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日子在一种微妙的平静中又过去了一周。
李明保持着警惕，但孙浩那边依旧没有动静。
这种反常的沉寂，像一根无形的弦，越绷越紧。
他不敢放松，训练和资金规划照常进行。
和赵大勇的几次接触中，李明能明显感觉到这位兄弟对“柳大师”的痴迷有增无减。
赵大勇甚至开始研究一些基础的“风水常识”，修理铺里还多了个据说是柳如烟推荐的“招财貔貅”。
李明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几次，但赵大勇完全听不进去，反而兴致勃勃地跟李明分享“柳大师”又跟他说了什么“玄机”。
这让李明更加头疼。
柳如烟这个女人，像一团迷雾，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他的生活，影响着他身边的人。
他尝试过几次在微信上与她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但柳如烟始终保持着那种若即若离、高深莫测的态度。
回复要么是玄之又玄的只言片语，要么干脆是推销她的“开光法器”。
这让李明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这天晚上，李明刚从泰拳馆训练完回来，冲了个澡，正准备研究一下股票走势，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刻意压低、但依旧能听出清冷质感的女声。
“是我。”
李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是柳如烟！
她居然主动给他打电话？
还用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柳大师？”李明稳住心神，语气平静。
“嗯。”柳如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情绪感知（被动触发，模糊感应）：紧张，焦虑。】
这和她平时那种超然物外的形象大相径庭。
“有事？”李明直接问道。
柳如烟又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
“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你说。”
“我……遇到点麻烦。”柳如烟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需要……帮个忙。”
李明心中一动。
柳如烟会主动求助？
这太不寻常了！
“什么麻烦？”李明保持冷静。
“电话里说不方便。”柳如烟语速很快，“我在城南，‘清风巷’口，那家24小时便利店旁边。”
清风巷？那是一片待拆迁的老城区，鱼龙混杂，治安不太好。
她怎么会在那里？
“具体什么事？”李明追问。
“有人……跟着我。”柳如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甩不掉他们……我……”
她似乎真的有些害怕。
李明皱紧眉头。
柳如烟被人跟踪？
以她的机警和那些神神叨叨的本事，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是巧合？
还是……又一个局？
“报警了吗？”李明试探道。
“不能报警！”柳如烟立刻否定，语气坚决，“情况……有点复杂。我……我只认识你……”
只认识我？
李明心里冷笑。
这话他可不信。
一个能在天桥、超市、古玩市场混得风生水起的“大师”，会只认识他李明一个？
但她语气里的惊慌，听起来不像是假的。
【情绪感知：恐惧，无助，期待。】
系统反馈的情绪很强烈。
“几个人跟着你？”李明快速思考着。
“两……两个，好像。”柳如烟不确定地说，“骑摩托车，戴着头盔，跟了我好几条街了……”
骑摩托车的跟踪者？这听起来像是专业的。
“你待在那里别动，锁好车门（如果她在车里的话），我马上过来。”李明做出了决定。
不管这是不是局，他都必须去一趟。
柳如烟身上有太多谜团，而且关系到赵大勇，他不能置之不理。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近距离接触她、了解她真实面目的机会。
“好……你快点。”柳如烟似乎松了口气，但紧张感依旧。
挂了电话，李明立刻起身。
他换上一身深色运动服，动作利落。
将那只多功能战术笔揣进口袋。
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瓶防狼喷雾（合法购买，以备不时之需）。
他没有开车，那辆宝马在深夜的老城区太扎眼。
他选择打车前往。
在车上，他给赵大勇发了条信息：
“勇哥，睡没？柳大师好像遇到点麻烦，在清风巷那边，我过去看看。有事电话。”
他需要留个后手。
赵大勇几乎秒回：
“啥？！柳大师有麻烦？我操！等着！哥马上到！”
李明：“……”
他本来只是想报备一下，没想到赵大勇反应这么激烈。
“你先别急，等我消息，情况不明，别贸然过来。”李明赶紧安抚。
“行！兄弟你小心！有事吱声！我随时能到！”赵大勇回复。
放下手机，李明揉了揉太阳穴。
希望别把赵大勇也卷进来。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在距离清风巷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停下。
李明付钱下车，快步走向约定地点。
夜晚的老城区光线昏暗，路灯坏了不少，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垃圾混合的气味。
巷子口那家便利店的灯光是这片区域唯一亮堂的地方。
李明远远就看到，便利店旁边的阴影里，停着一辆……白色的、有些老旧的国产两厢小车。
车旁，一个穿着深色运动服、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的纤细身影，正焦躁不安地踱步。
虽然包裹得严实，但李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柳如烟。
她这身打扮，和平时仙气飘飘的形象判若两人，倒像是个怕被狗仔跟踪的小明星。
李明没有立刻过去，而是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
巷子深处漆黑一片，偶尔有野猫窜过。
远处似乎有摩托车引擎的声音，但很快又消失了。
暂时没发现明显的可疑人物。
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柳如烟猛地抬头，看到是李明，帽檐下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光芒。
她快步迎上来，压低声音：
“你来了！”
“怎么回事？”李明看着她，近距离下，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
“我也不知道……”柳如烟语速很快，“晚上我去……去见个朋友，回来路上就感觉被跟上了。我绕了几条路，都没甩掉他们……我不敢回家，就开到这边来了……”
她的解释含糊其辞。
李明注意到，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不大的黑色手提包，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车牌号记下了吗？什么样的人？”李明问。
“摩托车没挂牌照。”柳如烟摇头，“两个人都戴着头盔，看不清脸，穿着黑衣服。”
很典型的跟踪配置。
“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李明盯着她的眼睛。
柳如烟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李明的目光。
“我……我一个算命的，能得罪谁？可能就是……是随机作案？”
她的语气有些心虚。
李明根本不信。
随机作案会跟好几条街？会专门找她这种开着小破车、看起来没什么油水的独身女性？
这更像是针对性很强的盯梢。
但他没有戳穿。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李明问。
“我……我不知道。”柳如烟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敢开车回家……我怕他们知道我住哪里……”
她抬起头，帽檐下那双清澈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无助和恳求。
“李明……你能不能……送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
“我……我有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在城西，比较安全。”柳如烟急忙说，“你送我过去就行……”
城西？和她平时活动的城南、市中心方向相反。
李明心中疑窦丛生。
这个女人，果然有不止一个据点。
“可以。”李明点头，“但你得告诉我，到底惹了什么麻烦。我不想糊里糊涂被卷进去。”
柳如烟咬着嘴唇，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就在这时！
“嗡——！”
一阵刺耳的摩托车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两道刺眼的车灯从巷子深处射来！
直接打在了李明和柳如烟身上！
“他们来了！”柳如烟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抓住李明的胳膊！
李明眼神一凛！
只见两辆无牌摩托车，载着四个戴头盔的黑衣人，正加速朝他们冲来！
来者不善！
“上车！”
李明当机立断，一把拉开柳如烟那辆小车的副驾驶车门，将她推了进去！
自己则迅速绕到驾驶位，开门上车！
“钥匙！”
柳如烟慌忙从包里掏出车钥匙递过来。
李明插钥匙，点火！
老旧的发动机发出一阵嘶哑的轰鸣，终于启动了！
而这时，那两辆摩托车已经逼近！
车上的人手里似乎拿着棍棒之类的东西！
“坐稳了！”
李明低喝一声，猛地挂上倒挡，一脚油门！
小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急速向后倒去！
这个突如其来的反向操作，让冲过来的摩托车手措手不及，急忙刹车转向！
趁此机会，李明迅速切换到前进挡，方向盘猛打，车子一个甩尾，朝着与摩托车来路相反的方向——也就是更深的巷子里冲去！
“追！”
摩托车手反应过来，调转车头，引擎咆哮着追了上来！
狭窄的巷子里，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李明将油门踩到底，老旧的小车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颠簸飞驰！
柳如烟紧紧抓着安全带，脸色惨白，不时发出压抑的惊呼。
后视镜里，摩托车的灯光紧咬不放！
这样下去不行！
这小破车性能太差，很快会被追上！
李明大脑飞速运转，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他突然看到右边有一条更窄的、堆满杂物的岔路！
机会！
就在摩托车即将追尾的瞬间！
李明猛地一脚刹车，同时急打方向盘！
小车以一个极其惊险的角度，强行拐进了那条岔路！
“砰！”
一辆摩托车刹车不及，撞上了岔路口的杂物堆，人仰车翻！
另一辆摩托车勉强刹住，但岔路太窄，摩托车进不来！
李明没有丝毫停顿，驾车在狭窄的岔路里左冲右突，凭借高超的反应和13点体质带来的操控力，硬是挤了过去！
七拐八绕之后，终于将摩托车的轰鸣声甩在了身后！
确认暂时安全后，李明将车停在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
车厢里一片死寂，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柳如烟惊魂未定，胸口剧烈起伏，看着李明的眼神充满了后怕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
她没想到，李明的车技和反应竟然这么好。
李明平息了一下呼吸，转头看向柳如烟，目光锐利。
“现在，可以说了吗？”
“柳大师。”
“或者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