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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萧执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痕。

他缓缓转回头,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那边脸颊,眼神晦暗不明,看不出是怒是惊还是其他。

姜羡好气得浑身发抖,手腕被他攥过的地方和刚刚被侵犯的耳垂都火辣辣地烧着。

她护住自己的耳朵,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剜着他。

门外,林氏询问的声音似乎远去了,或许已经离开。

但厢房内的气氛却降到了冰点,

姜羡好那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掌心还在隐隐发麻。

她紧紧盯着萧执,仿佛他再有任何异动,便会毫不犹豫地再扇过去。

萧执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他非但没有动怒,眼底那抹兴味反而愈发浓烈,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猎物。

“夫人好烈的性子。”他低笑,声音带着一丝被掌掴后的沙哑,却无半分歉意,“倒是萧某冒失了,只是情难自禁……”

“萧掌柜!”姜羡好厉声打断他,“若你还想谈合作,便收起这等轻浮之态!否则,即便玉石俱焚,我也绝不会与登徒子为伍!”

她的态度决绝,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萧执看着她因怒意而愈发明亮的眸子,终于稍稍正了神色。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退后一步,算是暂时划清了界限。

“是萧某失礼。”他语气平淡了些,仿佛刚才那逾矩之举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夫人请稍候。”

他侧耳倾听门外,确认再无动静后,才轻轻推开厢房门的一条缝,对外面候着的心腹伙计低语了几句。

片刻后,伙计回报:“掌柜的,苏老夫人已经下楼去了,似乎在寻人,并未多问。”

危机暂时解除。

姜羡好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依旧不敢大意。

“今日多谢萧掌柜……解围。”她语气生硬,那“解围”二字说得颇为勉强,“妾身不便久留,告辞。”

“我送夫人从后门离开。”萧执道,语气恢复了商人式的从容,

“合作之事,既已说定,萧某不会因私废公。三日后我会派人去夫人庄子上查验货物并详谈细则,夫人意下如何?”

姜羡好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他脸上指痕未消,眼神却已是一片清明公事公办的模样,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厌恶。

养殖场投入巨大,与萧执的合作是目前最快也是最稳妥的变现渠道,不能因一时意气而毁。

“可。”她冷声应道,“届时恭候大驾。只是希望萧掌柜记住,我们是合作,而非其他。”

“自然。”萧执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请。”

三日后,京郊田庄。

萧执如约而至,只带了两名看似普通、眼神却格外精明的伙计。

他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劲装,更显肩宽腿长,气势迫人。

姜羡好早已等候多时,同样是一身利落的民妇打扮,未施粉黛,亲自带着萧执参观新建的禽舍猪圈。

萧执看得极为仔细。

他注意到棚舍异常的干净整洁,进出甚至需要踩过石灰消毒;饲料槽饮水器都分开专用,病畜隔离区规划清晰,雇工操作熟练且有章法。

他眼中掠过真正的惊讶。

“夫人果然令萧某刮目相看。”他由衷道,“如此规模和管理,即便没有疫病,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既与萧掌柜合作,自然不能拿出劣货。”姜羡好语气平淡,刻意保持着距离,“若无异议,便请掌柜派人定期来取货,价格按市价上浮三成,现银结算不赊欠。”

“可。”萧执点头,目光却始终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夫人似乎很缺钱?”

“谁又会嫌钱多呢?”姜羡好四两拨千斤。

接下来的日子,合作按部就班地进行。

萧执派来的人手脚麻利,结算爽快,从未出过纰漏。

但萧执本人,出现的频率却似乎高了些。

有时是突然到访,美其名曰“查看货源质量”,却总能恰巧遇到姜羡好在庄子上忙碌,

有时是送些时兴的点心或罕见的瓜果,说是合作者的一点心意,有时甚至会在她遇到一些小麻烦时,恰好派人解决。

他的试探不再像之前那般赤裸裸,却无处不在。

言语间偶尔的撩拨,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探究,都让姜羡好倍感压力。

她始终保持着冷淡疏离的态度,公事公办,绝不逾越雷池半步。

每次交易结束便立刻送客,绝不给他任何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反而更激起了萧执的兴趣。

他从未见过如此矛盾又迷人的女子,明明嫁为人妇,却似未经雕琢的璞玉,有着少女的清澈与倔强,又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与智慧,时而精明似鬼,时而又因他的靠近而露出尖利的小爪子。

两人都在互相试探,互相衡量,一个想靠近,一个严防死守。

姜羡好深知与虎谋皮的危险,但为了尽快积累资本,她不得不暂时倚仗这只老虎。

她只盼着疫病爆发大赚一笔,便能逐步摆脱对他的依赖。

然而,她没料到的是,未等疫病来临,另一场风波已悄然酝酿。

这日,她刚回苏府歇下,丫鬟云舒便面色紧张地从院子里跑进来,低声道:“姑娘,老夫人差人来让您回来即刻去她院里一趟。”

姜羡好心中一凛。

林氏这个时辰突然来传,是那日之事露出了马脚,还是……另有缘由?

姜羡好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她换了身衣裙,便带着云舒前往婆母林氏的正院。

一进门,便感到一股低压。

林氏端坐在上首,旁边还垂手立着两个面容严肃的老嬷嬷。

“儿媳给母亲请安。”姜羡好依礼福身。

林氏重重将茶盏磕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姜氏!你可知罪?!”

姜羡好心头一紧,面上故作茫然:“母亲息怒,不知儿媳做错了什么,惹得母亲如此动气?”

“你还敢装糊涂!”林氏猛地一拍桌子,“我问你,你与景耀成婚至今,为何迟迟不肯圆房!”

姜羡好瞳孔微缩。

“若不是景耀昨儿个吃了酒,醉醺醺地抱怨娶了个不让碰的木头回来,我竟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姜氏,你嫁入我苏家,却不肯尽为人妻的本分,你究竟意欲何为?莫非还惦记着那谢家的……”

“母亲!”姜羡好猛地抬高声音打断她,“请您慎言!儿媳既已嫁入苏家,便生是苏家人,死是苏家鬼,绝无二心!您如此揣测,是将儿媳置于何地?又将姜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她先发制人,将问题拔高到家族颜面,果然让林氏噎了一下。

林氏脸色变幻,语气稍缓,但依旧严厉:“既无二心,为何不肯与我儿圆房?莫非是觉得我儿配不上你?”

姜羡好垂下眼帘,脑中飞速旋转,声音却带上了几分委屈和恰到好处的哽咽:

“母亲明鉴,并非儿媳不愿,实在是……实在是夫君他、他每每归来,身上总是沾染着、沾染着其他姐妹的胭脂香气,甚至……甚至有时衣领上还有不明痕迹,儿媳只是心中难受,又恐伺候不周,惹夫君厌弃,故而……故而才……”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既点明了苏景耀的混账行为,又将原因归结为女儿家的醋意和小心思,听起来合情合理。

林氏果然被带偏了思路,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自己儿子的德行她自然清楚,但嘴上却不能认:“男人家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你身为正妻,理应有容人之量,怎能因此冷落夫君?简直是善妒!”

她不等姜羡好辩解,便指着身旁两个嬷嬷道:“这是李嬷嬷和柳嬷嬷,今日其他事且都放放,你就跟他们学学如何服侍夫君吧。”

那两个老嬷嬷立刻上前,一左一右请姜羡好去偏厅,开始了长达一下午的“教导”。

从如何媚眼如丝,到如何软语温存,再到各种令人面红耳赤的姿势技巧,言语露骨,动作示范,极尽羞辱之能事。

姜羡好面无表情地听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的恶心和屈辱,但她不能不为姜家的名声着想,在家不能忤逆婆母……

傍晚,这场教导终于结束。

林氏冷着脸道:“今晚我叫耀儿到主屋,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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