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测试,柳飞雪心情大好,决定给自己放几天假放松放松,学习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劳逸结合,事半功倍。是夜,柳飞雪在烛火下整理医书批注。月曦端着艾草膏药进来时,看见少女在”九蒸九晒”旁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旁边注着:”不如微波炉加热快?”她无奈地摇头,却在转身时嘴角微扬。
“月曦,月曦,我的月曦美人,”柳飞雪突然开口,”明天陪我出门再去市集逛逛吧,我都一个月没有出门了,快憋死我了,上次被那个什么三王子的搅了兴致,都没有逛尽兴,明日定要玩的尽兴,才不往我苦心学习那么久。”少女正往药罐里添水的手顿住,竹勺磕在陶罐上发出清脆声响。她抬头看了一眼柳飞雪,见她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开口道:”小姐又打趣我,小姐努力学习又不是为了很好的玩乐?而是要成为很厉害的人。”
“我的好月曦,嘴巴真实越来越甜了。”柳飞雪夸赞道,接着又说到:“我们来商量一下,明天都去哪里?难得出去潇洒,要玩些新鲜好玩的。”接下来是柳飞雪认真地听月曦介绍云澜国有哪些好玩的。月曦认真思考了一下说:“城西听说有个百戏坊,能看傀儡戏和驯兽表演。前日还有西域商人在此卖会喷火的鹦鹉…”柳飞雪和月曦在这聊的热火朝天,完全沉浸在对明日游玩的期待中,浑然不觉夜色已深。
与此同时,在那华丽却暗藏杀机的王府内,刚刚解禁的三王子云寒昭正烦躁不安。他身着一袭暗紫色锦袍,腰间的玉珏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只见他猛地一脚踢翻身旁的鎏金香炉,香料如流星般飞溅在青砖上,溅出一道道暗纹,仿佛他此刻混乱又暴怒的内心。禁足期间他通过暗卫得知,柳飞雪竟整整一月未踏出祭司府半步,且祭司府加强了高手护卫,暗卫们怕被发现而不敢靠得太近,偷听不了他们的谈话,调查不出一点有用的消息。”废物!”他将密报甩向跪地的黑鹰,”这么久,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打探不到!黑鹰惶恐:“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三王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此人先密切关注,一旦发现机会,就让死士动手,务必让他消失,无论他是不是我那个失踪的二王兄,他都必须死,宁可错杀也不留隐患。还有眼下最紧要的是解决我的大王兄,竟然被父王派去了刑司,本殿下必不会让他如愿上任。”云寒昭冷笑一声,眼中闪过阴鸷,”父王一直对他都是不待见的态度,怎么会转眼就委以重任,当真可笑。”他踱步到窗前,望着夜幕下寂静的宫墙,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刑司掌管全国刑狱律法,一旦大王子坐稳这个位置,就等于握住了制衡各方的利刃。
黑鹰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刑司历来是各方势力争夺的要职,如今大王子入主,势必会影响您的布局……
“影响?”云寒昭猛地转身,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如同张牙舞爪的猛兽,”刑司掌握着多少官员的把柄,他若借此清洗异己,本殿下多年经营的人脉就会毁于一旦。
他沉思片刻,心中想道:看来必须出狠招了,我的好父王,这可是你逼我出手的。眼中闪过狠厉:”派人密切监视王兄的一举一动,找机会刺杀。”顿了顿,又补充道:”记住,一举成功,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黑鹰领命退下。待黑鹰离开后,云寒昭独自坐在书房,摩挲着案上的玉佩,陷入沉思。这玉佩是他与朝中几位大臣暗中结盟的信物,如今局势突变,不得不重新谋划。他唤来心腹谋士高乾,商议对策。
“殿下,大王子被此时安排进刑司,显然是王上故意为之,看来王上有意扶植大王子来制衡殿下。”谋士高乾眉头紧锁,”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否则局势将对我们愈发不利。殿下要不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四王子和五王子,相信他们也不愿意见到大王子入住刑司的,他们必然会做出行动,到时我们再伺机而动,帮他们一把,即使王上查也只会查到五王子和四王子头上,查不到殿下这边,且王上最恨明面上兄弟相残,只会重重惩罚与他们。”
云寒昭指尖摩挲着玉佩冰凉的纹路,忽然嗤笑出声:“好一条借刀杀人之计。本殿下的四弟倒是有点脑子的,但是五弟可是一点脑子没有的,他们仗着有个受宠的母妃就敢不敬我这个兄长。”云寒昭眼底泛起森冷笑意,继续道:“正好借这次机会,让他们自相残杀,也省得本殿下日后再动手。”他拿起案上的狼毫,在宣纸上随意勾勒出一个狰狞的鬼脸,“去找人把这大王子要彻查三年前的边境军饷贪墨案的消息透露给四王子,五王子,那件事,五王子可是有掺和的。”
谋士心领神会:“殿下高明。如此一来,五王子定会狗急跳墙,而四王子也会推波助澜。只是……若大王子当真在刑司站稳脚跟,恐怕……”
“所以刺杀一事不能松懈。”云寒昭猛地将笔折断,木屑飞溅在宣纸上,“让‘夜枭’去找五王子,有主动上门表忠心的高手,刺杀是他最好的选择,夜枭最擅长暗箭伤人。一旦大王子遇刺,本殿下再主动向父王请命彻查王兄遇刺缉拿凶手,借此机会清除异己,收拢人心。”商定好谋士躬身退下后,云寒昭凝视着案头破碎的狼毫,指腹缓缓划过宣纸上未干的墨迹。月光透过窗棂斜斜洒落,将他半张脸浸在阴影里,忽明忽暗的烛火在墙上投映出扭曲的轮廓,恍若蛰伏的毒蛇正吐着信子,此时的三王子云寒昭完全撕下伪装的那副人傻钱多的纨绔面具,野心也再隐藏。
夜雨斜飞,将醉仙阁廊下铜铃敲出细碎声响。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暗卫推门而入时,衣摆还凝着未干的水渍。他反手扣上门闩,指尖在门板上连点三下,确认无人跟踪后,才疾步穿过摆满青瓷瓶的回廊去往主厅。
主厅内沉香氤氲,青铜博山炉吞吐着云雾。飞跃在鎏金蟠龙纹屏风前止步,垂眸望着自己映在青砖上的影子——那道黑影与墙角悬挂的玄铁剑交叠,恰似一道蓄势待发的暗箭。他躬身跪在地,
“说吧。”珠帘后传来女子清冷的声音。
暗卫单膝跪地,从贴身处掏出浸透雨水的密函。羊皮纸边缘焦黑,显然经历过烈火淬炼,唯有中间朱砂字迹依然刺目:”大人,今日早朝,云澜国王上在当着满朝文武,将刑司印玺交予大王子。”他顿了顿,喉结滚动,”据暗桩传来的消息,今日三王子解禁得知消息后,与高乾密谋决定借助四王子和五王子对大王子出手,还有三王子对祭司府雪十一格外关注,一直派人暗查雪十一的身份,紧盯祭司府,属下也去查了他的身份过往,但奇怪的是查不出他过往的任何信息,此人就像凭空出现一般。”
珠帘轻晃,绯月修长如玉的手指探出,鎏金护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暗卫立刻将密函举过头顶,看着那封信被收进帘后,紧接着传来纸张展开时轻微的沙沙声。
“这个三王子果然善于伪装,且心思缜密,手段狠辣。”飞绯月指尖摩挲着密函上烧灼的痕迹,忽然轻笑出声,”借刀杀人?一石二鸟之计。”她将密函凑近烛火,看着火焰贪婪地吞噬着纸张,”他大概是知道了三年前的军饷案,四王子和五王子都牵涉其中,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好舅舅也有牵涉,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暂时按兵不动,让他们鹬蚌相争,两败俱伤。”
绯月让暗卫退下后,走到窗前吹响了哨音。不一会儿,一只猎鹰如离弦之箭般飞来,落在了她的胳膊上。它目光锐利,羽毛乌黑发亮,透着一股威严。绯月走到案前,拿起笔开始写密信,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不一会儿就写完密封好后,绑与猎鹰腿上,让猎鹰尽快带去给她的主人。之后她倚窗而立,望着窗外的雨幕,想起了雪十一:“真是个有趣的人,希望你能活久点,带给我足够的惊喜。”她的声音轻柔,仿佛在对一位老友诉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