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峥和周嵘说出这样的话,周政南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
“在你们的心中,我周政南是耽于美色的男人?”
周峥和周嵘兄弟二人不服气。
“那你为什么要娶她?”
周政南冷哼一声,“老子娶谁还需要你们批准?好好照顾你们奶奶!”
他要是娶了秦皎皎,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周峥和周嵘心里有气,却也没有办法朝周政南撒气。
兄弟二人一回到房间,就闻到一股屎臭味。
他们立刻退出房间,极有默契的敲响了叶琳琅的房门。
“唐姨,奶奶拉了,你去伺候她!”
唐群英还未反应过来,叶琳琅抄起鸡毛掸子打在周嵘的身上。
“滚!”叶琳琅将唐群英牢牢护在身后,双眸如炬道:“她是装瘫,不是真的瘫了,你们要是再搞事,我不介意让全军区大院的人都知道你们的亲奶奶是如何装瘫?又如何蹉磨你们的亲妈至死的?反正到时候丢脸的人,不是我们母女俩!”
周峥和周嵘没有想到叶琳琅小小年纪,竟如此泼辣。
这与他们想要的妹妹,简直天壤之别。
“叶琳琅,你不要以为有我爸给你撑腰,你就这般嚣张!”
周峥咬牙切齿,一副睚眦必报的模样。
叶琳琅一脸奚落的冷笑。
“周峥周嵘,你奶奶装瘫这么些年你亲妈是怎么伺候她的?你们也该怎么伺候她啊,不然,你们怎么知道你亲妈当年有多辛苦!”
说罢,叶琳琅“啪”的一下,甩上房门。
周峥和周嵘二人没料到叶琳琅在周家,竟这般胆大包天!
两人幸好躲闪及时。
否则,鼻子都会被门撞塌。
周峥和周嵘捏着鼻子回到房间。
两人打开绳子,一脸嫌弃的看着屎尿糊了一床的周老太太。
“你自己收拾!”
陈香兰伺候周老太太时,没少受蹉磨。
陈香兰给她清理身体时,周老太太还嫌陈香兰做事不够麻利,还在周政南面前告状说陈香兰嫌弃她。
如今,周老太太只觉得全身难受至极。
一松绑,她就想一下跑进卫生间。
奈何周峥和周嵘兄弟二人挡在门口。
“把床上收拾了,清洗干净。”
周老太太气得瞪大眼睛,“我是你们的奶奶。”
“你欺负我妈时,可没想过你是我妈!”周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你最好按我所说的做,否则,我倒不介意一命换一命,为我妈报仇!”
周峥想到了以前陈香兰寒冬腊月的洗周老太太弄脏的床单被套。
有的时候没干,她只能坐在火堆旁边用火烤干。
他们以前是不知道周老太太装瘫,如今得知真相,周峥只恨当初的自己怎么那么蠢,竟没有发现呢?
“你必须收拾干净!” 周嵘威胁着周老太太,“你要敢不收拾干净,我们就扔到机械厂,让小叔洗!我们还要把你装瘫十年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到那时,我倒要看看你的小儿子怎么有脸呆在机械厂!”
有周峥和周嵘亲自盯着,周老太太纵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乖乖洗自己换下来的床单被套。
“你们这么对我,不怕天打雷劈?”
周峥:“你这么对我爸、对我妈、对我爷、对我姑都不怕天打五雷轰,我们怕啥?”
周老太太后悔不迭。
要早知道,她就不让周峥和周嵘带她来军区大院了。
周政东是周老太太的心肝宠,周峥和周嵘拿周政东威胁她。
她只能识时务的乖乖听话照做。
唐群英听见楼下的动静,感慨万千道:“琳琅,你说那老太太怎么能装瘫十年?”
“大多数的情况下,婆媳关系都取决于男人。”叶琳琅语气平和道:“周政南主外,陈香兰主内,周政南觉得陈香兰作为女人,就应该照顾家里老的小的,陈香兰也的确是这么做了,可结果呢?累死了。”
唐群英想到家里陈香兰的相片,心酸的红了眼眶。
她甚至以己度人的想,倘若她没有遇上叶知远,她的人生,是不是也会和陈香兰一样?
唐群英伸手握住叶琳琅的手,将头与叶琳琅的头紧紧挨在一起。
远哥,你放心。
我会保护好琳琅,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唐群英有的时候会怀疑自己嫁周政南的这个决定,但她又很清楚,无依无靠的她,只能迈出这一步。
叶琳琅的呼吸,绵长而恬静。
她脖子上的吻痕,淡了一些。
唐群英想到最近发生的种种,依旧是心有余悸。
她有些口渴。
下楼想要找水喝时,就看见周政南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喝闷酒。
“群英,陪我坐一会儿。”
唐群英没有想到会碰上周政南,索性就坐到有些微醺的周政南面前。
周政南一饮而尽杯中酒,自嘲道:“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不是。”
他也不需要唐群英给他回应,只自顾自的倾诉着心中的苦闷。
“香兰是一个勤劳善良的女人,她把家里家外打理的井井有条。”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有愧对于她!才知道我这个丈夫当得有多失败!”
周政南给自己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要是当时替她分担一些,她就不会操劳而死。”
“我要是当时知道她在装瘫,香兰就不用伺候她整整十年。”
“香兰是个好女人,是我害了她。”
唐群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仰头,一饮而尽。
“你的心里有对前妻的愧疚,我的心里有对远哥的歉意,我们这段临时凑合的婚姻,就到此为止吧。”
周政南伸手握住唐群英的手。
唐群英挣扎了一下,却未能从周政南那只因为常年握枪而布满死茧的手里抽出来。
“群英,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也给你时间,我们慢慢来!”
周政南说完,就“砰”的一下,栽在餐桌上。
唐群英推了推周政南,“你醒醒。”
周政南没醒。
唐群英怕周政南受凉,她也没有办法放任周政南不管,只能无可奈何的扶着醉得不轻的周政南回书房。
周政南步伐飘浮。
唐群英扶着他时,极为吃力。
唐群英想要将周政南安顿在行军床时,却因为惯性的力量,被周政南一下带倒在行军床上。
她的嘴唇,擦着周政南的喉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