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第五章
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摇晃，光线昏暗，但那声音却很清晰。
“三十万，一分不能少，她是我亲妹，干净，值这个价。”
陈默阳年轻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紧接着，石磊沙哑的回答响起，“我只有这些……我会对她好。”
画面里，我像个破布娃娃晾在泥地上，不省人事。
陈默阳接过那沓皱巴巴的钞票，连数都没数就塞进了背包。
临走前，他不耐烦地丢下一句，“山里信号不好，以后别联系了，死活都别联系。”
说完，他看都没看地上的我一眼，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夜色中。
整个直播间死寂了整整三秒。
然后井喷式的爆炸来了。
弹幕从零星的“？？？”开始，迅速变成铺天盖地的“卧槽。”。
再到愤怒的“人渣！”“报警！”“退钱！”疯狂刷屏。
“这还是人吗？”
“我刚才夸他暖男来着，现在想吐。”
“三十万卖亲妹妹？畜生都不如。”
“那些感人的兄妹情都是演的？我被骗了这么久？”
陈默阳的脸在高清镜头下扭曲，血色尽失。
他疯了一样扑过来想抢我手里的手机，却被现场震惊到呆滞的工作人员下意识拦住。
“放开我。”他挣扎着，“那是假的，都是假的。”
我平静地举着手机，“假的？你要不要再听一遍？”
“陈念念，你疯了？”他嘶吼着，再也没有半分平日里的温柔。
我看着他，内心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
导播疯狂打手势想让工作人员关掉直播，但没人敢动。
观看人数不降反升，直播被紧急切断，但一切都晚了。
#陈默阳卖妹#的词条后面，带着一个深红色的爆字，瞬间屠榜热搜第一。
仅仅十分钟，话题阅读量就突破了五千万。
网友们疯了。
“三观尽毁，这还是人吗？”
“亲妹妹都卖，畜生不如。”
“之前那些感人的兄妹情都是演的？我吐了。”
“退钱退钱退钱，所有代言费都给我退回来。”
“妈的，我昨天刚买了他推荐的护肤品。”
“报警了，必须报警。”
陈默阳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完了，完了，全完了……”
他的助理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阳哥，要不要先……”
“滚，都给我滚！”陈默阳一把推开他。
林薇从化妆间冲出来，看到满屏的怒骂，腿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几个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扶她。
母亲从观众席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念念，你这是要毁了这个家啊！”
我甩开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这个家？什么时候我有过家？”
她愣住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警方来得比我想象得还要快。
我站在别墅门口，看着陈默阳被警察从屋里带出来。
陈默阳被戴上手铐时，死死盯着我，那眼神里满是怨毒。
“陈念念，你会后悔的。”他咬牙切齿，“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我迎着他的目光，露出了一个微笑。
“没有你？”我轻笑，“那再好不过了。”
周围围观的邻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没想到啊，平时看着多体面的人。”
“演戏演得太好了，我们都被骗了。”
警车开走了。
媒体蜂拥而至。
闪光灯此起彼伏。
“陈念念小姐，请问你为什么选择在直播中公开这段视频？”
“你们兄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想对粉丝说的吗？”
我转身走进屋子，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客厅里还摆着刚才直播用的设备。
我缓缓坐下，拿起那部旧手机。
“石磊，你看到了吗？”我轻声说道，“你帮我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