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语气里的委屈更浓了,几乎带上了一丝哭腔:“我可不想热脸贴了冷板凳,到时候没有人来……我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看着钱月舒我见犹怜的模样。
萧清玄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春水。
他哪里见得她受半点委屈。
萧清玄长臂一伸。
不由分说地将那具微微发颤的娇躯整个儿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坚实温暖的胸膛上,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清雅的香气。
“放心,你的面子若是不够……”
察觉到钱月舒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抬起手,用指尖轻轻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动作亲昵无比,“不是还有孤的面子在吗?”
这句话瞬间稳住了钱月舒慌乱的心神。
“那是殿下要亲自为我举办宴会吗?”
男人宠溺道:“嗯,亲自举办。”
“可就算你出面!”钱月舒鼓起腮帮:“他们也不来呢!”
“她们敢?”萧清玄的声音沉稳有力,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坎上,“孤亲自办宴。莫说那些贵女,就是她们的父兄,也得掂量掂量其中的分量。你放心大胆地去办,孤会让内务府派人协助,以东宫的名义发帖,看谁敢不来?”
感受到怀中人儿渐渐放松下来。
男人继续诱哄:“到时候不但让那些贵女和贵夫人来,还要全京城的贵公子,和满朝的文武百官都来。”
“真的!”她又往男人怀里靠了靠。
“当然,孤还能骗你不成?”男人的语气说不出的宠溺。
她刚才的委屈脆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狐狸般的狡黠光彩:“殿下说得对!是我想岔了。有您这座大靠山,我还怕什么?”
她兴奋地抓住萧清玄的衣袖:“那……既然要办,这宴会的地点,我倒有个极好的想法!”
“哦?说来听听。”
萧清玄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瞬间变脸,知道这小财迷又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宴会的地点就选在明月楼。”她眨巴眨巴眼睛:“刚好,还可以为我的明月楼做一番宣传。”
越想越觉得可行。
钱月舒双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宾客盈门的盛况,以及白花花的银子流进口袋。
一说到明月楼。
萧清玄就想到上次被她坑。
男人委屈的不行:“选明月楼,孤可去不了,毕竟孤的身上都没钱了,可出不起3000两银子的入门费。”
“噗嗤”一声。
钱月舒拿出枕头下的块令牌塞给萧清玄:“这是我在钱家身份的象征,你拿着这块令牌以后去明月楼吃饭免费,需要用钱的时候,可以在钱氏任意一家店支取一万两白银。”
他接过她递过来的令牌,非金非玉,却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木头所制,触手温润,散发着沉稳厚重的幽香。
令牌正面阳刻着一个古朴的“钱”字。
笔画遒劲,背后则用细如发丝的微雕技术,刻着钱氏家族复杂的徽记与云纹,中心镶嵌着一小片薄如蝉翼的玄铁,上面有特殊的暗记,极难仿造。
萧清玄是真的没想到。
钱月舒这个自私自利,一向利益至上的人。
竟然会给她这么样的一块令牌!
这可是天大的便宜。
先不说在急需用钱的时候,可以在钱家店铺随便支取一万两银票。
就单单是在明月楼免费吃饭?
这就是一笔天大的财富。
萧清玄语气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和戏谑,慢悠悠地问钱月舒:“被你给包——养了?”
“轰”的一下。
钱月舒的脸颊瞬间红透,如同熟透的樱桃。
“想得美!”她嗔怪道:“这只是给你没钱的时候救急的。”
“行吧!”萧清玄嘴角勾出一抹算计的笑:“反正本太子就没有有钱的时候。”
“以后我养你!”她才不想和他掰扯这些。
这点小钱,她自然是乐意为他花。
反正她也不亏。
毕竟她之前挖了三十二箱的宝藏,还有他送她的六箱宝藏,够养他好几辈子的。
当然宝藏虽多,也只是养他绰绰有余。
要是用到夺储上,还是不够看的!
夺储真的是太烧钱了……
金銮大殿上。
昨晚由于和钱月舒折腾的太晚,又说了一会的话,所以只睡了一个时辰都不到。
今早上朝,就一直哈欠连连。
銮殿内,百官肃立。
香炉里龙涎香的青烟袅袅升起,本该是提神醒脑的皇家气象。
此刻在萧清玄闻来,却成了催眠的迷帐。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微微晃动。
文武百官的身影变成了重叠的幻影,御座上明黄色的身影也渐渐氤氲开去。
他不得不再心里吐槽:“钱月舒还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太子对此事,怎么看?”
皇帝的声音并不算特别洪亮,却像一道惊雷,猝然劈开了萧清玄混沌的脑海。
他浑身一个激灵,但疲惫到极点的神经并未能立刻做出清晰的反应,只是茫然地僵立在那里。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或好奇,或探究,或担忧,或幸灾乐祸,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站在他身旁的是太子太傅,眼见太子恍若未闻,便出声提醒:“皇上在问你话,问你外祖父要军饷的事情?”
龙椅上的陛下眉头已微微蹙起。
太傅见皇上不悦。
他也顾不得许多,借着宽大朝袖的掩护,伸出手,极其隐蔽而又用力地拽了拽萧清玄的袖袍。
这一拽,力道不小。
萧清玄本就脚下虚浮,全靠强撑着一口气站稳。
被这冷不防的一股外力牵扯,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打了一个明显的踉跄。
虽然他最终勉强站定,未曾真的跌倒出丑。
但那瞬间的狼狈姿态,已足以让肃穆的朝堂泛起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
几声短促的嗤笑从角落传来。
这小小的混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
一向和太子不对付的三皇子,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笑意。
他向前微微跨出半步,声音清朗,却字字如刀:“太子殿下今日似乎精神不济,想必是连日为国事操劳,过于辛苦了。只是……这金銮殿乃议政重地,在此处若是睡着了,只怕恐损及我朝堂威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