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的宣言如同血色旌旗,高悬于镇北侯府上空,也插在了京城所有权贵的心头。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林夜携母带妹,准备返回主屋稍作安顿之时——
“咻!咻!咻!”
数道尖锐的破空之声,毫无征兆地从侯府四周不同的方向袭来!
不是军中制式的箭矢,而是淬毒的袖箭、飞镖、透骨钉!角度刁钻,狠辣异常,目标并非林夜,而是直指被他护在身后的母亲苏婉清和妹妹林晓!
这些潜伏在暗处的,并非军队,而是被人豢养的死士或者杀手!他们趁着林夜宣言后气息稍缓、心神略有松懈的刹那,发动了最阴险的偷袭!意图很明显,即便杀不了林夜,也要让他品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小心!”
苏婉清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就要用身体去挡。
但林夜的反应,比她想象中快了何止百倍!
在那破空声响起之前的瞬间,他那远超常人的杀戮感知就已经捕捉到了那几缕微不可查的杀机!
“找死!”
林夜眸中血光一闪而逝。
他甚至没有回头,周身那刚刚收敛的暗红色领域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扩张,将母亲和妹妹再次牢牢笼罩。
“叮叮当当……”
淬毒的暗器撞在领域光罩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尽数被弹开、腐蚀,未能寸进。
然而,林夜的杀意,已被彻底点燃。
一次次的挑衅,一次次的针对,尤其是这些阴沟里的老鼠,竟敢一而再、再三地将目标对准他的家人!
真当他林夜,是泥捏的不成?!
他轻轻将母亲和妹妹推向一名相对镇定的老仆:“带夫人和小姐回房,紧闭门窗,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他的声音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冰冷,让那老仆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连忙应声,护着苏婉清和林晓快步向内院走去。
林晓回头,担忧地喊了一声:“哥哥!”
林夜回头,对她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随即转身。
当他再次面向府外时,脸上所有的温和尽数消失,只剩下纯粹的、令人窒息的冰冷。
他没有从大门出去。
而是一步踏出,身影如同鬼魅般拔地而起,轻盈地落在了侯府一侧的围墙之上。
暴雨依旧,他立于墙头,目光如冰冷的探照灯,扫过府外街道的每一个阴影角落。杀戮感知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地蔓延开来。
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杀手死士,自以为隐藏得天衣无缝,但在林夜的感知中,他们那充满恶意和杀气的灵魂,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清晰无比。
“第一个。”
他低语一声,身影从墙头消失。
下一刻,他便出现在数十丈外,一条阴暗小巷的拐角处。一个穿着夜行衣、正屏息凝神准备再次发射暗器的杀手,只觉得脖颈一凉,视线便天旋地转,最后看到的,是自己那具无头尸体缓缓倒下。
吸收! 微薄的本源和潜行、暗杀的经验融入。
林夜的身影没有丝毫停留,再次消失。
“第二个。”
他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对面屋顶,一名正借助瓦片缝隙观察侯府情况的弓弩手,尚未来得及调转弩箭,一只缠绕着暗红杀气的手掌便已按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噗!”头颅如同西瓜般碎裂,红白之物尚未溅开,便被杀气湮灭。
吸收!
“第三个。”
街角伪装成更夫的杀手,刚抽出藏于梆子里的短刃,一道凝练的杀气已如同无形之刃,隔空掠过他的咽喉。
“嗬……”他捂着喷血的喉咙倒下。
吸收!
林夜的身影,在侯府周围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屋脊墙头不断闪烁。
没有怒吼,没有咆哮。
只有精准到极致的杀戮。
每一步踏出,都必然出现在一个潜伏者的身后或身侧。
每一次出手,都必然带走一条卑劣的生命。
或拳,或掌,或指,或仅仅是杀气隔空一绞。
手段干净利落,效率高得令人发指。
他就像是一个行走在雨夜中的死神,精准地收割着那些心怀恶意的灵魂。
暗处的窥探者们惊恐地发现,他们派出的精锐死士,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失去联系。有些人甚至连预警都来不及发出,就彻底失去了声息。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黑暗中蔓延。
“逃!快逃!他不是人!”
“情报有误!他的感知范围太大了!”
幸存的杀手们彻底胆寒,再也顾不得任务,纷纷从藏身之处窜出,向着四面八方亡命奔逃。
然而,在林夜的杀戮感知和鬼魅身法面前,逃跑,只是一种徒劳的挣扎。
“现在想走?晚了。”
林夜的声音如同梦魇,在他们耳边响起。
他的身影如同附骨之疽,紧追不舍。
一步一杀,十步十杀!
长街之上,屋檐之下,巷弄深处……不断有奔逃的身影戛然而止,然后无声无息地倒下,化为林夜成长的些许资粮。
这场针对潜伏者的清洗,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当林夜的身影再次如同轻烟般飘回侯府围墙,负手而立时,以镇北侯府为中心,方圆数百丈内,所有心怀叵测的窥探者,已被清扫一空。
雨水冲刷着街道,将新增的血迹迅速稀释、带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空气中那尚未完全散去的、混合着恐惧与死亡的气息,却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林夜立于墙头,冰冷的目光最后一次扫过寂静的雨夜长街。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但无论来的是谁,有多少人,只要敢将主意打到他的家人头上——
那便,一步一杀,杀到无人敢伸手为止!
他转身,跃下墙头,身影没入侯府的黑暗之中。
今夜,镇北侯府周边,为之一清。
林夜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宣告了他的逆鳞,不容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