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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黄河岸边的晨雾还没散,夯土的号子声就已经刺破了黎明。

赵宸翊踩着湿滑的堤岸往前走,靴底沾着的黄泥被晨露泡软,每走一步都要格外用力。他手里攥着工部送来的水文图,指尖在“主汛期预计到达日”的红圈上反复摩挲——还有七日,只剩七日,可眼前这段刚筑了一半的堤岸,昨夜又出了岔子。

“殿下,您看这木桩。”周虎蹲在一堆断裂的木桩旁,手里捏着一截木茬,“切口齐整,是被人用斧头故意砍断的,不是风吹雨淋断的。昨夜巡逻的护卫说,看到个黑影往张大户的庄子方向跑了。”

赵宸翊顺着周虎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的土坡上,一座青瓦白墙的大庄子格外扎眼——那是华州最大的豪强张万财的庄子。张万财是二皇子的远房舅父,在华州占了上千亩地,还开了粮铺和当铺,平时欺压百姓、强占土地是常事,黄河堤边的几亩官地,也被他圈起来盖了粮仓,说是“存放防汛物资”,实则堆的全是他自己的私粮。

“张万财……”赵宸翊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冷了几分。之前刘承业克扣筑堤银子,就有传言说他给张万财分了不少;现在木桩被砍,又指向他的庄子,这老狐狸,怕是早就和二皇子串通好了,想借着防汛的事给自个儿添堵。

“殿下,要不要现在就去庄子里问问?”周虎握紧了腰间的刀,语气里带着怒意,“这张万财太嚣张了,连防汛的木桩都敢砍,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咱们这堤就别想顺利筑完!”

赵宸翊摇了摇头,目光落回堤岸旁忙碌的民夫身上。几个老民夫正弯腰捡着断裂的木桩,脸上满是愁容;鲁大锤带着工匠们重新打桩,铁锤砸在木桩上的“砰砰”声,听着都比平时重了几分。“再等等。”他说,“现在没有证据,贸然去庄子里,只会让他倒打一耙,说咱们欺负皇亲国戚。先把今天的工程赶完,晚上再派人去庄子附近盯着,看看能不能抓到把柄。”

周虎虽有些不甘,却也知道赵宸翊说得对,只能点头应下。

可没等天黑,麻烦就自己找上门了。

正午的日头最毒,民夫们刚坐在堤边歇脚,啃着林缚送来的白面馒头,就见远处尘土飞扬——张万财带着几十个家丁,骑着马,拿着木棍和锄头,气势汹汹地朝着堤岸冲来。

“都给我住手!”张万财勒住马,声音像破锣一样响。他穿着一身油亮的锦缎袍子,腰间挂着块翡翠玉坠,肚子挺得像个圆鼓,脸上的肥肉随着说话的动作一抖一抖的,“谁让你们动我粮仓旁边的地?这地是我张家的,你们挖渠挖到我家地界了,知道吗?”

正在啃馒头的民夫们都愣住了,一个年轻民夫忍不住站起来:“张老爷,这地是官地,不是您家的!我们挖的是导流渠,是为了防汛,要是汛期来了,您家的粮仓也得被淹!”

“放屁!”张万财扬起马鞭,一鞭子抽在年轻民夫的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红的印子,“我说这地是我家的,就是我家的!什么官地?什么导流渠?再敢挖,我就把你们的锄头都砸了,把人都绑起来扔黄河里去!”

家丁们也跟着起哄,有的抢过民夫手里的锄头,“哐当”一声扔在地上;有的一脚踢翻装馒头的篮子,白面馒头滚了一地,沾满了泥沙。鲁大锤看得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却被赵宸翊拉住了。

“张老爷好大的火气。”赵宸翊缓步走到张万财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这堤边的地,是朝廷钦定的防汛官地,地契在华州府衙存着,怎么就成了您张家的?您的粮仓占了防汛通道,按律本该拆除,晚辈念在您是皇亲国戚,没让您拆,只是让民夫们在旁边挖条导流渠,您怎么反倒带人来闹事?”

张万财上下打量了赵宸翊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哦,是靖安侯殿下啊!老奴当是谁呢。殿下是长安来的贵人,不懂咱们华州的规矩——这地,我张万财占了十年了,府衙里的地契,早就被我换了新的,现在可是白纸黑字写着‘张万财私产’。殿下要是不信,可以去府衙问问,不过……府衙的刘通判,可是我的老熟人。”

他故意提起刘承业,就是想提醒赵宸翊,他背后有人撑腰。可赵宸翊根本不吃这一套,从怀里掏出一卷地契副本——这是李大人带来的,上面还有当年的官府印信,“张老爷,晚辈这里有十年前的地契副本,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这地是官地,不是您的私产。您说的新地契,怕是伪造的吧?”

张万财的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嘴硬:“伪造?殿下可别血口喷人!我张万财在华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会做伪造地契这种事?倒是殿下,强行占我的地挖渠,还敢污蔑我,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他一边说,一边给家丁使了个眼色。几个家丁会意,悄悄绕到赵宸翊身后,手里的木棍举了起来,就要往赵宸翊背上打。周虎眼疾手快,拔出长刀,挡在赵宸翊面前,刀刃对着家丁,冷声道:“谁敢动殿下一根手指头,休怪我刀下无情!”

家丁们被周虎的气势吓住,不敢再动。张万财气得脸都红了,指着赵宸翊骂道:“好!好一个靖安侯!竟敢在华州动刀动枪,眼里还有没有皇亲国戚?我这就去长安,找二皇子殿下告状,让陛下治你的罪!”

“悉听尊便。”赵宸翊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不过在那之前,导流渠必须接着挖。您要是再敢阻工,或者伤害民夫,晚辈就按《大雍律》处置——阻挠防汛工程,按律可判流放;伤害民夫,按律可判杖刑,您要是想试试,晚辈随时奉陪。”

张万财没想到赵宸翊这么强硬,心里有些发虚。他原本以为,赵宸翊只是个没根基的皇子,吓唬吓唬就能让他退缩,可现在看来,这小子根本不怕他,还搬出了《大雍律》。他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咱们走着瞧!”说完,带着家丁悻悻地走了。

看着张万财远去的背影,鲁大锤忍不住骂道:“这老东西,太嚣张了!要是下次他再敢来,俺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别冲动。”赵宸翊捡起地上沾了泥沙的馒头,吹了吹上面的土,“他现在没占到便宜,肯定还会再来,而且会带更多人来。咱们得先收集他的罪证,不仅是占官地,还有他平时欺压百姓、伪造地契的事,只有证据确凿,才能依法处置他,让他无话可说。”

林缚点了点头:“殿下说得对。晚辈这就去附近的村子,找百姓们了解情况,收集证词。张万财在华州作恶多年,百姓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苏清欢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药膏,正在给那个被鞭子抽打的年轻民夫上药。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担忧:“殿下,张万财是二皇子的人,要是咱们真的处置了他,二皇子肯定会报复的,您一定要小心。”

赵宸翊看着苏清欢担忧的眼神,心里一暖,轻声说:“我知道。可要是因为怕报复,就放任他阻工,放任他欺压百姓,那黄河汛期一来,沿岸的百姓都会遭殃。我是大雍的皇子,是靖安侯,不能看着百姓受苦不管。”

苏清欢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殿下放心,民女会在医棚里多准备些伤药,要是有民夫或护卫受伤,也好及时医治。”

接下来的两天,林缚带着几个士子,跑遍了张万财庄子附近的十几个村子,收集到了一大堆证词。有的百姓说,张万财强占了他家的两亩地,不给一分钱补偿;有的说,他家佃了张万财的地,去年旱情欠了点租子,就被家丁打断了腿;还有的说,十年前黄河溃堤,张万财趁火打劫,用低价买了很多百姓的家产,现在那些家产都成了他的私产。

鲁大锤也没闲着,带着工匠们在张万财的粮仓附近勘察,发现粮仓的地基占了防汛堤的一半,要是汛期来了,洪水一冲,不仅粮仓会倒,还会把刚筑好的堤岸也冲垮。他还在粮仓后面的地窖里,发现了大量的私盐——张万财不仅占官地,还私贩私盐,这在大雍可是杀头的罪。

赵宸翊把这些证据整理好,送到了李大人面前。李大人看着证词和私盐的证据,气得拍了桌子:“这个张万财,真是无法无天!不仅阻挠防汛,还欺压百姓、私贩私盐,要是不处置他,朝廷的律法还有什么威严?百姓们还怎么相信咱们?”

“李大人,晚辈想在堤边公开审判张万财,让百姓们都来围观,一是让大家知道朝廷是公正的,二是杀一儆百,让其他豪强不敢再阻工。”赵宸翊说。

李大人点了点头:“好!就按殿下说的办!老夫这就让人去传讯张万财,要是他敢不来,咱们就带兵去庄子里抓他!”

可张万财根本没把传讯当回事。他收到传讯后,不仅没来,还带着更多的家丁,拿着刀枪,堵在了去堤岸的路上,扬言要是谁敢来抓他,就和谁拼命。他还派人去长安给二皇子送信,说赵宸翊要“迫害皇亲国戚”,让二皇子赶紧派人来救他。

赵宸翊得知消息后,没有丝毫犹豫,亲自带着两百禁军,直奔张万财的庄子。禁军们穿着铠甲,拿着长枪,气势如虹,张万财的家丁们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纷纷扔下刀枪,跪地求饶。张万财自己也慌了,想从后门逃跑,却被周虎堵了个正着,一把按在地上。

“张万财,你阻挠防汛工程,欺压百姓,伪造地契,私贩私盐,桩桩件件都是死罪。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赵宸翊站在张万财面前,声音冷得像冰。

张万财被按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泥土,却还是嘴硬:“我是二皇子的舅父,你们不能抓我!二皇子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二皇子肯定会奏请陛下,治你们的罪!”

“陛下早就知道你的罪行,李大人已经把你的罪证递上去了,陛下亲批‘依法处置’。”赵宸翊拿出皇帝的朱批,展示给张万财看,“你以为二皇子会来救你?他现在自身难保,根本顾不上你!”

张万财看着朱批上的“依法处置”四个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开始发抖。他知道,这次是真的完了,二皇子救不了他,谁也救不了他。

当天下午,堤边的空地上挤满了百姓。赵宸翊和李大人坐在临时搭建的审判席上,张万财被绑在柱子上,周围站着禁军。林缚站在一旁,手里拿着证词和证据,一条一条地念给百姓们听。

“张万财,天启二十年,强占石泉村王老汉两亩地,拒不补偿,致使王老汉一家无地可种,只能靠乞讨为生,可有此事?”

“张万财,永宣元年,私贩私盐三千斤,卖给华州各盐铺,获利白银五千两,可有此事?”

“张万财,永宣三年,伪造地契,强占黄河堤边官地五亩,盖粮仓阻碍防汛,还派人砍断防汛木桩,可有此事?”

每念一条,百姓们就愤怒地喊一声“有”,有的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子,朝着张万财扔去。张万财低着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只是不停地发抖。

念完所有罪证后,李大人站起身,对着百姓们高声说:“根据《大雍律》,阻挠防汛工程者,斩;私贩私盐者,斩;伪造地契强占官地者,斩;欺压百姓致人伤残者,斩。张万财罪大恶极,数罪并罚,今日在此处斩立决,以儆效尤!”

百姓们爆发出一阵欢呼,有的甚至激动得哭了起来。王老汉颤巍巍地走到赵宸翊面前,跪下磕头:“侯爷!您是咱们百姓的救星啊!这个张万财,欺压了咱们这么多年,今天总算有人能治他了!”

赵宸翊连忙扶起王老汉,声音温和:“王老汉,您快起来。惩治恶人,保护百姓,是晚辈的本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压你们了。”

行刑的时辰到了。刽子手举起长刀,阳光照在刀刃上,泛着寒光。张万财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我一命!求侯爷饶我一命!”

可他的求饶没有任何用。长刀落下,鲜血溅在地上,张万财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百姓们再次欢呼起来,声音响彻黄河岸边,连黄河的浪涛声都被盖过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人群里窜了出来,朝着张万财的尸体跑去——是张万财的儿子张狗蛋。他跪在地上,抱着张万财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爹!爹!我一定要为你报仇!赵宸翊,李大人,你们等着,我这就去长安找二皇子殿下,让你们血债血偿!”

说完,他爬起来,朝着长安的方向跑去。周虎想追,却被赵宸翊拦住了:“别追了。他现在只是个丧家之犬,翻不起什么浪。倒是二皇子,知道张万财被斩了,肯定会更恨咱们,接下来的日子,咱们要更加小心。”

周虎点了点头,不再追赶。

夕阳西下,黄河岸边的欢呼声渐渐平息。百姓们陆续散去,有的还在议论着张万财的下场,有的则在感谢赵宸翊和李大人。赵宸翊站在堤边,看着浑浊的黄河水,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

张万财虽然被斩了,可二皇子的威胁还在。张狗蛋去了长安,肯定会在二皇子面前搬弄是非,二皇子说不定会派更多的人来关中,破坏防汛工程。而且,离主汛期只有五天了,还有两段堤岸没筑完,导流渠也只挖了一半,时间越来越紧迫。

“李大人,咱们得加快进度了。”赵宸翊转过身,对李大人说,“让民夫和工匠们轮班干活,日夜不停,一定要在主汛期来之前,把堤岸筑完,把导流渠挖好。另外,让禁军加强巡逻,尤其是晚上,不能再让二皇子的人搞破坏。”

李大人点了点头:“殿下放心,老夫这就去安排。咱们一定能在汛期来之前,把所有工程都完成,保住沿岸的百姓。”

当天晚上,黄河岸边灯火通明。民夫和工匠们分成两班,一班干活,一班休息,夯土的号子声、铁锤砸木桩的声音、挖渠的铁锹声,整夜都没停过。赵宸翊也没休息,一直在堤边巡视,时不时停下来和民夫们聊几句,给他们鼓劲。

苏清欢在医棚里熬了热汤,给干活的民夫和工匠们送去。她走到赵宸翊身边,递给他一碗热汤:“殿下,您都忙了一天了,喝碗汤歇歇吧。要是您累倒了,这防汛工程可就没人主持了。”

赵宸翊接过热汤,喝了一口,暖流顺着喉咙滑进肚子里,驱散了些许疲惫。他看着苏清欢,笑了笑:“谢谢你,苏大夫。有你在,大家干活也更有劲头了。”

苏清欢脸颊微红,低下头,轻声说:“殿下说笑了。民女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真正辛苦的是殿下和大家。”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赵宸翊心里一紧,以为是二皇子的人来了,连忙让周虎带人去查看。可没过多久,周虎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封公文,脸上带着喜色:“殿下!是长安来的急报!陛下派了五千禁军,还有大量的粮草和物资,来支援咱们防汛!另外,陛下还下旨,嘉奖您斩了张万财,说您‘执法严明,为民除害’!”

赵宸翊接过公文,打开一看,上面果然有皇帝的朱批,还有工部调拨物资的清单。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有了五千禁军的支援,不仅能加快工程进度,还能防备二皇子的人搞破坏;有了粮草和物资,民夫和工匠们也能吃得饱、穿得暖,更有干劲。

“太好了!”李大人也凑过来看公文,激动得手都在抖,“陛下英明!有了这些支援,咱们肯定能顺利度过汛期!”

百姓们听说皇帝派了禁军和物资来支援,也都欢呼起来。原本有些疲惫的民夫和工匠们,瞬间又有了劲头,夯土的号子声比之前更响亮了。

可赵宸翊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二皇子不会因为皇帝的嘉奖就放弃,他肯定还在策划新的阴谋。张狗蛋去了长安,说不定已经和二皇子汇合,他们正在暗处盯着黄河防汛工程,等着找机会下手。

夜色渐深,黄河的浪涛声越来越大,像是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赵宸翊站在堤边,手里握着皇帝的朱批,眼神坚定地看着黑暗中的黄河。他知道,接下来的五天,将会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艰难、最危险的五天。但他不会退缩,为了沿岸的百姓,为了大雍的江山,他必须拼尽全力,守住这道黄河堤,守住这千万百姓的性命。

他不知道的是,在长安的二皇子府里,二皇子正对着张狗蛋大发雷霆。“废物!都是废物!”他把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溅了张狗蛋一身,“张万财那个老东西,连个防汛工程都拦不住,还被赵宸翊斩了,真是丢尽了本宫的脸!还有你,连你爹的仇都报不了,还跑来本宫这里哭哭啼啼,有什么用!”

张狗蛋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殿下,求您救救我!求您为我爹报仇!赵宸翊太嚣张了,他不仅斩了我爹,还敢违抗您的命令,您一定要治他的罪啊!”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他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赵宸翊有皇帝的支持,还有禁军的保护,硬来肯定不行。他得想个更阴的法子,在汛期来的时候,让赵宸翊栽个大跟头,不仅要让他失去皇帝的信任,还要让他死在黄河里。

“你起来吧。”二皇子说,眼神里满是阴狠,“本宫可以帮你报仇,但你得先帮本宫做一件事。你悄悄回华州,找几个你爹以前的亲信,在汛期来的时候,把黄河堤上的一段木桩拔掉,制造溃堤的假象。到时候,本宫就奏请陛下,说赵宸翊防汛不力,导致溃堤,让他百口莫辩!”

张狗蛋眼睛一亮,连忙磕头:“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奴才一定办好这件事,为我爹报仇!”

二皇子挥了挥手,让张狗蛋退下。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月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赵宸翊,你斩了本宫的舅父,本宫就让你用命来偿!咱们等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黄河岸边的灯火还在亮着,民夫和工匠们还在忙碌着。赵宸翊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更大的阴谋,已经在长安悄然策划,正朝着黄河岸边,朝着这千万百姓的性命,慢慢逼近。而他,只能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拼尽全力,筑好这道堤,守好这方百姓,迎接即将到来的、未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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