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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西山脚下那片相对平缓的河谷地带,一夜之间便热闹了起来。百余流民在秦锋和苏青瑶的带领下,清理杂草,平整土地,用砍伐的竹木和茅草搭建起一排排简陋却足以遮风避雨的窝棚。炊烟袅袅升起,久违的人气驱散了山谷的荒凉。

郎岱在秦锋的护卫下,亲自来到了这片新命名为“希望谷”的基地。他看到流民们虽然衣衫褴褛,但眼中已不再是野人谷时的麻木绝望,而是充满了对新生活的期盼和忙碌的干劲。苏青瑶正指挥着几名识字的流民青年登记造册,按照家庭和劳力情况进行编组,秩序井然。

“殿下,”苏青瑶见到郎岱,快步迎上,虽略带疲惫,但精神焕发,“初步安置已毕,共有一百二十八人,青壮劳力六十七人,其余为妇孺老弱。已按殿下吩咐,青壮编为垦荒队和建设队,妇孺则负责采集、炊事和日后可能的纺织。”

郎岱满意地点点头:“辛苦青瑶了。编户齐民,方能有效管理,人尽其用。你做得好。”

这时,铁匠李老铁也兴冲冲地赶着牛车来了,车上装着三架崭新的曲辕犁,在阳光下闪烁着木料和铁器的光泽。

“殿下!殿下!新犁又打好了三架!”李老铁声音洪亮,满脸自豪。

众人的目光立刻被这造型奇特的新犁吸引过来。流民中有些老农,好奇地围拢打量,指指点点,眼中既有怀疑,也有期待。

郎岱走到一架新犁前,拍了拍坚实的辕木,对众人高声道:“乡亲们!这便是我们今后开荒种地的利器——曲辕犁!它比旧犁轻便省力,一人一牛,便可深耕细作!今日,我们就用它,在这希望谷,开出第一垄田!”

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大多是将信将疑。

郎岱也不多言,直接点名流民中一位看起来经验最丰富的老农:“周老伯,您是老把式,可否请您来试试这新犁?”

被点名的周老农有些惶恐,又有些跃跃欲试,在众人鼓励下,他小心翼翼地套上带来的那头瘦牛,握住犁柄。按照郎岱简单的指点调整好姿势后,他轻喝一声,驱牛前行。

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那瘦牛似乎没费多大劲,犁铲便轻松切入板结的土地,翻起深厚而均匀的泥浪!周老农只需稳稳扶住犁柄,跟着牛走即可,远比以往需要两三人前拉后推、累得汗流浃背轻松得多!

“神了!真神了!”犁了不到小半圈,周老农便激动得停下,抚摸着犁身,老泪纵横,“老汉我犁了一辈子地,从没这么省力过!这地翻得又深又匀,来年庄稼肯定长得好!”

亲眼所见的效果最具说服力!流民们顿时沸腾了,纷纷围上来抚摸查看新犁,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希望和干劲。

叮!【“曲辕犁”实地演示成功!流民认可度大幅提升,生产积极性高涨!】

【获得成就:“技术的力量”!成就点+20!】

【“希望谷”基地民心稳定度提升至80%(良好)!】

“李师傅,加紧打造新犁!需要什么材料、人手,尽管向苏姑娘提!”郎岱趁热打铁,“周老伯,您经验丰富,就请您负责教导大家使用新犁,组织垦荒!”

“殿下放心!老汉一定尽心尽力!”周老农拍着胸脯保证。

李老铁也干劲十足:“殿下,材料够用!就是人手紧些,要是能有几个学徒帮手……”

郎岱看向苏青瑶,苏青瑶会意,立刻从流民青年中挑选出两名手脚麻利、看起来机灵的小伙子,“你二人,今后便跟着李师傅打下手,用心学艺!”

两个小伙子喜出望外,连忙拜师。这不仅是一门手艺,更是得到了认可和更好的生存机会。

基地的建设如火如荼地展开。垦荒队在新犁的帮助下,效率惊人,一片片荒地很快被开垦出来;建设队则开始规划引水渠的路线,准备将山泉引入田地。郎岱根据记忆中的水利工程原理,画出了简单的等高线引水草图,由苏青瑶解释给负责的流民头领听,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大致方向明确,众人便依图施工。

然而,宁静的创业时光并未持续太久。几天后的下午,一队约莫十来个穿着杂乱号衣、手持棍棒刀枪的汉子,吵吵嚷嚷地来到了希望谷入口处。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疤脸汉子,骑着匹瘦马,态度嚣张。

“喂!你们是哪里来的流民?敢在张员外家的地上动土?活腻歪了!”疤脸汉子扬着马鞭,厉声喝道。

正在谷口带人修建简易栅栏的秦锋,眼神一凝,立刻带了几名身手好的护卫迎了上去,将流民们护在身后。苏青瑶也闻讯赶来。

“这位军爷,”苏青瑶上前一步,不卑不亢,“此地乃无主荒谷,我等在此垦荒自救,何来占用张员外土地一说?”

“放屁!”疤脸汉子唾沫横飞,“这西山一带,都是张员外的产业!有地契为证!你们未经允许,私自开垦,就是盗耕!识相的,赶紧滚蛋,否则别怪爷们儿不客气!”他身后的恶奴们也跟着鼓噪起来,挥舞着兵器。

流民们一阵骚动,脸上露出恐惧之色。张员外是云州城里有名的士绅,与官府关系密切,家养了不少恶奴,平日里欺压百姓,无人敢惹。

秦锋手按刀柄,眼中寒光闪烁,低声道:“苏姑娘,看来是那张员外眼红我们开垦出熟地,想来摘桃子了。要不要……”他做了个强硬的手势。

苏青瑶微微摇头,低语:“殿下说过,现阶段不宜与地方豪强直接冲突,应以智取为主。”她提高声音,对疤脸汉子道:“军爷,即便此地曾属张员外,也早已荒废多年。我等在此垦荒,也是为朝廷增加赋税。若张员外有意,可派管事前来商议租佃之事,何必动刀动枪?”

“商议?呸!”疤脸汉子不屑道,“一群流民,也配跟张员外商议?赶紧滚!否则,砸了你们的破棚子,把你们统统抓去见官!”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秦锋身后的护卫们也都握紧了武器,流民青壮则拿起锄头棍棒,虽然害怕,但更不愿失去这刚刚看到的希望。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传来:

“哦?张员外好大的威风。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本王安置的流民,砸本王的产业?”

郎岱在赵福和另外两名老仆的陪同下,缓步从谷内走出。他今日穿着一身虽旧但整洁的皇子常服,神色平静,目光却如利剑般扫向疤脸汉子一行人。

“王……王爷?”疤脸汉子吓了一跳,他显然没料到这位传闻中失势的三皇子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气场如此之强。他身后的恶奴们也顿时气焰矮了半截。

“见到本王,为何不跪?”郎岱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压迫感。

疤脸汉子犹豫了一下,终究不敢公然对抗皇子威仪,悻悻然下马,带着手下稀稀拉拉地跪了一地:“小的……小的参见三殿下。”

流民们见殿下亲自出面,顿时有了主心骨,纷纷跪倒,高呼殿下千岁,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和拥戴。

郎岱没有立刻让他们起身,而是走到疤脸汉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回去告诉张员外,这希望谷,本王征用了。用于安置流民,垦荒屯田,乃利国利民之举。若张员外有异议,让他拿着地契,来本王的行辕理论。至于你们,”他冷冷地扫过那些恶奴,“擅闯本王驻地,惊扰流民,本该重责。念尔等初犯,滚回去报信吧。若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疤脸汉子冷汗直流,连声称是,带着手下连滚爬爬地跑了,连头都不敢回。

“殿下英明!”流民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对郎岱的敬畏和忠诚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秦锋和苏青瑶走到郎岱身边。秦锋低声道:“殿下,这张员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苏青瑶也面露忧色:“殿下,那张员外与刺史府关系匪浅,若他勾结官府前来刁难……”

郎岱望着疤脸汉子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妨。他们来明的,我们据理力争;他们来暗的……”他看向秦锋,“秦护卫,流民中的青壮,该开始操练起来了。不需要复杂战阵,先练好队列纪律,学会使用简易武器,能做到令行禁止,守护家园即可。”

“末将明白!”秦锋眼中精光一闪,立刻领命。这正是他擅长的事情。

郎岱又对苏青瑶说:“青瑶,加快登记造册,将每个人的特长、来历记录清楚。我们要尽快把人心凝聚起来,把规矩立起来。同时,想办法收集张员外乃至云州刺史的一些……不那么光彩的事迹。”

苏青瑶心领神会:“殿下放心,青瑶知道该怎么做。”

希望谷的第一场危机,暂时化解。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开始。平静的河谷下,暗流已然涌动。而郎岱,正有条不紊地布下他的棋子,准备迎接更大的风浪。

叮!【成功应对地方豪强初步挑衅,展现皇子威严与应对策略!】

【流民忠诚度大幅提升至90%(高度忠诚)!】

【触发新任务:“基础军事训练”与“情报网络初步建立”!】

【获得成就:“初试锋芒”!成就点+25!】

【当前成就点: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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