担忧，像只被欺负了却还傻傻凑过来的小动物。
宋宴的喉结滚了滚，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压不下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
“对不起。”他低声说。
玉衡摇摇头，又拿起自己的袖子，笨拙地帮他擦着额角的汗。“没事，殿下不难受了就好。”他的声音依旧软软的，带着释然的笑意，“我们再找找出去的办法吧，傅霖肯定在外面着急呢。”
宋宴看着他干净的眼睛，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他抬手，轻轻摸了摸玉衡的头，哑声道：“好。”
密室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玉衡又开始在屋里东翻西找，时不时回头看看宋宴，而宋宴靠在床边，目光落在他忙碌的身影上，久久没有移开。
门外，傅霖还在锲而不舍地找着机关，大喊着他们的名字。而门内，粉色烟雾早已散尽，只留下一室微妙的沉默，和两颗悄然靠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