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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社团中心大楼后的树荫下,夏梦涵那句带着颤音和隐秘渴望的“要不再像刚才那样惩罚我吧?”,像一颗烧得通红的炭火,“滋啦”一声砸在宁川两辈子纯情小处男的心尖上,烫得他灵魂都在冒烟!

跑!必须战略性撤退!再待下去要出人命——社死的那种!

“咳…手疼!真疼!”宁川战术性倒吸一口凉气,疯狂甩动那只昨天“英勇负伤”的左手,眼神飘忽得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死活不敢聚焦在夏梦涵那双仿佛盛着整个江南烟雨的眸子上,“昨天被那秃驴砸的,肿得跟馒头似的!医生说了,近期严禁剧烈运动!尤其是…呃…那种需要手腕发力的!” 他胡乱比划了一下,感觉自己像个解释不清的弱智。

为了增强说服力,他煞有介事地环顾四周,活像个刚偷了钱包的贼,压低了声音:“而且!夏大小姐您看看,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社团楼人来人往的,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拍下来发校园网…《惊!纨绔恶少白日宣淫,团楼后对校花施暴》!我宁大少这张帅脸还要不要了?宁家的股票还要不要了?!” 理由充分,掷地有声。

夏梦涵眼中的期待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啪”地一声碎成了羞愤的水雾,从脸颊一路红到耳根,连天鹅般优雅的脖颈都染上了诱人的粉色。她刚才…她刚才怎么就鬼迷心窍,把那种羞死人的话说出口了?!一定是被宁川这个混蛋打傻了!

宁川精准捕捉到她大脑宕机的0.01秒空档,肾上腺素飙升,语速飙到人类极限,撂下一句堪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狠话:“真想继续?行!有本事…有本事你自个儿去‘帝豪’开好总统套房等我!房号发我!看小爷我怎么‘好好’收拾你!”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反派专属的虚张声势。

话音未落,他像被八百条注射了兴奋剂的恶犬同时追猎,猛地转身,撒丫子狂奔!那背影,狼狈中透着一丝仓皇,仓皇里又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滑稽,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反派死于话多,怂包赢在腿快”。只留下树荫下,捂着脸、心跳如擂鼓、羞愤欲死又莫名腿软的夏大小姐,在风中彻底凌乱。

“开…开房?帝豪…总统套?”夏梦涵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昂贵的连衣裙布料被揉成一团,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可与此同时,心底那点被宁川“凶狠”语气撩拨起的、属于抖M本能的隐秘刺激感,却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绕,让她浑身发烫。“他…他认真的?还是…被吓到了在嘴炮?” 这个念头如同魔咒,在她混乱滚烫的脑海里反复播放,挥之不去。

***

宁川一路风驰电掣,直到冲进宿舍区茂密的香樟林荫道,确认身后没有追兵,才敢扶着粗糙的树干,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肺叶子火辣辣地疼。

“怂!真TM怂出天际了!” 他懊恼地一拳捶在树干上,震落几片无辜的绿叶,“78%的满意度!白送的女主!天赐良机!我跑什么跑啊我!” 前世母胎solo三十年的怨念和今生反派纨绔身份的“职责”在脑内疯狂互殴,打得不可开交。

三秒后,阿Q精神胜利法自动启动,成功完成自我洗脑:“算了算了!夏梦涵绝对是抖M属性爆发,一时口嗨而已!她那种金尊玉贵、眼高于顶的大小姐,怎么可能真去开房?估计就是想再体验一把被抽…咳,被‘惩罚’的感觉…嗯,一定是这样!对!她只是欠收拾,不是馋我身子!” 强行挽尊成功,宁川顿觉呼吸顺畅,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连带着看头顶的香樟叶子都翠绿可爱了几分。他抬手看了看腕上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靠!正事要紧!差点误了爷爷的召唤!”

宁家每月一度的强制家族聚餐,叠加二叔宁永昼的生日宴,老爷子宁振雄下了死命令——凡在永城的宁家直系,爬也得爬回来!对于融合了原身记忆、内心深处也极度渴望这份亲情的宁川来说,爷爷的召唤,比系统提示音还管用!

栖霞山半山腰,宁家别墅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沉默地彰显着豪门的底蕴与压迫感。巨大的黑色雕花铁门无声滑开,宾利慕尚平稳地驶入,绕过中央那座喷涌着水柱的罗马风格大理石喷泉,最终停在主宅那气派的巴洛克式拱门前。身着制服的司机小跑着拉开车门,宁川深吸一口混合着山间草木清冷与金钱权势腐朽的复杂空气,整理了一下刚才狂奔时弄乱的阿玛尼衬衫衣领,迈步下车。

刚一踏进那挑高近十米、悬挂着巨型水晶吊灯的客厅,一股无形的、混合着昂贵香薰与冰冷算计的“家族压力”便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

视线焦点处,二叔宁永昼与二婶夏冬青(夏梦涵二爷爷之女,维系宁、夏两家利益的联姻纽带)如同两尊精心雕琢的玉像,端坐在主位那张价值连城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此刻,这对夫妇正对着坐在他们对面的儿子——宁星航,进行着每日例行的“精英训导”。

宁星航——宁川的堂哥,年长一岁,同在百年名校南大就读。他是宁家三代里公认的“别人家孩子”模板,行走的“优秀”代名词。颜值?确实稍逊宁川一筹,这也是原主唯一能拿得出手、聊以自慰的优势。但在学业成绩(常年系第一)、商业嗅觉(已参与家族核心项目)、待人接物(滴水不漏,长辈交口称赞)乃至“稳重可靠”(从不惹是生非)等全方位维度上,堪称对宁川的360度无死角碾压。此刻,他坐姿笔挺如松,金丝边眼镜反射着冷光,镜片后的眼神平静无波,带着一丝被长期高压规训出的、近乎麻木的顺从。

“……星航,与夏家那个新能源项目的最终对接方案,你必须亲自盯紧,每一个细节都要做到极致!这是你第一次独立负责这种量级的合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让你爷爷看看,谁才是真正能担起家族未来的栋梁!” 宁永昼的声音低沉而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每一个字都像在签署军令状。

“是,父亲。方案已反复推演,风险评估完备,我会确保万无一失。” 宁星航的应答平稳得如同AI合成,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旁边的夏冬青优雅地端起骨瓷描金茶杯,轻抿一口顶级金骏眉,语气柔和得像羽毛拂过,内里却藏着淬毒的针尖:“嗯,能力上妈妈从不担心你。只是…听说你最近和一些二流家族的孩子走得颇近?年轻人多交流是好事,但要时刻记住我们宁家的高度和体面。交往贵在真诚,更要把握分寸。宁家,不需要谄媚,要的是平等互利的合作。你的社交圈,是你未来的基石,更是宁家的门面。” 她放下茶杯,保养得宜的手指轻轻拂过杯沿,目光却锐利地锁在儿子脸上。

宁川的出现,像一颗投入看似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这严苛而冰冷的“教学”氛围。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二叔,二婶,星航哥,都在呢?”宁川脸上瞬间堆起标准得可以去当礼仪模版的社交笑容,步履轻快地走上前,将一个包装异常精美的礼盒递到宁永昼面前,“二叔,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事业更上一层楼,带领咱们宁家再创辉煌!” 彩虹屁张口就来,流畅自然。礼物是他特意挑选的一支万宝龙艺术赞助人系列限量版钢笔,笔身镶嵌宝石,奢华内敛,完美符合二叔这种“精英”的调性,也足够贵。

宁永昼接过沉甸甸的礼盒,脸上那仿佛用精密仪器测量过的笑容精准地维持在45度角,疏离感扑面而来:“小川回来了,有心了。” 目光如同X光机,在宁川身上快速扫过,带着审视货物般的挑剔——从略显凌乱的头发到没完全塞好的衬衫下摆,每一处细节似乎都在印证他“纨绔不成器”的标签。

夏冬青的笑容则更加“完美无瑕”,眼底深处的不屑和轻视几乎要凝成实质流淌出来:“学校还好吧?听星航提了一嘴,说你最近…嗯,挺‘活跃’的?” 她刻意顿了顿,尾音上扬,带着长辈特有的、令人不适的关切,声音温柔得像羽毛,刮在脸上却生疼,“年轻人嘛,有活力是好事。不过,心思还是要放在‘正道’上,学业才是根本。对了,” 她话锋一转,刀刀见血,直刺要害,“梦涵那丫头从小被我们宠坏了,性子急,有时候说话没轻没重的。小川啊,你是哥哥,心胸开阔点,多让让她。以后…就别总缠着她问东问西、送这送那的了,啊?影响不好,传出去平白让人看我们两家的笑话。”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你配不上夏梦涵,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再纠缠就是给宁夏两家丢人现眼!

宁川心中冷笑,面上却滴水不漏,笑容灿烂依旧:“二婶您放心!我现在可‘安分’着呢!梦涵她…我们就是普通校友,路上碰到了打个招呼的那种。您多虑啦!” 他懒得解释,也解释不清。跟这对戴着面具的夫妻较真,纯属浪费生命。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而充满纯粹喜悦的声音如同温暖的阳光,瞬间冲散了客厅的冰冷,从旋转楼梯上炸响:

“小川!是我的乖孙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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