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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5

小叔的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

林栖棠深知自己这个问题或许有些冒昧,但同时也悄悄松了口气。

没有就行。

其实她也想象不出来小叔这样的人会为了谁而钟情。

脑子发烫,思绪忍不住乱飘,有没有可能小叔还没确定下自己的性取向。

薛忘言只需看着女孩的发顶就知道她又开始出神。

“小棠?”

林栖棠猝然回神,左右看了看,小声问:“我有话想跟你讲。”

她收回手。

温度瞬离,薛忘言垂着眼,指尖也微微蜷了蜷,“嗯,你说。”

“可以去车上说吗?”

要在大街上问小叔能不能和自己结婚,林栖棠多少有些难以启齿,总觉得在密闭空间里能够自在些。

结果坐进副驾,车门隔绝外面的世界,一下子静得能听清呼吸的声音。

更要命了……

薛忘言侧身看着她。

女孩局促地绞着手指,眼睛到处看来看去,小脸已经红得不行。

“小棠,你要和我说什么都可以。”薛忘言出声示意她无需紧张。

沉厚的嗓音传递许多安心。

不管了。

林栖棠心一横,张口就说:“那天,我喝醉那天,的确是因为薛成则而难受,但我把你带回家的时候,是知道你是小叔的,包括……”

她一顿,咬了咬下唇,白牙陷入软嫩的嘴唇之中。

薛忘言看得想要松一松领带,然后抬手的动作却被林栖棠下一句话滞在半空。

“包括我冒犯您的时候,我知道您是小叔。”

“我就是……我当时感受到您对我的好,还有温柔,想亲近您,但是喝了酒嘛,脑子就变得黄黄的,新闻的事情我知道了,真的很对不起您。”

“动手动脚还动嘴的人是我,实在没道理让您受这样的无妄之灾,您这样好的一个人,实在不该背负这些坏名声。”

她无比真诚地剖白自己的情绪,同时为自己醉酒之下的行为给小叔带来危机而自责不已。

薛忘言沉默地看着她。

车内,两个人的内疚微妙地达到了同样的浓度。

但是薛忘言对自己的认知相当清晰,无数个日夜,嫉妒和不甘化作链条缠得他难以呼吸,如今终于有机会,他绝无可能再退步。

“小叔,一张结婚证就可以化解危机,如果您不嫌弃,我带了身份证。”林栖棠一鼓作气地说完,揪着裙摆开始等待。

可不知为何,身边却安静无比。

耳边只听得到小叔指尖在轻敲方向盘的声音,缓慢,有力。

“小棠。”薛忘言终于开口。

林栖棠立刻紧张地转头看他。

小叔的凤眸深深凝视着她,眼底尽是林栖棠看不懂的情绪,海涌浪跃,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林栖棠本能地心跳加速,又不敢移开视线,只好手心出汗地同他对视。

“我们相识多年,见到你伤心我送你回家,这是我的义务,而且你并未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还有,你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你的真诚和心意放到谁身上,谁才有资格变得更好,在这样的情况下,并不存在什么‘嫌弃’一说。”

“最后,你知道领证意味着什么吗?”

这句话饱含某种危险的磁性。

林栖棠抿了抿唇,坚定点头:“我知道的。”

今天领了证,薛氏立刻就可以做婚姻公关,小叔的名声危机就能解决。

女孩目光纯澈,一如未被染墨的白纸,杏眼之中全是关切和真诚。

薛忘言眸底闪过一丝暗芒,心底也就此攀上一缕不可言说的作恶念头。

他微微倾身,拉近二人的距离。

“领证就意味着夫妻身份,你我从此是除了血缘关系之外,在心理和生理层面上最亲密的人,换言而之,我将是你合法、合规、绑定在一起的丈夫。”

“你知道夫妻意味着什么吗?”

林栖棠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小叔面对面说这个话题。

她脸颊发烫,却依旧点头:“我知道。”

薛忘言:“解决完这场公关危机,之后呢?”

林栖棠愣了一下,她目前就是急切地想要解决小叔的危机,的确没想那么长远的事情。

下意识地想到小叔并不想被一张结婚证捆住后半生。

她赶紧说:“等风波过去,我们可以协议离婚,小叔您放心,我不会缠着您的。”

薛忘言静静地看着她。

林栖棠被瞧得心慌,连声说:“小叔,虽然我们不会有真正的夫妻生活,但至少在法律上,我可以承担起妻子的责任。”

薛忘言忽而轻笑一声。

笑声很轻,林栖棠却感受到某种压迫和危险。

“小棠,”薛忘言缓缓转过身,整个人都面向她,高大的身躯几乎遮住身后的阳光,“法律角度,夫妻是要履行义务的。”

林栖棠好歹也差点订婚过,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自从开启这个话题之后,她脸上的温度就没降下去过,已经没有再变红的余地了。

她声音微小地说:“我知道,但我们情况特殊,我绝对没有要您……履行那什么的打算。”

林栖棠承认自己是个颜控,但也没胆子把这种心思放到小叔身上,心中希望他千万不要误会。

“可是,既然是夫妻,又是为了公关问题,至少在外人面前也需要保持得亲密一些。”

“……比如?”

“比如我会牵你的手,搂你的腰,甚至,”薛忘言顿了顿,声音染上一层暗涌的惑,“亲吻你。”

林栖棠听得心脏都要炸开,强装镇定,“这些,我都可以配合。”

薛忘言凤眸微眯,低声道:“薛家的男人一辈子只认一个妻子。”

这话有歧义,眼前就有个反面教材,林栖棠严谨得很,“那薛成则就可以见一个爱一个。”

薛忘言脱口而出:“他是败类。”

林栖棠赞同:“……确实。”

没想到再提起这个名字,居然是在她和小叔谈婚论嫁的时候。

两天前以为会成为伤疤的名字,现在说起来,像是隔了一辈子那样远。

更没想到的是,本来因为小叔的话羞得不行的林栖棠,提起薛成则之后,居然心情都平复了许多。

谁说前任没用的,这不就有用了?

既然已经开始大胆,林栖棠一不做二不休,转头看向身边矜贵的男人。

“小叔,我听你的口风,应该也是不拒绝我的,所以我就直说了,那天喝醉了趁你好心照顾我,我吃了你的豆腐,还你遭受这些无妄之灾,都是我的错,今天我就要和你去领证,然后解决问题,这个结婚证,今天必须领。”

“我出门的时候带着身份证,你如果没有拿,现在开车,我们去拿,然后领证!”

一鼓作气的勇猛,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林栖棠已经没底气说接下来的第三句话。

薛忘言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心知她的勇气已近强弩之末,自己哪有道理不顶上?

发动汽车,单手转动方向盘。

“我听小棠的。”

小白兔自愿要要拯救大灰狼。

终于骗到手,开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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