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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呜哇——呜哇——呜哇——!!!”

无数婴儿凄厉到撕心裂肺的啼哭声不再是模糊的回响,而是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直接刺入众人的耳膜和灵魂深处!声音汇聚成一股令人头皮发麻、心胆俱裂的洪流,在狭窄的后勤通道里疯狂震荡!

林薇首当其冲,闷哼一声,身体剧烈摇晃,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瞳孔都因巨大的精神冲击而有些涣散。慧明反应极快,一步上前,双手结印,口中梵音骤然拔高,如同洪钟大吕:“嗡!阿!吽!” 耀眼的金色佛光自他周身轰然爆发,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光罩,将林薇、陈小玄和他自己勉强笼罩在内,隔绝了大部分声波的直接冲击和精神侵蚀。饶是如此,光罩也在那恐怖的声浪冲击下剧烈波动,慧明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承受着巨大压力。

陈小玄背着的仪器屏幕瞬间爆出一片刺眼的红光和乱码,发出不堪重负的“滋滋”声,他手忙脚乱地拍打着机器,试图稳定:“靠!灵能读数爆表了!这鬼地方怨气浓度高得离谱!仪器快撑不住了!”

张清源和柳七娘站在最前方,直面那汹涌而出的黑暗与怨气。张清源身上青色道袍无风自动,一股精纯浩然的雷炁透体而出,在他身周形成一层淡紫色的电弧屏障,将扑面的阴寒气息强行排开,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他手中的新桃木剑更是嗡鸣不止,剑脊上的能量回路蓝光大盛,电磁锁链在剑格内不安地躁动,仿佛随时要破匣而出!

柳七娘则周身弥漫开一股淡淡的、带着奇异药草和蛊虫腥气的灰雾,那些试图侵蚀她的怨念如同碰到无形的屏障,被灰雾悄然吞噬或化解。她眼神冰冷如刀,死死盯着门内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红唇紧抿,指尖不知何时已经夹住了几枚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细小毒针。

张清源深吸一口气,压下被那怨气激得翻腾的气血,沉声喝道:“七娘,慧明,护住后方!小玄,稳定仪器,尝试建立内部环境扫描!林薇,尽可能感知核心位置和灵体状态!我开路!”

“明白!” 众人齐声应道,声音在鬼哭狼嚎般的啼哭中显得异常坚定。

张清源不再犹豫,左手掐诀,指尖一道驱邪金光符箓瞬间燃起,如同火炬般照亮了前方一小片区域。他右手紧握雷光闪烁的桃木剑,一步踏入了那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

柳七娘紧随其后,灰雾缭绕,如同护法。慧明维持着佛光护罩,护着林薇和陈小玄,也缓缓踏入。

门内,是一个巨大的、被彻底遗忘的空间。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灰尘如同浓雾般弥漫。借助符箓的金光和桃木剑的雷光,只能勉强看到:

这是一个巨大的、异常低矮的夹层空间,空气污浊不堪。

最触目惊心的是,整个空间如同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停尸库!一排排沉重的、金属质地的大型冷冻柜整齐地排列着,柜门上覆盖着厚厚的冰霜和尘埃。空气中弥漫的腥甜气味,正是源自这些冰柜!

“这……这是什么地方?” 陈小玄的声音带着颤抖。

好奇心驱使下,他强忍着不适,靠近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冰柜。冰柜没有上锁,他鼓起勇气,用力拉开了沉重的柜门。

咔—— 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福尔马林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扑面而来!

冰柜内部,并非想象中的成人尸体。里面是一个个透明的、大小不一的玻璃容器,浸泡在浑浊的液体中。而容器里存放的……赫然是一个个形态各异、发育不全的胎儿尸体!有些只有拳头大小,蜷缩着;有些则稍大,能看清模糊的五官和四肢……它们在冰冷的液体中无声地悬浮着,仿佛凝固在时间里的噩梦。

“天啊……” 陈小玄脸色煞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猛地后退几步,差点跌倒。他终于明白那无处不在的婴儿啼哭声源自何处!这根本不是什么废弃物资存放处,而是一个隐秘的、处理医疗废弃胎儿的非法场所!那些被剥夺了出生权利的弱小生命,日积月累的怨念在此地淤积、发酵,最终化作了这片恐怖的地狱!

就在这时,前方一片巨大的阴影深处,那死寂的凝视感骤然加强!

张清源和柳七娘站在最前方,直面这滔天怨气的冲击。张清源周身雷炁激荡,如同磐石般岿然不动,新桃木剑发出低沉的嗡鸣,剑脊上的能量回路蓝光大放!柳七娘则脸色微变,身上那股妩媚慵懒的气息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毒蛇般的冰冷锐利,一股淡淡的、带着奇异药香的黑气自她周身弥漫开来,与怨气无声对抗。

“小心!” 柳七娘厉声示警,同时屈指一弹!

嗖!嗖!嗖!

三道幽绿的毒针如同闪电般射向那片阴影!

几乎在毒针射出的同时,那片阴影猛地“活”了过来!几道惨白、扭曲、如同被水泡胀的肢体影子,带着刺骨的阴风和更加尖锐的啼哭声,猛地从黑暗中扑出!它们的目标,赫然是走在最前面的张清源!

“哼!魑魅魍魉,也敢作祟!” 张清源眼中雷光暴闪,不闪不避,手中桃木剑悍然挥出!

“雷敕!破邪!”

轰隆——!

一道刺目的紫色雷霆自剑尖爆发,缠绕着滋滋作响的电磁锁链,如同狂龙般横扫而出!狂暴的雷霆之力瞬间将那几道扑来的惨白影子吞没、撕裂!凄厉的尖啸声戛然而止,只留下几缕青烟和刺鼻的焦臭味。

然而,被雷霆驱散的黑暗后方,露出了更多影影绰绰、蠕动着的惨白身影……以及,在更深处,隐约可见的、闪烁着幽光的玻璃器皿和……锈迹斑斑的金属锁链轮廓。

就在这时!

张清源怀中的那把从院长办公室得来的、刚刚打开架空层大门的黑色金属钥匙,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镶嵌在钥匙柄上的那块温润玉石,猛地爆发出刺目的、不祥的血红色光芒!

仿佛受到了这血光的刺激,整个架空层内所有冰柜里的怨气瞬间沸腾了!无数道肉眼可见的、浓稠如墨的黑色怨气从冰柜缝隙中疯狂涌出,如同百川归海,向着那团白影急速汇聚!

“不好!怨气被钥匙引动了!” 柳七娘厉声警告。

然而为时已晚!

那汇聚的怨气中心,一个扭曲、庞大的轮廓正在飞速形成!粘稠的黑色怨气翻滚、压缩、凝聚,渐渐染上了一层令人作呕的、暗沉的血红色!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无数婴儿骨骼被强行捏合在一起的“咯咯”声,一个巨大、畸形、通体血红的婴儿形体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血婴”高达近三米,身躯臃肿扭曲,皮肤如同剥了皮的肌肉,不断渗出粘稠的血浆。它没有清晰的五官,只在应该是脸的位置,裂开一张巨大无比、布满细密獠牙的嘴巴!无数只由怨气凝聚而成的、苍白纤细的婴儿手臂,如同畸形的翅膀或触手,在它庞大的身躯周围疯狂舞动、抓挠!整个空间充斥着它发出的、并非单一啼哭,而是由成千上万道绝望、痛苦、怨毒的尖啸混合而成的精神冲击!

“吼——!!!”

血婴那巨大的嘴巴张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腥臭的狂风裹挟着浓烈的怨毒气息,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慧明的佛光护罩瞬间被冲击得明灭不定,林薇直接晕厥过去!陈小玄的仪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彻底黑屏!柳七娘释放的护身黑气也被冲散大半,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唯有张清源! 他须发皆张,眼中雷光爆闪!面对这由无数夭折胎儿怨念凝聚而成的恐怖邪物,他胸中怒火与天师府传承的浩然正气轰然爆发!

“孽障!受死!” 张清源怒吼如雷!他不再保留,体内雷炁毫无保留地灌入新桃木剑!

轰——咔啦! 一道粗如水桶、刺目欲盲的湛蓝色雷霆从桃木剑尖咆哮而出!带着净化世间一切污秽的煌煌天威,撕裂浓稠的怨气黑暗,狠狠地劈向那刚刚成形的巨大血婴!

雷霆精准地轰击在血婴庞大的身躯上!狂暴的雷光瞬间炸开,无数细小的电弧如同雷蛇般在它血红的体表疯狂流窜、撕裂!

“嗷——!!!”

血婴发出痛苦到极致的凄厉惨嚎!被雷霆击中的部位,血浆飞溅,怨气如同滚汤泼雪般剧烈蒸发!它庞大的身躯被打得一个趔趄,无数舞动的怨气手臂被电成飞灰!

然而,这由无数怨念聚合而成的邪物,其顽强远超想象!雷霆虽然重创了它,却未能将其彻底击溃!它那巨大的嘴巴猛地转向张清源,裂开一个更加狰狞的弧度,一股更加浓稠、更加恶毒的暗红色血光在它口中急速凝聚!周围的怨气如同受到召唤,疯狂地向它口中涌去!

恐怖的威压,瞬间锁定了刚刚爆发过一轮强大攻击、气息略有回落的张清源!

这废弃的架空层深处,俨然已成为一个孕育着无尽怨毒与恐怖的巢穴。张清源的那一剑,如同捅了马蜂窝,黑暗中,无数双怨毒的眼睛,同时睁开了。

巨大血婴的咆哮震得整个架空层都在颤抖,腥臭的血风裹挟着滔天怨念,如同实质的浪潮拍向众人!它口中凝聚的暗红色血光,散发着毁灭性的气息,牢牢锁定在刚刚爆发过一轮雷霆、气息略有回落的张清源身上!

“磐石!小心!” 柳七娘厉喝一声,身影鬼魅般闪动,数道带着剧毒腐蚀气息的黑色蛊雾如同毒蛇般射向血婴巨大的身躯,试图干扰其蓄力。然而蛊雾撞在血婴那粘稠的血肉上,只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留下浅浅的焦痕,效果甚微!

慧明将昏迷的林薇护在身后,盘膝坐下,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口中梵音骤然变得宏大庄严:“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大明咒化作实质般的金色梵文,环绕在他和林薇周围,形成一个更加凝实的佛光护罩,硬生生顶住了怨气的冲击,并为前方的张清源分担了部分压力。但他脸色也迅速变得苍白,显然维持这最强防御消耗巨大。

陈小玄躲在佛光护罩边缘,看着彻底黑屏、冒着青烟的仪器,急得满头大汗。他疯狂地在平板电脑上翻找着之前下载的关于婴灵、怨气聚合体的资料,手指都在颤抖:“婴灵怨念……物理攻击效果差……净化……需要强大的安抚或至阳至刚的力量……核心是未散的执念……”

前方的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张清源面对锁定,眼神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更加沉凝。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新桃木剑横于胸前,剑身雷光再次流转,准备硬撼这恐怖一击!柳七娘则身影飘忽,围绕着血婴庞大的身躯不断游走攻击,各种阴损刁钻的蛊毒、幻术、精神冲击如同暴雨般倾泻,虽不能致命,却也扰得血婴烦躁不堪,口中的血光凝聚速度稍缓。

局面陷入僵持!张清源和柳七娘的攻击无法重创血婴核心,慧明全力防御难以久持,而血婴一旦那毁灭性的血光喷吐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昏迷的林薇,在慧明佛光的护持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并未完全清醒,但意识深处,那无数婴儿绝望的啼哭声,如同针扎般刺痛着她的灵魂。一个模糊而强烈的念头在她混沌的意识中浮现——安抚!他们需要的是安抚,不是毁灭!

无意识的,一声微弱、轻柔、却带着奇异安抚力量的摇篮曲调子,从她苍白的唇间逸出。声音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却像一股清泉,瞬间流入了这片被怨毒和暴戾充斥的空间!

“嗯……?” 正在疯狂查找资料的陈小玄猛地抬头,捕捉到了这微弱的歌声!他眼睛瞬间瞪圆,脑中灵光乍现!“安抚!是安抚!林薇!对!就是这样!”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陈小玄手忙脚乱地从他那仿佛百宝箱的工具箱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带支架的定向声波扩音器!他动作快如闪电,将扩音器对准林薇的方向,将接收灵敏度调到最大,然后猛地按下了启动键!

“嗡——” 轻微的电流声后,林薇那微弱、断续的安眠曲调,瞬间被放大、清晰、稳定地回荡在整个冰冷死寂的架空层中!那轻柔、温暖、充满母性光辉的旋律,如同最纯净的光,穿透了浓稠的怨气,温柔地抚慰着每一个被痛苦和怨恨扭曲的婴灵意识!

奇迹发生了! 那疯狂咆哮、蓄势待发的巨大血婴,动作猛地一滞!它口中凝聚的毁灭血光骤然变得不稳定,光芒明灭不定!无数狂舞的怨气婴儿手臂,挥舞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甚至有些茫然地停滞在空中!血婴那巨大裂口般的嘴巴里,发出的不再是纯粹的、充满恶意的尖啸,而是夹杂进了一丝困惑、迷茫……甚至是一丝……微弱的、对那温暖歌声的渴望?!

“就是现在!清源道长!新功能!” 陈小玄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对着通讯器狂吼!

张清源眼中精光爆射!他瞬间明白了陈小玄的意思!没有丝毫犹豫,他拇指猛地按下了新桃木剑剑柄上那个不起眼的按钮!

滋啦——嗡! 剑格处,两条银灰色的电磁束缚链瞬间如同捕食的毒蛇般激射而出!这一次,锁链末端不再是单一的元素核心,而是爆发出强烈的、交织着湛蓝电弧与柔和金光的复合能量!这是张清源在激发束缚链的同时,将自己精纯的雷炁与慧明加持过来的佛力,共同灌注了进去!

两条锁链带着净化与束缚的双重力量,精准无比地缠绕上血婴庞大的身躯!雷光跳跃,佛光流淌,所过之处,粘稠的血肉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狂暴的怨气如同遇到克星般剧烈蒸腾!血婴发出痛苦的嘶嚎,庞大的身躯被强大的电磁力场和净化能量死死束缚,行动彻底受限,口中的血光也彻底溃散!

“慧明道友!” 张清源一声大喝,声如洪钟!

“阿弥陀佛!善哉!” 慧明心领神会,强提最后一口佛元,双手结印,将维持护罩的大部分佛力瞬间转化为最精纯的净化梵音,如同洪钟大吕般念诵起《往生咒》!金色的佛光如同温暖的潮水,配合着林薇那被扩音器放大的、充满生命抚慰力量的安眠曲,以及张清源雷炁锁链的净化之力,三重力量交织融合,形成一股沛然莫御的净化洪流,彻底笼罩了被束缚的血婴!

“啊——呜——” 血婴庞大扭曲的身躯在这股充满慈悲与净化力量的光潮中剧烈挣扎、扭曲、变形!暗红的血色飞速褪去,粘稠的血肉化作飞灰,无数狂舞的怨气手臂寸寸断裂、消散……那由无数夭折婴灵怨念强行聚合而成的恐怖邪物,正在被强行分解、净化!

痛苦的尖啸声渐渐变成了无数细碎的、迷茫的、仿佛解脱般的啜泣。浓稠如墨的怨气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晨雾,迅速变得稀薄、透明。最终,在一声悠长的、仿佛叹息般的轻鸣中,巨大的血婴形体彻底消散。无数点微弱的、纯净的白色光点,如同夏夜的萤火虫,从净化中心缓缓升起,它们不再充满怨毒,而是带着一种平和与释然,在虚空中盘旋片刻,最终穿透厚重的混凝土楼板,消散在天地之间——那是被净化超度、得以解脱的婴灵本源。

架空层内,令人窒息的怨气一扫而空,只剩下淡淡的清凉和一丝哀伤后的宁静。佛光与雷光缓缓收敛,林薇的安眠曲也渐渐停息,她疲惫地睁开眼,看到漫天消散的光点,泪水无声滑落。陈小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看着手中报废的平板和仪器,又哭又笑。

张清源收回桃木剑,束缚链自动缩回。他脸色也有些苍白,但眼神坚定。柳七娘走到他身边,看着眼前恢复平静的空间,眼神复杂,最终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陈小玄挣扎着爬起来,拿出备用的手机,强忍着不适,对着那些装满胎儿尸体的冰冷冰柜,从不同角度拍下了清晰的照片和视频。他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通过多重加密和匿名跳板,将这些触目惊心的证据,打包发送给了几个绝对可靠且权限极高的有关部门邮箱。

“走吧。” 张清源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

众人搀扶着虚弱的林薇和消耗过度的慧明,迅速离开了这片充满悲伤与罪恶的地下空间。当他们重新回到医院灯火通明却空旷寂静的大厅时,恍如隔世。

经过医院大厅的人员介绍栏时,柳七娘停下脚步,目光冷冷地扫过最上方那张照片——一位笑容慈祥、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照片,下面标注着:院长 夏木子。

“呵,慈眉善目,人面兽心。” 柳七娘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充满恶意的笑容,对着那张照片的方向,无声地“呸”了一口,“好好享受……老娘送你的‘安眠’大礼吧,夏院长。”

众人走出医院大门,夜色深沉。陈小玄再次掏出了他的“御风·初号机”飞行靴,这次他信心满满:“放心!返程路线我优化了!绝对平稳!而且……嘿嘿,我给它升了个小级,加了点缓冲!” 虽然经历了恶战,但解决了事件,他依然充满了科技宅的活力。

众人穿上飞行靴,在陈小玄的操作下,伴随着嗡鸣声腾空而起,朝着青松观的方向飞去,将那座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风暴的妇幼保健院甩在身后。

几天后,青松观:

电视新闻里,女主播用严肃而震惊的语气播报着:“……本台持续关注康馨妇幼保健院事件最新进展。继前几日该院发生多起离奇事件后,今日,该院院长夏木子因涉嫌巨额贪污受贿、非法处置医疗废弃物、组织非法代孕、非法胎儿性别鉴定及选择性终止妊娠等多项严重罪行,已被检察机关正式批捕!令人震惊的是,在今日的庭审现场,夏木子精神恍惚,口不择言,竟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多年来所有犯罪事实,包括勾结境外势力利用医院特殊场所进行不法交易、私自改建地下空间处理非法胎儿遗骸等骇人听闻的细节,全部当庭供述!其供述之详尽、态度之‘坦诚’,令在场所有人员瞠目结舌!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深挖中,涉事医院已被全面接管整顿……”

画面切换,是夏木子被押出法庭的狼狈镜头,他眼神涣散,口中似乎还在无意识地念叨着什么。

青松观内,众人看着新闻,表情各异。陈小玄吹了声口哨:“七娘姐,你那‘小礼物’……劲儿够大的啊!”

柳七娘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把玩着一缕头发,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灵言蛊嘛,一点点小玩意儿而已。心里有鬼的人,中了这蛊,只会把最深的秘密,对着最不该说的人,滔滔不绝地说出来……效果嘛,看来还不错。” 她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快意。

远处的办公室中,吴刚的身影停留在办公桌前,桌上放的是一份文件袋。

他打开文件袋,抽出一张放大的照片。照片上,是在保险柜内壁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用极细的刻痕勾勒出的一个图案——一条首尾相衔、扭曲盘旋的蛇形图纹!蛇的眼睛部位,点着一点暗红,仿佛凝固的血液,散发着阴冷邪异的气息。

这个图纹,与之前他们在怨伶馆中发现的,一模一样!

吴刚拿起照片,看着那熟悉的蛇形图纹,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幽冥会……果然是他们!利用医院这种地方收集怨气、处理‘特殊废弃物’……甚至勾结倭国邪术师……他们的手,伸得比想象的还要深、还要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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