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营业厅里人不多，佴承霄很快办好了新号码。走出营业厅，阳光刺得他眯起眼。
“现在去哪？”他问。
高小天低头看了看表：“去市场，今天进的货得卖完。”
“我跟你一起去。”
高小天上下打量他一番，突然笑了：“行啊，大少爷体验生活还体验上瘾了。不过你这身衣服…”
“我这身衣服怎么了？”
“太干净了，不像卖水果的。”高小天挑了挑眉，“去买件T恤换上吧，别把你那名牌衬衫弄脏了。”
佴承霄想反驳他的衬衫不是什么名牌，但想到自己之前谎称手表是仿品，只好闭嘴。
穿过两条街，街边梧桐树投下斑驳的光影。平价服装店的门帘是廉价的塑料珠帘，佴承霄侧身进去时，珠子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店内弥漫着淡淡樟脑味，高小天已经蹲在打折区翻找，牛仔布料摩擦的声里，他忽然直起身，手里拎着件纯白T恤晃了晃：“这件。”
“还有裤子。”佴承霄提醒，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荧光色运动套装，忍不住皱了皱眉。
“早拿了。”高小天将叠好的黑色休闲裤拍在他怀里，“试试。”
佴承霄接过衣服，走进试衣间。T恤的布料有些粗糙，标签摩擦着后颈，但他不得不承认，这身打扮确实更适合体力劳动。
“怎么样？”他走出试衣间。
高小天正靠在收银台边和老板娘聊天，闻声转过头，突然怔了一下。简单的白T恤和黑裤将佴承霄的好身材展露无遗，宽肩窄腰，双腿修长。
“还…还行。”高小天迅速移开视线，掏出钱包，“多少钱？”
“一百二。”老板娘笑眯眯地看着佴承霄，“这小伙子穿什么都好看，天生的衣架子。”
她特意绕过柜台，抬手想帮佴承霄整理领口，“肩宽腰细的，当模特都够格……”
“包起来吧。”高小天突然出声打断，把钞票拍在柜台上。
老板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收回了手：“好嘞，下次有需要的再来哈。”
佴承霄道了谢，跟着高小天走出店铺。阳光下，高小天的耳尖微微发红。
“衣服钱我会还你的。”佴承霄说。
“不用。”高小天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算我送你的。”
佴承霄突然停下脚步：“你先去市场吧，我有点事要办。”
高小天皱眉：“什么事？”
“私事。”佴承霄笑了笑，“很快回来。”
不等高小天回应，佴承霄已经转身走向马路对面。他拦了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去最近的典当行。”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家名为”诚信典当”的店铺前。佴承霄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柜台后的中年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佴承霄摘下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放在玻璃柜台上：“这个，能当多少？”
店主拿起手表仔细检查，眼睛逐渐睁大：“这是…真品？”
“当然。”佴承霄打开手机相册，“不过证书和购买凭证我暂时没带在身上，有照片行吗？”
店主看了眼佴承霄，然后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照片：“行。”
其实佴承霄看得出，就算没有证书和购买凭证，店主也能收，他只不过是想当个好价格。
“在瑞士买的，”佴承霄补充道，“发票什么的也都有，你要是需要我改天可以给你送过来。”
店主又反复地查看了一番手表，推了推眼镜：“我可以给您十二万。”
“十五万。”佴承霄冷静地还价，“这表现在市价至少二十万以上。”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十三万五千元成交。佴承霄要求现金，店主虽然惊讶但还是同意了。
“死当还是活当？”店主问。
“活当。”佴承霄毫不犹豫。这块表是母亲送他的16岁生日礼物，也是最后一件礼物。日后他肯定要赎回来的。但现在，他必须用它来救急。
拿着装满现金的信封，佴承霄又去了趟银行，将钱存入新开的账户并办了一张银行卡。
刚从银行出来，高小天就打来了电话：“你办完事了吗？”
“嗯，”佴承霄将银行卡塞进裤兜，“我现在过去找你。”
“你别过来了，直接回家等我吧。”高小天道，“车坏了，我在修理铺呢，一会就回去了。”
回到高小天家楼下时，已经过了中午。
高母已经做好了午饭，见佴承霄回来，连忙招呼他吃饭。
“阿姨，等会小天吧，他修车去了。”佴承霄道。
“我知道，他给我打电话了，说晚点回来。”高母给他盛了碗饭，“先吃吧，别等他了。”
佴承霄心不在焉地吃着饭，手不时摸向口袋里的银行卡。饭后，他主动帮高母洗碗，然后坐在客厅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