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战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这间院子。
他府里的空屋子很多,他没兴趣一件件的去,往往是哪个院子里住了人,他就往哪个院子里来,打量一下,看个新鲜。
恪战现在就在打量这间新院子,顺带观赏新住进这里的…美人,
苗沅确实称得上一句美人。
等待他的间隙,苗氏散了头发,又换了一身浅粉色的绣海棠缠叶枝的宽袖旗袍,这身衣裳一般人不怎么敢穿,会显得人黑,偏苗氏不一样,她脸生得娇嫩,肤色又白,穿着这身衣裳俏生生坐在那儿的时候,恪战脑海里就冒出一句诗: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不外如是。
此刻,苗沅正红着脸坐在离恪战稍远些的小凳子上,一双眼睛羞答答的敛着,眼珠子左右乱飘,就是不敢看恪战。
没人跟她说过贝勒爷长得这么俊啊!
比爹爹给她找的那个什么苏州织造家的次子可好看多了!
父亲兄长误我!
这种顶顶重要的事应该要早说啊!
就是,贝勒爷为什么一直在看她,自己要不要说些什么,和贝勒爷交流一下?
苗沅在心里给自己给自己鼓了鼓劲儿,随后捏紧帕子慢慢站了起来,一张脸粉面含春,羞答答地说:
“爷要不要喝茶?”
恪战摇了摇头
他在太子那儿喝饱了
苗沅就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站在那儿不知道做什么,就又给恪战行了个礼。
恪战: ……
他终于从苗氏的美貌里短暂的回了下神,意识到自己这个新妾室好像并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恪战心里就有些不满意了。
女人和下属还是不一样的,
下属就算有些不机灵,但只要有能力,忠心,又肯听话做事的,恪战会下意识忽略这些小问题。
可是自己的女人不行,她们是要给自己生孩子的,
蠢女人生不出聪明孩子,只会生出更笨的孩子,
恪战并不记得这套理论哪里来的,可他就是莫名坚信这一点,
因此,他并不喜欢太蠢的女人,哪怕她再漂亮也不行。
只是他并不会表现出来,以后少去这些人的院子,不让她们生孩子就行了,倒也没必要太过苛责,
恪战从不会在女人身上找优越感。
他身为这个时代顶级权贵中的一员,天然的拥有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资源,漂亮的女人也算是其中之一,长得美的女人有很多,长得美又懂事聪明的女人也不会少。
他皇阿玛的后宫里就比比皆是,他自己也见过不少,所以并不在意。
看清了苗氏浅薄单纯的内里后,恪战就没了和她深入交流的欲望,整个人有些懒洋洋的。
“可会什么才艺?读过什么书吗?”
苗氏就有些讪讪地样子
“妾愚笨…”
恪战懂了,这是只能纯睡觉的意思
算了,纯睡就纯睡吧
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恪战起身,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内室里暖盈盈的烛火,带起一片灰暗的阴影,
不久后,这片影子来到了苗氏跟前,渐渐地完全地笼罩住了她。
大约无害的人在某些方面总是格外敏锐,就像食草动物虽然温驯胆小,却对一丝丝的风吹草动都格外敏感一样,
苗氏就是这样的人。
她感觉前不久刚刚消散的惶恐不安又重新在心头翻涌,还渐渐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这股莫名激烈的情绪像是警告,让她颤栗,害怕,甚至想要立马逃离这里,
可惜,她当然是逃不走的,这种时候,恪战也不会让她逃走。
“宽衣”
男人俯身,低沉的声音炸响在她耳边,带着些微微的不耐,却让她心尖发烫,一股麻酥酥的感觉自上而下地窜了起来,
苗沅觉得有些头晕,想告罪离开,又有些腿软地站不住,只能颤抖地低着头,费力去解面前位于男人锁骨处的扣子,绕来绕去的,却怎么也解不开。
往日也没有笨拙到这种程度啊
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还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了。
“啧”
最终,还是等不及的恪战自己动手了。
苗氏被抱了起来,在她的惊叫还未出口前,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给捂了回去,
粗糙,灼热,带着些薄茧的手,几乎要将她的下半张脸都给挡住了,苗沅觉得自己的脸烧了起来。
少顷,她被放在了内室的床榻上,恪战的动作并不粗暴,可她还是被激起了眼泪,眼前总是模模糊糊的,却不敢哭出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的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头,原本捂在嘴上的手掌离开了,走之前替她抹了两把眼泪,让她的视线得以重新清晰。
恪战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些喘息的调笑:
“水做的吗,这么能哭”
这个时候的恪战心情总是很好的。
她还没来得及答话,背后就贴上来个宽阔而火热的胸膛,她又被烫得一抖,那双隐去她惊叫,替她擦了眼泪的手又来到了她雪白的臂膀处,支撑着她,也让她被迫扬起了头,
目光所及是浅蓝色的床罩上鱼戏荷的纹样,她觉得自己就是那朵荷花,被含弄,被揉搓,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头。
好热啊…
又有些疼…
还有呢?
还有什么呢…
她说不上来了…
松月院今晚叫了四次水,苏培盛忙得几乎一夜没睡,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看来这位苗格格很得爷的喜爱啊,这松月院还真是安排对了”
主子爷高兴,他小苏子就高兴。
苗氏早已经累得昏睡过去,眼尾和脸颊上还残留些未干的泪痕,漏出来的白嫩的肩膀上满是红艳艳的痕迹,靡丽又活色生香,恪战抬着被子给她遮住了,顺带擦去了她脸颊和眼角的泪迹,轻声哄了两句,苗氏紧皱的眉头就松开了。
随后他披着衣下了床,来到外间的小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并将门口的苏培盛唤了进来。
“明日一早,你去邵乐安那儿要一碗避子汤,让人熬好了送来给苗氏喝了”
“另外再告知她一声,松月院的苗氏往后都不必再调理孕事”
这是不允许苗氏有孕的意思了
“啊?”
苏培盛愣住了,
他还以为主子很喜欢松月院这位呢?
主子不喜欢吗?
但是这天都快亮了啊?
恪战拿着茶杯挑挑眉:
“怎么?还要爷再说一遍?”
苏培盛忙摇摇头,随后低头领命:
“嗻,奴才马上就去办”
恪战点点头,随后又吩咐道:
“苗氏伺候得不错,明个儿从库房里拿两匹颜色鲜亮的苏缎,再并几样时兴的首饰送来,就说是爷赏她的”
“本王记得,私库里还有一对品相不错的紫玉金丝镯子,一会儿你也找出来送到松月院。”
苗氏肤白,那紫玉配她正好。
苏培盛:“……嗻”
更怪了,
是我小苏子不懂爱了吗?
贝勒爷这是不喜欢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