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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暮色笼罩下的汉阳王宫,中宗李怿独坐于寝殿之中,这位朝鲜王朝第十一代君主,虽坐拥万里江山,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孤独。

中宗目光涣散地望着堆积如山的奏折。这些年来,每当他独处时,总会想起那个让他终生悔恨的夜晚。

暗流涌动

张尚膳侍奉中宗多年,早已察觉君王对长今医官的特殊情感。他注意到,每当长今入殿诊治,中宗紧锁的眉头便会舒展,眼神也会变得柔和。这种变化让张尚膳既欣慰又担忧。

那日黄昏,尚膳见中宗又独自饮酒,心下便知不妙。这些日子南方倭乱再起,北方女真犯边,朝中党争不休,君王承受的压力已到极限。他忍不住劝道: “王上,酒多伤身,还请保重龙体。”

中宗醉眼朦胧地摆手: “退下吧,让朕独自静一静。

“王上,要不要传申佥正来请个平安脉? “尚膳小心翼翼地请示,中宗却是不语。

尚膳躬身退出殿外,心中却隐隐不安。他注意到中宗今日情绪异常低落,且饮酒过量,恐生事端。果不其然,片刻殿内突然传来中宗的声音: “传大长今入殿。”

尚膳心中一沉,深知此时召见女医官不妥,而且因为疫情肆虐,长今现在也不在宫中,但是他却不敢违抗王命。尚膳思来想去,特意去内侍府派了个小内侍传话,自己则守在殿外,时刻留意殿内动静。

长今匆匆赶来时,已是夜深。她白日刚在活人署诊治了数十病患,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却仍保持着医官的端庄礼仪。张尚膳低声提醒: “大长今您得注意,陛下今日心情不佳,多饮了几杯,还请小心侍奉。”

长今感激地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襟便步入殿内。张尚膳守在门外,听着殿内隐约传来的对话声,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痛彻心扉

中宗屏退左右,独留长今一人在殿内。烛光下,他仔细端详这个八年来始终与他保持距离的女子。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添了几分成熟风韵。

王上可是龙体不适?”长今跪在殿前行礼,声音温婉却透着疏离。

听到熟悉的声音,中宗抬起头来,醉意朦胧地望着长今: “你知道吗?每次见到你,朕的心才能稍稍平静。”

长今谨慎地保持距离: “陛下可是身体不适?让小的为您诊脉。”

“这些年来,你可知道朕的心意?”中宗深深凝视长今。

长今垂首: “王上对小的的知遇之恩,小的没齿难忘,小的……”

“不,”中宗突然激动起来,”不只是知遇之恩!朕对你… “他踉跄着起身,向长今走去。

长今吓了一跳,警觉地后退一步。

他突然抓住长今的手腕:”不必诊脉。你就陪朕说说话,就像从前那样。”

长今试图抽回手,却被中宗握得更紧。酒气混合着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感到不安。

“王上,您醉了。”长今试图唤醒他的理智,”让小的为您煮碗醒酒汤。”

但中宗已听不进任何劝诫。这几年来的克制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猛地抓住长今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

“王上!不可! “长今惊慌挣扎,但她的力气远不及一个醉酒的男人。

中宗却突然将她拉入怀中: “不要走!朕命令你留下来! “

长今惊慌失措地挣扎: “王上,请放开小的!这不合礼制!’

但醉酒的中宗已失去理智,他将长今强行按在榻上,不顾她的哭求与反抗。长今的衣带被扯断,深红色的加里亇掉落在地,乌黑的长发散乱在枕席间。她绝望地闭上双眼,泪水无声滑落。

殿外的张尚膳听到动静,心急如焚却不敢贸然闯入。他知道若此时惊动他人,尤其被大妃知道,长今性命难保。就在他犹豫之际,殿内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压抑的啜泣声。

烛火摇曳,长今的哀求声被淹没在丝绸摩擦声中。当她最终放弃挣扎,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席时,中宗才猛然惊醒。

酒醒后的中宗看着床榻上的落红和长今蜷缩的身影,顿时面色惨白。他侧过脸不忍直视,颤抖着为长今披上外衣,

张尚膳轻轻推开殿门,只见中宗酒醒大半,正手足无措地看着蜷缩在榻上哭泣的长今。床单上的血迹格外刺眼,中宗的外袍散落在地。他满脸通红,语无伦次地道歉:长今,对不起,朕一时糊涂……

“王上…”张尚膳低声唤道。

中宗猛地回头,眼中满是悔恨:”尚膳,你看朕..朕都做了些什么..”

长今止住哭泣,迅速理好凌乱的衣衫,强忍泪水: “请王上放心,小的会处理好一切。只是恳请王上保守这个秘密。”她不会留下任何后患。”作为医官,长今当然知道如何避免怀孕。

她踉跄着起身,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和心中的屈辱,在张尚膳的护送下准备悄然离开思政殿。

然而此时在殿外,正准备给王上送宵夜的闵尚宫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和微红的眼眶,顿时明白了一切,却只能低头不语。

那一夜,长今在医女宿舍的浴房里待了很久,用力擦洗着身体,仿佛要洗去所有的肮脏。

终生悔恨

自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中宗再未召长今单独相见。每次在宫廷相遇,他都能从长今眼中看到难以磨灭的伤痛。这份悔恨日夜折磨着他,让他无颜面对那个他曾伤害过的女子。

那一夜之后,长今称病告假数日。再后来,中宗多次传召,她都托病不出。即便后来不得不面圣,她也始终保持着疏离的态度,再不像从前那样与君王散步谈心。

张尚膳暗中关照长今,总是安排其他医官代为诊脉,避免二人独处的尴尬。但他知道,有些伤痕永远无法愈合。

岁月流逝,中宗的身体日渐衰弱。病榻之上,他常常望着殿顶出神,想起那个让他终生愧疚的夜晚。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最放不下的就是长今。这些年来,他看着她一如既往地尽心行医,却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会对他展露笑颜的女子。

“尚膳,”中宗虚弱地呼唤,”朕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那夜对长今所做的事。

张尚膳跪在榻前: “王上不必过于自责,那日您确实是醉了…

“醉不是借口,”中宗摇头叹息,”朕贵为一国之君,却做出这等事来。长今这些年来,怕是恨透朕了。

张尚膳沉默片刻,轻声道: “大长今从未怨恨过王上。她只是…只是将那份痛深埋心底。

中宗眼中泛起泪光:”朕对不起她。尚膳,你去安排内侍府的人,将长今送到闵政浩身边。这是朕最后的心愿。”

尚膳跪地领命,心中感慨万千。这些年来,他亲眼见证君王对长今的深情与悔恨,也明白这个安排是中宗最后的赎罪。

中宗艰难地取出一封密信: “把这个交给政浩。朕欠他们一个交代..”

信上详细写了当年的真相,以及中宗深深的懊悔。他请求政浩不要因此责怪长今,并祝福他们白头偕老。

最后的救赎

张尚膳奉命来到长今的住处,见她正在整理医书。这些年来,她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医术研究中,仿佛这样才能暂时忘记过去的伤痛。

“大长今,“张尚膳恭敬行礼, “王上有旨,召你入殿。”

长今手中的医书啪嗒落地: “什么?这..”

“这是陛下的心意,”张尚膳低声道,”陛下自知时日无多,希望能为您做最后一点事。

临终前,中宗最后召见了长今。此时的他已经瘦骨嶙峋,却仍强撑着坐起。

长今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这些年来,她尽力避免想起那个夜晚,但记忆总在夜深人静时袭来。此刻听到中宗的声音,心中百感交集。

“长今啊,”他声音微弱,”这些年来,朕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长今跪在榻前,眼中含着复杂的情感: “王上不必如此。不必牵挂小的,那些事..都过去了……

“不,”中宗摇头,”有些过错永远无法弥补。朕只希望你能得到应有的幸福。

他颤抖着伸出手,长今犹豫片刻,还是握住了它。这是八年来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亲密接触。

长今的泪水终于落下。这些年来,她对中宗的感情始终复杂难言–有敬畏,有同情

有怨恨,也有感激。此刻看着这个即将离世的君王,所有情绪都化作了泪水。

几天后,张尚膳和几位尚册启程去三水郡秘密拜访了被流放的闵政浩。在一间僻静的内室,他将中宗的亲笔信交给闵政浩。

“王上托我转达他的歉意,”张尚膳沉重地说,”那夜之事,王上终生悔恨。他希望您能以宽容之心接纳长今,给她应有的幸福。

闵政浩展开信件,看着中宗颤抖的字.迹,久久不语。最后他郑重收好信件: “请转告王上,我会好好待长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当中宗得知一切安排妥当,终于松了一口气。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召来张尚膳,交代最后的遗愿: “朕去后,你要继续关照长今。这是朕.. .最后的心愿。”

张尚膳跪地领命,看着君王缓缓闭上双眼,安详离世。

新的开始

中宗驾崩后,尚膳按照遗诏,派人悄悄将长今送到闵政浩身边。当政浩读完中宗的密信,看着长今含泪的眼睛,他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你来了,”他轻声说,”这里永远是你的。

长今望着这个始终深爱她的男子,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闵政浩将她拥入怀中,没有追问过去,只是轻声安慰: “都过去了,从今往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半月的逃亡生涯结束后,当二人终于稳定下来成为真正的夫妻时,闵政浩以极大的温柔和耐心,让长今逐渐放下心防。

新婚之夜,政浩发现长今已非完璧之身,但他对长今的爱超越了一切世俗观念。他将这个秘密深藏心底,用余生呵护这个受过伤害的女子。

她知道,那个带给她无数痛苦与矛盾的王朝时代,终于结束了。而属于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中宗的独白

正德元年那场”中宗反正”事件,虽让朕登上王位,却也成为毕生的梦魇。即位仅八天,朕就被迫废黜了最爱的慎氏。那个明媚如春光的女子,是朕心中永远的白月光。勋旧派大臣们为了巩固势力,纷纷将自家女子送入宫中,朕的后宫成了朝堂斗争的延伸。

记忆中的慎氏总是带着温柔的笑意,她的眼眸如秋水般清澈,那段短暂的婚姻生活,是朕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每每想起被迫废黜慎氏的那日,她含泪却依然保持尊严离开的背影,朕的心就如刀割般疼痛。

1510年,南部三浦倭乱爆发;北方女真族频频入侵,社会动荡不安。朕夜夜难眠,肠胃每每在紧张时绞痛不已。医官们开的方子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缓解症状,却无法根治朕心结所致的病根。

更让朕痛苦的是”灼鼠之变”等政局变动,敬嫔朴氏被废又赐死,这些都加重了朕的精神负担。有时午夜梦回,朕仿佛能看到那些被朕下旨处死的人站在床前,用哀怨的眼神注视着朕。

在这样的重压下,朕学会了权术。朕一次次提拔有野心的士林子弟,鼓动他们与衰朽的”反正功臣”集团明争暗斗,待得势后再将其收拾。这让朕成了血债累累的刽子手,也让李朝步入难以收拾的腐朽。每下达一道诛杀令,朕的内心就多一道裂痕。那些鲜血和生命成了朕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

王后尹氏是坡山府院君尹之任与全城府夫人全义李氏之女。正德十二年(1517年)被册封为王妃。这场婚姻纯粹是政治联姻,朕对她毫无感情可言。

尹氏性格刚强,工于心计,与温柔似水的慎氏截然不同。她入宫后很快就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与勋旧派大臣暗中往来。朕每每与她相处,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她看朕的眼神总是带着审视和算计,仿佛在评估这个丈夫能给她带来多少权力和荣耀。

更让朕难以忍受的是,尹氏常常借故提起慎氏,言语中带着明显的嫉妒和讥讽。”听说慎氏在宫外过得不错,王上可要派人去看看?”这样的话像针一样刺痛朕的心。朕知道尹氏是故意的,就是要让朕难受。

夜晚临幸后宫时,朕总是提不起兴致。那些妃嫔不是勋旧派送来的眼线,就是想着如何争宠上位。朕常常在行房事后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望着天上的明月,思念那个永远回不来的人。

长今的出现,朕灰暗的宫廷生活才照进一缕阳光。这个医术精湛的女医官,不仅治好了朕的目眩之症,更成为了朕唯一可以倾诉心事的人。

朕仍清晰记得第一次真正注意到长今的情景。那日朕的目眩之症发作,眼前一片模糊,众医官束手无策。就在朕几乎要放弃希望时,一个清亮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小的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朕命人传她进来,只见一个身着医女服饰的女子稳步而入。她不像其他医官那样战战兢兢,而是从容不迫地行礼,然后坚定地说出自己的诊断:”王上此症非寻常目眩,乃是肝经湿热所致狐惑症。”

众医官纷纷反对她的治疗方案,但她毫不退缩。朕被她的勇气和自信打动,决定让她一试。治疗过程中,朕感受到她手指的力度和精准,每一个动作都极尽专注。当一个时辰后朕重新睁开双眼,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长今满是汗水的脸庞。她累得几乎站立不稳,眼中却闪着欣喜的泪光。

从那以后,长今成了朕特殊的存在。每当政事压得朕喘不过气,朕就会召长今陪同散步。在那些月色如水的夜晚,朕可以卸下君王的伪装,将内心的苦闷一一倾吐。

朕告诉她被迫废黜慎氏的痛楚,告诉她那些午夜梦回时见到的冤魂,告诉她作为一个君王的孤独与无奈。长今总是耐心倾听,时而温言劝解,时而巧妙开导。她不像朝臣那样唯唯诺诺,也不会像妃嫔那样只顾争宠。在她面前,朕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只是一个需要慰藉的普通人。

朕发现自己对长今的感情日益复杂。朕欣赏她的医术,依赖她的开导,更在不知不觉中被她的聪慧与坚韧吸引。有时看着长今专注的神情,朕会产生生理的冲动,但礼节的约束让朕始终克制。

深秋的夜晚,朕因政事失利又遭母后责难,心情极度压抑。南方倭乱再起,北方女真族又来犯边,朝中大臣却还在为权力明争暗斗。母后更是当面斥责朕软弱无能,不配为一国之君。

朕独自在寝殿饮酒,一杯接一杯,试图用酒精麻痹痛苦的神经。醉意朦胧中,朕想起长今温和的眼神,想起她耐心的倾听,想起那些短暂却珍贵的散步时光。一种强烈的渴望涌上心头,朕终于按捺不住,命张尚膳召长今至寝殿”思政殿”。

那时候长今刚结束一天的工作,疲惫不堪却不敢违抗王命。朕抬起迷离的双眼,声音因醉酒而沙哑:”长今啊,朕真的好想离开这一切。压力太大了,朕其实是个懦弱的君主…”

朕向她倾诉今日的委屈,说起母后的责难,说起朝臣的争斗,说起作为一个君王的无奈。朕也知道,这些年的相处,长今对朕亦有着超越君臣的情愫——尽管政浩始终是她心中最爱。

就在长今恍惚之际,朕借着酒量突然抓住她的肩膀。酒气混合着龙涎香的氣息扑面而来。 “朕一直深深爱慕你,长今,”朕的声音因渴望而颤抖,”不管怎样,朕也要拥有你。”

长今惊慌失措,想要挣脱却无力反抗。”王上,您醉了…”她试图唤醒朕的理智,但朕已被酒精和欲望冲昏了头脑。

朕将她按在床榻上,强势地吻上她的唇,一切结束时,床榻上留下的血迹刺痛了朕的眼睛。酒醒后的朕看着长今蜷缩在一旁低声啜泣,心中充满悔恨和自责。

自此之后,朕再未与长今有过肌肤之亲。每次相见,愧疚与悔恨都折磨着朕的内心。朕越发勤于政事,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却始终无法忘记那个夜晚。

长今依然尽心尽责地做她的医官,但眼中多了几分忧郁。她尽量避免与朕独处,即使不得不见面,也保持着疏离的态度。朕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创伤,却不知如何弥补。

多年过去,当政局稍稳,朕终于做出决定。将长今送到政浩身边,并通过尚册向政浩坦白了自己的罪过,恳求他好好照顾长今。

“朕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朕曾在密信中写道,”长今是无辜的,她值得拥有真正的幸福。望你能以宽容之心待她,这是朕唯一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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