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安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一双杏眼瞪得溜圆,直勾勾盯着梁砚南。
“你……你说什么?你能接受?”她语速稍快,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你能接受我恶毒,虐待孩子,还喜当爹?”
这男人什么情况?
虽然他是个二婚头,还带着俩拖油瓶,可单看他这身气度、这年纪、这地位。在这个年代,绝对是钻石王老五级别的稀缺资源!
梁砚南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疑惑,嘴角浮起极淡弧度,“姜同志,我这人不喜欢听一面之词,更不会被流言蜚语左右。”
他顿了顿,深邃目光在她白净脸蛋儿停留一瞬,接着徐徐说道:“想必我的情况你也了解了一些,我的家庭情况也比较复杂,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所以,我认为我们至少在这点上,或许能更容易理解彼此的处境。”
他的语气太过坦然,理由听起来也……莫名有点道理?
姜穗安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梁砚南温润深邃的目光背后,透着某种说不出的压迫。
她本能的想抗拒。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不喜欢年纪大的!”
姜穗安脱口而出,找了个苍白无力的理由。
她本以为梁砚南会不高兴,哪怕一丢丢不悦的神情。
只可惜,他只是淡淡一笑,轻描淡写说,“姜同志的确很年轻,这也是我看重的姜同志的原因之一。”
“当然,”梁砚南话锋一转,语气更加温和了几分,“婚姻是人生大事,尤其是涉及到孩子,更需要慎重。我不希望我们任何一方是在冲动或者勉强下做决定。”
姜穗安听见这话,心里宽慰了几分。
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挺明白事理的。
“要我同意嫁给你,也不是不行!”姜穗安思考了一会儿,决定改变心意。
有便宜不占,是大傻蛋!
她可不想挺着个孕肚下乡!
姜穗安顿了顿,漂亮的杏眼里泛着细碎的光,话却说的难听,“不过梁副厂长,咱们可得提前说好了,我这个人,心眼小,脾气坏,又懒又馋还爱享福,可学不会那些贤惠后妈忍辱负重那一套。”
“你那俩拖油瓶,别指望我能有多上心,不打不骂饿不着就算我积德了!要是他们惹到我,我可真会动手的!”
“要是你这俩宝贝崽子不听话,以后可有的受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恶毒话,紧紧盯着梁砚南,期待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犹豫或者不满。
然后,梁砚南眉眼间闪过一丝极淡的放松。
他见过太多口蜜腹剑的人了,像姜穗安这样把“坏”明目张胆摆在台面上的,反而简单。
家里那两个“卧龙凤雏”,也不是一般人能镇得住的!
他缓缓抬眼,语气平稳,“姜同志很坦诚。家庭管理,有时确实需要一些强硬手段。”
“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寻常的温言软语未必管用。你有你的处事方法,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姜穗安,“……”
看来他急需一个女人持家,而她又的确需要一个优质的长期饭票。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稍硬,“那以后要是后悔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不会。”梁砚南微微颔首,“那么,姜同志,后续的事情我先和你大哥商量,会尽快安排上门提亲!”
姜穗安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就这么轻易的……要嫁人了?
还是个大领导,不用下乡了,要有工作了?
姜穗安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小声嘀咕,“崽啊,你老妈我给你找了个便宜爹,档次还挺高,就是家庭关系有点复杂。”
“不怕不怕哈,老妈一定带你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