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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躺在热炕上的来喜兴奋得睡不着觉。有了这个食物加工机器,就相当于有了专属厨师,以后想吃什么没有啊!幸福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她美滋滋地想,这个破系统除了有点黑心,到底还是有点用处的。

系统“小垃圾”也在盘算,总觉得这波交易自己亏了。它忍不住直接说道:“主人,咱们要居安思危,不能耽于安逸。多出去走走,总会有收获的。”

来喜不承认是自己懒,狡辩道:“外面雪这么大,我这身棉衣在外面待久了不得冻病?棉鞋踩一圈雪就湿透了。不是我不想努力,是硬件条件不允许咱们出去晃荡呀。”

“小垃圾”已经学会翻白眼了(虽然来喜看不见):“你身强体壮的,以为那些丹药是糖豆吗?就算你穿着单衣出去跑一圈,回来也绝不会生病。”

“真的吗?我身体这么好了?”来喜又惊又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能健康不生病,平平安安活到老,是多少人的梦想。

她打发“小垃圾”:“等我打听打听消息,要是知道哪里有‘无主’的宝藏,咱俩就去捡漏。这事急不来,得等机会。行了,我要休息了。”

“小垃圾”不甘心地强调:“主人,你一定要好好打听消息,我相信你!”

来喜心想:我都不太相信自己,你相信我啥呀!她不再跟这破系统闲扯,赶紧睡她的美容觉去了。

其实这段时间,来喜一有空就偷偷加餐,有时候馋了,还会花高价在系统商城买好吃的,酱牛肉、烤羊排都尝过,甚至奢侈地买了一次佛跳墙。好吃是真好吃,但吃几次就能让她“破产”。因为吃得饱、吃得好,她现在个头猛蹿,已经跟二姐玉梅一般高了。脸蛋也透着健康的红晕,看着比以前壮实了不少。

玉梅嫉妒地说:“来喜,你这丫头是吃了啥灵丹妙药?怎么长得这么快?再过段时间就比我高了!”

来喜一脸诚实:“我可是真吃了灵丹妙药。”

玉梅翻了个白眼:“你糊弄傻子呢!”

来喜就知道会这样,有时候说了实话反而没人信。

来喜不是不心疼姐姐和家人,但她认为,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在于只有自己知道。一旦告诉第二个人,就不再是秘密了。关于系统的事,她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说她自私也好,狠心也罢,她并没有伤害别人,凭什么被道德绑架?

冬天的夜晚格外寂静,月光映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微光,让周遭不再是沉沉的黑暗。

钱二叔家那个狭窄的隔间里,冬月还醒着。发烧好了的这几天,她又开始反复做同一个噩梦。梦里,她爹和厂里的一个寡妇搞在了一起,两人不知廉耻地有了孩子。那寡妇逼着钱二叔离婚娶她。李大花终于硬气了一回,要去派出所举报他俩搞破鞋,证据就是那寡妇肚子里的孩子。寡妇害怕被举报,最后同意打掉孩子,但条件是钱二叔家必须出一个丫头,给她家的傻儿子当童养媳。

那寡妇家的傻儿子比冬月还小两岁。最后家里商量来商量去,还是把冬月送了过去……梦总是在这里戛然而止。冬月心里充满了恨意,娘为了生儿子想卖她,爹搞破鞋最后还是卖她。她怎么就这么命苦?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到底要怎么办才能逃脱当童养媳的命运。哎!要是被逼急了,她肯定会去举报,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她羡慕,甚至嫉妒隔壁大伯家的三个丫头,连姐姐春花她都嫉妒——春花能干活就留家,每次被卖的好像总是她,春花反倒没事人一样。

来喜并不知道隔壁冬月复杂的心绪,就算知道了,也觉得与自己无关。

三天转眼就过去了,张大爷搬走这天正好是周末。

来喜全家都来到新房子里。张大爷是个实诚人,临走了还把屋里屋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姐妹几个转了一圈,发现实在没什么需要再收拾的。

蔡三娘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这真是铺盖卷搬进来就能住人。没过多久,孙桂芳和她娘也过来了。

蔡三娘热情地把人请进屋。孙婶子看了一圈,满意地说:“这房子真不错,保持得也好。看看哪儿都干干净净的,直接就能住人了。”

蔡三娘也是这么想的:“可不是嘛,添置些生活必需品就行了。”

钱大富陪着孙桂芳又把房子仔细看了一遍。孙桂芳问:“你看还缺啥?”

钱大富说:“被褥、脸盆、暖水瓶,还有厨房里的碗筷。咱们先把急用的买了,其他的,靠咱俩几个月的工资也能慢慢置办齐。”

孙桂芳白了钱大富一眼:“你傻呀?凭什么都咱们自己买?我这两年的工资可都交给家里了,家里必须给我陪嫁,不然都便宜我那俩嫂子了。”

钱大富点点头:“你也别太为难,别因为这点东西跟家里撕破脸。咱们都年轻,挣钱慢慢置办也行。”

孙桂芳:“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

两人回到主屋,蔡三娘笑着问孙桂芳:“芳丫头,你觉得咋样?”

孙桂芳打心眼里感激这个未来婆婆,没等她过门就把家给分好了,一点不为难他们。她也笑着回答:“蔡婶,房子真好,两间房还带厨房,足够住了。”

蔡三娘就喜欢这姑娘的爽利劲儿:“你看看还缺啥,咱们尽量帮你们张罗。”

孙桂芳摇摇头:“这房子就没少花钱,里面的东西又贴补了不少。缺的东西不用您再准备了,我娘家会准备,算是我的陪嫁。”

“行,你们商量着来。东西多少都不挑,你们把日子过好才是正经事。”蔡三娘通情达理地说。

孙婶子听着蔡三娘的话,心里特别舒坦。看看人家多大气体面!她家二闺女比大闺女命好。

孙家大闺女嫁的是火柴厂的一个小领导家,都说条件好。可那又怎样?三个儿子结了婚还挤在一个院里没分家。大女婿在家排行老三,工资每月上交婆婆。当初还是她坚持,要是闺女的工资也上交,这亲事就算了,那家人才勉强同意。多亏大闺女聪明,工资自己偷偷存着,一分不往外拿,就因为这,没少跟婆婆、妯娌吵架,日子过得只是表面光鲜。哪像二闺女,这是实实在在得到实惠了。

孙桂芳和她娘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回到家,孙桂芳就直接说:“娘,房子里缺被褥、暖水瓶,还有碗碟。”

孙婶子想了想说:“做一套新被褥,再把你现在用的这套带过去。买两个暖水瓶,碗碟不值钱,都好说。”

孙桂芳算了算,说:“行,娘,再给我做身新衣服吧,毕竟是结婚的大日子。”

孙婶子听了后,没犹豫,当天傍晚就把全家人都叫到一起,说了给孙桂芳陪嫁的事。大儿媳妇首先不乐意了:“娘,谁家丫头片子陪嫁这么多?连彩礼都没有。”

孙婶子可不惯着她这毛病:“这陪嫁的东西,都是用我闺女自己挣的工资买的,没花你们挣的钱。再说,我们不是卖闺女的人家!不像你娘家,彩礼一分没带回来,陪嫁也没有,结婚连件新衣服都没给你做,那才是卖闺女!也就老大眼瞎,非要娶你这个总往娘家划拉东西的!”

孙家二儿媳妇这时开口了:“娘,我和老二没意见。别说东西都是小芳自己挣钱买的,就算不是,咱们家也陪嫁得起,不能让二妹婆家瞧不起咱们家姑娘。”

孙婶子就喜欢这个二儿媳,不管心里乐不乐意,说出来的话、办出来的事都让人挑不出理,面子上总是做得漂漂亮亮。因为这个,孙婶子逢年过节没少偷偷贴补老二家。谁让老大家的不争气呢!

孙家大儿子听了二弟妹的话,再看看自己媳妇,觉得脸上发烧。他早就后悔娶这么个媳妇了,娘家跟个无底洞似的。又没孩子牵绊,他早就想离婚了,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孙家大儿媳被婆婆一顿数落,讪讪地不敢再吱声,她还不知道自家男人已经动了别的心思。男人啊,就是过够了想换人,给自己找借口罢了。当初娶人家姑娘时咋不嫌她娘家是累赘呢?过了几年才开始嫌弃,只能说这男人够虚伪!

这边,钱大富也跟爹娘说了:“桂芳说了,缺的东西她娘家都给补齐,不用咱们再操心了。”

既然儿媳妇说娘家给买,那自然更好。家里钱也不宽裕,还有两个儿子等着用钱呢,能省则省。

来喜爹叮嘱道:“这房子每天得来烧把火,不能让它彻底凉透了。”

小燕立刻说:“爹,你们上班,白天我带着妹妹们过来烧火,等火熄了我们再回家。”

来喜爹:“那行,你们过来时穿严实点,别冻着。”

小燕和玉梅都点头说知道了。来喜心里却琢磨,她才不跟着来回折腾呢,主要还是天太冷,不爱动弹。

蔡三娘还是带着闺女儿子把家具仔细擦了一遍,外面的院子也归置了一下。收拾院子时发现,老张头留下了不少柴火,够烧一阵子的。

看实在没什么可收拾的了,一家人便锁好门回家。还没等进屋,隔壁的钱老头和钱老太太就一起过来了。

蔡三娘和来喜爹对视一眼,这老两口齐出动,准没好事。蔡三娘开门让人进屋:“爹、娘,咋一起过来了?有啥大事?”

老两口在热炕上坐定,钱老太太开门见山地问大儿子:“听说,你给大富买房子了?”

来喜爹回答:“是,孙家说不要彩礼,两家一起给孩子买个房子。”

钱老太太气得拍大腿:“你咋这么糊涂呢!还没结婚就分家,这是啥儿媳妇啊?多不孝顺!”

蔡三娘不爱听这老太太诋毁她未来儿媳妇:“人家没提分家,是我说的结婚就分家。家里人太多,别再一个锅里搅马勺了。”

钱老太太指着蔡三娘:“你个缺德娘们!我们老钱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了?”

钱老头也帮腔:“老大啊,哪有把长子分出去单过的?那可是咱们老钱家的长孙!”

来喜爹听得心烦:“我不也是长子?不也分出去了?您不也跟老二过日子,家底都给了老二吗?”

钱老头听了大儿子这话有点气短——这事儿还真不好深究。

蔡三娘接过话头:“咱们早就分家了,各过各的日子。别人家的事少操心!就算将来孩子跟他妈姓,那也是我们家自己的事。你们就好好指望着老二和小孙子给你们养老吧!”

钱老太太骂道:“你个混蛋玩意儿!这是我大儿子家,我还说了不算了?我不同意把大富分出去!他们结婚就回来住,那新买的房子留着给金蛋!你二弟家屋子少,将来金蛋结婚没地方住!”

在门外偷听的来喜姐妹几个都惊呆了,没想到爷奶这么不要脸,居然连大孙子的婚房都惦记上了。这不是明抢吗!来喜气得够呛,爷奶也太欺负人了。她心想,上次就不该心软,应该把他们的棺材本都拿走!她立刻让“小垃圾”把二叔家又扫描了一遍,除了少量现金,就只剩下大树底下的一个金元宝、十个银元和几支银钗了。

来喜下令:“把大树底下的东西都收了吧!上次就不该给他们留!这老两口太缺德了!”

屋里,蔡三娘早就和钱老太太对骂起来,两个女人谁也不让谁,骂得花样百出,让来喜都觉得长见识。平时蔡三娘不会这么骂老头老太太,今天是真被惹急了——居然敢惦记她儿子的婚房!这两个老不死的,就是欠骂!

钱老头一句话也不说,在那儿装深沉、充好人。来喜爹也插不上手,只能看着两个女人互怼。

来喜越看越觉得这两个老东西死不要脸。

来喜爹看着爹娘这么胡搅蛮缠,气得不行,冲出屋子,在自家院里捡了根木棒子,直奔老二家而去。李大花正在院里铲雪,春花和冬月在屋里陪着金蛋玩,钱永刚则躺在炕上睡大觉。

来喜爹进屋,掀开被子就开揍他这个二弟,一点没留情。打得钱永刚嗷嗷直叫:“大哥!你打我干啥?疼死我了!快停手!”

钱老头和钱老太太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这才明白老大冲出去干啥了。老两口急忙往家跑。蔡三娘也带着孩子们跟了过去。

钱老太太在外面就喊:“钱老大!你个缺德玩意儿!打你弟弟干啥!”

钱老头也着急,怕把老二打坏了:“老大!有话好好说!快别动手了!”

蔡三娘知道附近邻居都在偷听,故意大声说:“爹、娘!你们别心疼!这老二就是欠揍!哪有鼓动你们老两口去抢大侄子婚房的?还大言不惭地说给金蛋留着,不让我家大富住!”

玉梅也在边上帮腔:“当初分家的钱都留给二叔了,他还不满足!我家好不容易存点钱给大哥结婚,这主意他都打!真是缺德带冒烟!让我爹狠狠揍他!”

邻居们这下全明白了——原来是钱大富结婚的房子,钱老头老太太想抢过来留给金蛋。这不,钱老大急眼了,不能打老的,还打不了钱老二这个弟弟?

小红奶奶最爱“助人为乐”,扬声说道:“呦!钱老二这样的人,是不是得去他们单位问问领导?贪污哥嫂的钱,现在连侄子都不放过!这是思想有问题,是强盗行为啊!”

围在门外看热闹的人也纷纷附和:“钱老二这人品真不行!”“以后可不敢跟他家打交道了!”

钱老太太听着二儿子的名声就这么毁了,气得不行,伸手就要捶打来喜爹。

钱大富眼疾手快地拉住老太太——生怕她真捶到爹身上,嘴上劝着:“奶!您别气坏了身子!我们知道这都是二叔不做人!看把您气得都站不稳了!”

来喜爹还在揍钱永刚,还不忘问他爹:“爹,这事您怎么说?要不要打断他一条腿?没事,医药费我出!”

钱老头知道要婚房给金蛋这事彻底黄了,他要是不表态,老二还得挨揍:“老大,是老二贪心了。你放心,没人能要走大富的房子!”

来喜爹把棍子一扔,对着瘫在地上的老二说:“咱们虽然是亲兄弟,但也分家了!你连侄子结婚的房子都惦记,你还是人吗?活这么大岁数都白活了!要是活不起就早死早托生!”

他不再看钱老头和钱老太太,一言不发地带着媳妇和儿女回了自己家。

钱二叔这才明白为啥挨揍。他就是个混不吝的,也不管看热闹的人散没散,扯着嗓子质问老头老太太:“爹!娘!你们想要大富的房子,凭啥打着我的名义?那也是咱们家的长孙!你们咋就不能让孩子消停结个婚?天天作啥呀!我自己有房子,够住,根本不稀罕别人的东西!别总打着我的名义干这缺德事!我还做不做人了!”

钱老头和钱老太太气得够呛,觉得这儿子真是不知好歹,有便宜都不知道占。

门外看热闹的人心里都门儿清:钱二叔真不是个好东西!爹娘为了他去老大家耍横要东西,反倒被他埋怨上了。以前占便宜的时候,咋没见他不要呢?啧啧啧!现在倒想着要名声了,那东西他有吗?

李大花一直站在院里看热闹,她想得明白:房子要到了就是她家的;没要到,名声臭了的也是钱永刚和那两个老不死的。

她现在就盼着那两个老不死的早点归西,天天就知道欺负她!

春花和冬月带着金蛋躲在屋里没出来。冬月心里恶毒地想:大伯刚才怎么没把她爹打死呢?也不知道她爹跟那个寡妇勾搭上没有……

老钱家这出大戏接连不断,给周围的邻居提供了无数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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