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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曾鹤宾对着镜子龇牙咧嘴,练习“天真无邪”的笑容。镜子里的人笑得像偷鸡得手的黄鼠狼。

“这能骗过曾万山?”他揉揉笑僵的脸,“那老狐狸精得能从我喷嚏声里听出吉凶!”

但没办法。自从在曾邦旻家祖坟中了那该死的迷心咒,他躺了三天才缓过劲。族长气得胡子翘老高:“查!必须查清谁在搞鬼!”

查谁?当然是曾万山!可没证据啊!

“所以你要去套话?”曾邦旻忧心忡忡,“鹤宾哥,你这演技…”

“咋的?”曾鹤宾瞪眼,“我当年装病逃学可是一绝!”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现在他装傻,怕是真能把自己演成傻子。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拎上一包桂花糕——曾万山最爱吃的,美其名曰“赔礼道歉”。

“毕竟我怀疑错您了嘛!”他对着空气排练,“都是我多心,您怎么会砸邦旻家祖坟呢?哈哈!”

干笑两声,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到了曾万山家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摆出最谄媚的笑脸敲门。

“哟,鹤宾侄儿?”曾万山开门,一脸惊讶,“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来向叔父请教风水!”曾鹤宾举起桂花糕,“顺便赔个不是!”

曾万山眯眼打量他,笑得像尊弥勒佛:“进来吧,正好泡了新茶。”

书房里茶香袅袅。曾鹤宾屁股刚沾椅子,就暗叫不好。

“离位悬镜,坎位堆书?”他眼角抽搐,“这老狐狸摆的是‘迷魂局’啊!”

离火被镜反射,坎水被书所压,入此屋者心神不宁,容易说漏嘴。好阴险!

他赶紧默念静心咒,面上却装傻:“叔父这书房真气派!比我的狗窝强多了!”

曾万山笑呵呵倒茶:“哪里哪里。听说你前几天病了?”

来了!试探来了!

“唉,吃坏肚子了。”曾鹤宾捧茶猛喝一口——噗!烫死了!

曾万山似笑非笑:“怕是中了什么邪吧?邦旻家祖坟可不干净。”

曾鹤宾心里一紧,强笑:“哪有的事!就是吃错了药…”

话没说完,曾万山突然凑近,盯着他的眼睛:“那迷心咒的滋味,不好受吧?”

“哐当!”曾鹤宾茶碗掉了。

完蛋!露馅了!这老狐狸早知道!

他浑身绷紧,准备跳窗逃跑。却见曾万山哈哈大笑:“开玩笑的!看把你吓的!”

开玩笑?曾鹤宾干笑两声,后背全湿了。这玩笑能吓出心脏病!

“说起中邪啊,”曾万山慢悠悠品茶,“沈老三家儿子那事,你处理得漂亮。”

终于到正题了!曾鹤宾竖起耳朵。

“要我说,你就是太爱管闲事。”曾万山摇头,“沈老三挖渠抢水,关我们屁事?让他作死呗!”

曾鹤宾愣住:“可龙脉受损…”

“龙脉?”曾万山嗤笑,“哪来什么龙脉?都是骗傻子的!”

这话像记耳光,扇得曾鹤宾目瞪口呆。风水师不信龙脉?好比厨子不信锅能炒菜!

“叔父您…开玩笑吧?”

“谁开玩笑?”曾万山凑近,压低声音,“沈老三挖渠,是我指点的。”

什么?!曾鹤宾差点跳起来!

“你、你为何…”

“为何?”曾万山冷笑,“沈家村占着水源多少年了?该换人享福了!”

曾鹤宾如坠冰窟。所以抢水是阴谋?沈老三只是棋子?

那中邪…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他猛地想起沈老三儿子脖子上的黑线。那么凶的煞气,绝非偶然!

“叔父好手段…”他强压怒火,“连阴煞罐都能弄到。”

曾万山脸色微变:“什么罐子?我不知道。”

装!继续装!曾鹤宾气得牙痒,却还得赔笑:“我胡说的…对了,叔父这地图挺别致啊?”

他故意岔开话题,指向墙上的风水图。眼角却瞟向书桌——刚才就注意到了,那儿摊着张奇怪的地图。

曾万山起身挡在书桌前:“普通地图罢了。喝茶喝茶!”

越遮掩越可疑!曾鹤宾假装起身赏画,溜达到书桌旁。只一眼,他心跳骤停。

那根本不是普通地图!是沈家村的详细地形图,上面标满了红圈箭头。最刺眼的是其中一个标记——沈青禾的药田!

“叔父还关心药材?”他故作轻松,“这田位置不错啊,临水背山。”

曾万山一把收起地图:“随便标标。对了,你刚才问什么风水问题?”

曾鹤宾脑子飞转。药田?沈青禾?那个温温柔柔的采药姑娘?曾万山盯上她干嘛?

难道…药田下有东西?还是…

他猛然想起沈青禾的药篮里那张“刘”字纸条。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浑身发冷。

“叔父,”他假装好奇,“听说沈青禾家药田最近收成不好?”

曾万山手一抖,茶洒了:“你听谁说的?”

“村里都传遍了。”曾鹤宾瞎编,“说药材枯死,还长黑斑…”

“胡说!”曾万山脱口而出,“那只是暂…”

突然住口,眼神骤厉。

完了!说漏嘴了!曾鹤宾后背发凉。他知道药田会出事!甚至可能是他搞的鬼!

“天色不早了。”曾万山突然送客,“鹤宾侄儿回吧。”

“可我还没请教…”

“改日再说!”曾万山几乎把他推出门,“砰”地关上门。

站在门外,曾鹤宾心跳如鼓。他肯定猜对了!曾万山要对沈青禾的药田下手!

为什么?沈青禾只是个采药女啊!

除非…药田里有比龙脉更重要的东西?

他猛地想起祖师爷手札里记载:灵药聚气之地,往往也是龙穴所在。沈青禾的药田背靠南山,前临清溪,正是“青龙汲水”的宝穴!

难道曾万山想破穴取宝?还是…

“鹤宾侄儿?”门突然又开,曾万山探出头,笑容诡异,“忘了说,沈青禾那姑娘…你少接触为好。”

“为什么?”

“她呀,”曾万山眯起眼,“命犯孤煞,克亲克友。谁近谁倒霉。”

门再次关上。曾鹤宾站在巷子里,浑身发冷。

这绝不是提醒!是威胁!警告他别多管闲事!

可越这样,他越要管!沈青禾救过他的命,他不能眼睁睁看她遭殃!

一路狂奔回家,曾鹤宾摊纸磨墨,要把地图细节画下来。

“红圈标在药田东南…箭头指向溪水…还有个奇怪的符号…”

他笔尖一顿。那符号像朵花,又像火焰。在祖师爷手札里见过,是…

“炼煞符!”他失声惊呼。

以灵药为引,汲地气煞气,炼化邪物!曾万山要在药田布炼煞阵!

难怪需要药田!以药性中和煞气,瞒天过海!好毒的手段!

他必须阻止!立刻!马上!

冲出门,迎面撞上曾邦旻。

“鹤宾哥!不好了!”曾邦旻脸色惨白,“沈、沈青禾被蛇咬了!”

如晴天霹雳!这么巧?刚发现阴谋,沈青禾就出事?

“人在哪?”

“送、送回家了…”曾邦旻结结巴巴,“可、可怪得很…”

“怎么怪?”

“那蛇…是黑色的,头上带红点…”曾邦旻声音发颤,“咬完就、就化成灰了!”

曾鹤宾如坠冰窟。黑身红首,噬后化灰——这是“蚀心蛊”!非风水邪术不能驱策!

曾万山动手了!他要在沈青禾无法看守药田时下手!

“邦旻!去药田!”曾鹤宾抓起桃木剑,“快!”

“可青禾姑娘她…”

“顾不上了!药田更要紧!”

两人狂奔出村。夕阳西下,药田笼罩在暮色中,静得诡异。

远远地,曾鹤宾就看到药田四周插着黑色小旗——正是炼煞阵的阵旗!

“来得及!”他松了口气,“阵还没启动…”

话音未落,所有黑旗无风自燃,瞬间烧成灰烬!

阵启动了?可主阵人呢?

曾鹤宾冲进药田,愣在原地。

田埂上,躺着一个人。黑衣蒙面,心口插着把匕首——早已气绝身亡。

看打扮,正是布阵者!

可…谁杀了他?

曾鹤宾颤抖着掀开面纱,倒吸一口凉气。

死者额头上,画着朵血红的花——和地图上那个符号,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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