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裤有些散乱,还真需要她稍微整理一下,她有些无从下手,毕竟母胎单身的她,确实没见过这种场面。
而且内裤这种东西算是很隐私的私人物品。
她斟酌着给贺承聿发了条消息
【沈凝:图片/这一格应该不需要我整理吧?】
那边秒回【贺承聿:怎么?这一格单独出道了?不包含在衣帽间吗?】
沈凝:……
好吧,她认命地开始整理起他的内裤。
是黑灰色系的,size挺大的,特别是前裆这一块,是不是说明他那儿挺大的。
沈凝猛然一个激灵,要命,她怎么满脑子黄色颜料?
她赶紧摇摇头,动作麻利地收拾起来。
整个衣帽间其实也就这一格需要收拾,加上她磨磨蹭蹭水时长,一共也才花了半个小时,实在没有别的地方能让她继续拖延下去了。
正要转身出去,却看到贺承聿站在衣帽间的门口,他斜倚着身子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看着。
“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人属猫的吗?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刚到。”
沈凝自欺欺人地想,他应该没看到她整理内裤吧?
算了,看到又能怎么样?
“怎么?你还要验收一下吗?那就请验收吧,看看哪里做得不合格。”
贺承聿却转身往外走,“做饭吧。”
沈凝在他背后气得张牙舞爪的,不近人情的资本家,她上班还能摸摸鱼呢,到了他家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真会压榨人。
她认命地跟上他的脚步,亦步亦趋地走在他身后。
他突然停了脚步,她就一头撞了上去。
沈凝吃痛地轻呼了一声,这人是长期健身吧,怎么身上硬邦邦的。
贺承聿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弯腰,低头看她,“忘了跟你说,我不吃辣。”
“你该不会胃不好吧?”
“你怎么知道?”
沈凝呵呵一笑,霸总嘛,胃都不好。
厨房,沈凝系上围裙,打开双开门超大冰箱,里面食材挺多,摆放整齐。
做一个小炒黄牛肉,不辣版,她爱吃的;
一个咸蛋黄鸡翅,她爱吃的;
一个羊肚菌小炒,她爱吃的;
再炒一个芦蒿虾仁,也是她爱吃的。
至于贺承聿爱吃什么,管他呢。
沈凝厨艺很不错,以前还没暴富的时候,爸妈开早餐馆,忙到没时间管她和沈随,她十岁左右就开始自己做饭了,四岁的沈随也会在一旁帮她摘菜,长年累月的都练出来了。
她动作十分麻利,洗菜切菜,井井有条,不慌不忙。
一个小时,四个菜就做好了。
沈凝饥肠辘辘地盛了两碗饭,热情地叫贺承聿来吃饭。
他站在餐桌旁,神色疑惑地看着餐桌,“我吃一碗饭就够了。”
沈凝:“……啊?不给我吃吗?”
她辛辛苦苦忙到现在,到饭点了让她走?万恶的资本家,心果然是黑的。
而且,她做的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啊。
“你也要吃?”
什么话?听听看这说的什么话?
沈凝快要气笑了,她咬牙切齿道:“哪怕是佣人,应该也要吃饭吧?这会儿都八点了。”
贺承聿颔首,“那一起吃吧。”
沈凝真的忍不住要当他面翻白眼了,什么赏赐的语气,要不是她实在太饿了,她真不受这份罪。
沈凝也不客气,是她自己做的饭,而且都是她爱吃的菜,她端起碗就开始炫饭。
她吃相是很好的,即便大口吃饭也不会显得狼吞虎咽,只会让人觉得很有食欲。
贺承聿就这样拿着筷子看着她。
沈凝被他注视得有些不自在,不就吃他家几口饭吗?至于这么盯着他吗?
沈凝只想赶紧走人,吃得有些急,一不小心就呛到了。
其实她想屏住不咳出来,但憋不住。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贺承聿立刻起身,伸手给她拍后背,帮她顺气,“你吃那么快做什么?有什么急事吗?”
沈凝:……
他还好意思问?真是会装无辜。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贺承聿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沈凝喝了几口,才勉强顺过来,她放下筷子,抽了张纸擦嘴。
“我吃好了,先走了。”
贺承聿的手悬在空中,无处安放,看着落地窗外的雨,她的小电驴停在院中。
他说:“等会儿再走吧。”
沈凝握紧了拳头,“你难道还想让我洗完碗再走?”
贺承聿:……
沈凝没等他说话,就往外跑去,刚走到玄关,手腕被强劲有力的大手抓住。
沈凝挣扎,他声音沉沉,“外面在下雨,我送你回家。”
沈凝哑然,万恶的资本家还残存了一点点良心。
“不用了,我车上有雨衣的。”
说完,挣开贺承聿的手,往外跑去。
贺承聿正要抬脚跟上,手机铃声响起,是姐姐贺明宜打来的,他挂断电话,那头的人却又继续打来,他脚步一顿,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着急,“爷爷不太好,你快来医院。”
外面,沈凝正在淋雨打开电动车的后备箱,贺承聿拿着车钥匙,匆匆从她身边经过,上了一旁的迈巴赫,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雨水模糊了沈凝的视线,她腹诽,假模假样地关心她一下,多一秒都装不下去了吧。
贺承聿匆忙赶到医院,爷爷在手术室抢救,贺明宜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安慰他。
贺承聿是最得宠的孙子,不止是因为他长得好,更因为他的能力在一众孙辈中出类拔萃,简直就是断层碾压。
老爷子这些年也着重培养他,眼看着就要成为贺家话事人了,却没想到突如其来这样的变故。
贺家老爷子抢救了四个小时,成功脱离危险,转入特级加护病房。
贺承聿和贺明宜进去的时候,老爷子戴着氧气罩,在和贺云璋说话。
他有气无力,气若游丝,说出的话声音很轻,却正好不偏不倚落入贺承聿耳中。
“如果真证实承聿这孩子不是贺家的,那公司不能交到他手中,再优秀都不行,血统最重要,明白吗?”
贺云璋回答:“爸,我知道。”
贺明宜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却难以掩藏眼神中的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