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下定决心和陆星沉离婚的那一刻,她只觉得心神一松,仿佛压在心上的巨石终于被搬开。
她不由想起和陆星沉结婚以来的点滴。
五年前,陆星沉参加聚会时被一个追求者下了药。
沈南风恰好也在那场聚会,她暗恋他多年,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异常。
她当即帮了他一把,将他送往医院,他却在半路上失控占有了她。
沈南风并没有借此逼他负责的打算。
可陆星沉却在第二天上门提亲。
她想,即便两人的开始是阴差阳错,可这样又怎么不算是缘分呢?
即便他沉默寡言,性格冷得像块冰。
可她有很多很多的爱,足以将他捧在掌心溶解。
直到新婚夜那天,她欢喜又羞涩地望着他,他却只是平淡道:
“我不习惯和人同睡,以后你睡主卧,我睡次卧。”
从结婚那天开始,她就仿佛落入了一个冰窖里,陷入了一场无声的凌迟。
她每次想要和他牵手,他总能恰好避开。
她每次想要凑上去吻他,他总会往后退开。
她的快乐他不感兴趣,她的歇斯底里他也不予理会。
她对陆星沉的爱意便是冰窖里唯一的热度来源。
可也许这冰窖太冷,她的爱太浅。
她终究还是决定放手,也放过自己了。
刚回到家门口,就见一辆熟悉的车也在家门前停下。
车门打开,陆星沉率先迈了出来。
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一旁的沈南风,而是眼神温柔地看向车内:
“慢点。”
说着,他伸出手,将车内好似柔弱无骨的女人小心地抱了出来。
怀里的女人自然亲昵地勾住他的脖子,柔柔地依偎着他,看起来还有些虚弱。
察觉到沈南风的视线,她转头看了过来,而后神色有些不自然:
“南风,你也在啊。”
正是刚醒过来的苏心语。
她连忙拍了拍陆星沉的肩:“快放我下来,南风看着呢。”
陆星沉却并没有放开她,而是抱得更紧了些。
也许是苏心语终于苏醒,他心情不错,难得好脾气地对着沈南风解释了句:
“心语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走不动路。”
沈南风想起自己有一次喝多了,不小心跌到他怀里。
陆星沉毫不犹豫一把将她推开,转身去洗手。
见她脸色难看到极点,他也没有抱她的意思,只是说自己有洁癖。
再看他此刻紧紧抱着苏心语的双臂,沈南风自嘲地笑了。
什么洁癖,无非是不喜欢她罢了。
而苏心语虽然说让陆星沉放下她,手臂却依旧在他脖子上亲密勾着。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已经逾矩了吗?
她是真的……不知道陆星沉暗恋她吗?
她没拆穿两人暧昧拉扯的戏码,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两位随意。”
陆星沉见沈南风如此冷淡,没像往常一样热情地来讨好他,心里莫名有些不自在。
怀里的苏心语露出几分无辜又脆弱的表情:
“星沉,南风是不是不想我来家里住,我看她似乎不太高兴?”
陆星沉表情霎时变得冰冷:
“不用理会她,这个家还轮不到她来做主。”
说完,他直接抱着苏心语进了门,轻手轻脚放在了沙发上。
沈南风径直往楼上走去,陆星沉却突然喊住了她。
他走向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
沈南风不明所以地接过,打开,上面是几十道食谱。
陆星沉的声音十分理所当然:
“你不是考了营养师资格证吗?”
“医生说心语这段时间需要好好调养身体,这段时间你就按照这个食谱给她准备饭菜。”
沈南风心口一痛,顿时攥紧了手中那张A4纸。
因为陆星沉长期忙于工作,导致患上了严重胃病。
她为了给他调理身体,一个厨房小白,生生学会了几十道营养餐,还考下了营养师资格证。
不等沈南风拒绝,一旁的苏心语便急忙道:
“星沉,南风又不是佣人,你怎么能让她来伺候我?”
陆星沉的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轻蔑:
“她也就只有做饭还行这一点可取了。”
沈南风的心仿佛被他一句话击出血洞,鲜血汩汩。
她几乎从未拒绝过他的要求。
然而这次,她平静地将那张纸递了回去。
“陆星沉,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