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十七章 情郁于内，危机暗伏

演武场那次对话后，竹院的气氛变得愈发沉重。江砚之像是在刻意回避，除了必要的修行指导，几乎很少与沈清辞独处。他将所有精力投入到宗门事务中，整日埋首于长老堂的卷宗，或是在秘境闭关修炼，周身的气息也日渐冰冷，仿佛又回到了沈清辞初遇时那个疏离淡漠的江长老。

沈清辞能感觉到师尊在拼命压抑着什么。他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带着挣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偶尔不经意间触碰到彼此的目光，也会像触电般迅速移开。那份刻意保持的距离，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人心疼。

【检测到江砚之情绪长期处于压抑状态，灵力出现滞涩迹象。其体内应龙血脉与龙族血脉因情感抑制产生排斥反应，已引发轻微灵力逆行！】007的机械音带着警示意味，【若持续压抑情感，可能导致血脉冲突失控，危及性命！】

沈清辞心中一紧，难怪最近总觉得师尊的气息不稳，有时练剑时指尖会莫名颤抖。他原以为是自己多心，没想到竟是情感压抑引发的血脉危机！

“有没有解决办法？”他急切地追问系统，“不能让师尊再这样下去了！”

【解决方案：释放情感压力，促进血脉融合。但当前江砚之自我抑制意识极强，常规方式难以奏效。建议通过强烈情感刺激打破心理防线，或进行深层次灵力交融疏导。】

沈清辞皱紧眉头。强烈情感刺激？他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场景。而灵力交融……他下意识地想起之前几次肌肤相亲的画面，脸颊微微发烫，却又很快被担忧取代。师尊现在刻意回避接触，怎么可能同意再次交融？

这日，江砚之从长老堂回来时，脸色比往常更加苍白，进门时脚步踉跄了一下，扶着门框才站稳。沈清辞连忙上前扶住他，指尖触到他的手臂，只觉得一片冰凉，灵力紊乱得厉害。

“师尊，您又强行运转灵力了？”沈清辞又急又气，“我都说了让您别这么拼！”

江砚之避开他的手，语气平淡：“无妨，只是处理宗门事务时多耗了些灵力。”他转身想回房，却在迈步的瞬间闷哼一声，捂住心口弯下腰，脸色瞬间褪尽血色。

“师尊！”沈清辞吓得连忙扶住他，这才发现师尊的指缝间渗出了血丝——是灵力逆行伤了内腑！

【警报！江砚之血脉冲突加剧，灵力逆行导致心脉受损！生命体征下降！】

“别硬撑了！”沈清辞再也顾不得什么师徒界限，半扶半抱地将他带回房间，放在床上。看着师尊紧蹙的眉头和苍白的面容，他心疼得无以复加，“师尊，你是不是很难受？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

“不关你的事。”江砚之虚弱地打断他，握住他的手，掌心冰凉，“是我自己……控制不住。”他看着沈清辞泛红的眼眶，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清辞，我好像……快撑不住了。”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进沈清辞的心脏。他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师尊，那个永远强大、永远从容的江砚之，此刻竟像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我不会让您有事的！”沈清辞握紧他的手，眼中闪过决绝，“师尊，相信我，这次让我帮您！”

不等江砚之反应，他便俯身将掌心贴在师尊心口，强行运转体内的龙血灵力。金色的灵力涌入江砚之体内，试图安抚他紊乱的血脉。然而这一次，江砚之的身体却产生了强烈的排斥，灵力刚进入便被一股冰冷的气息反弹回来，震得沈清辞心口剧痛。

“别白费力气了……”江砚之咳了两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我的心脉……已经被血脉冲突堵住了，灵力交融只会让你也受伤。”

【检测到江砚之潜意识拒绝情感联结，导致血脉排斥加剧！必须立刻打破他的心理防线！】

沈清辞看着师尊痛苦的模样，心中一横，突然俯身凑近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师尊，你是不是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一样，从黑风谷山洞那次就开始了，对不对？”

江砚之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不敢承认，是怕违背宗门戒律，怕害了我，对不对？”沈清辞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坚定，“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压抑自己，只会害死你自己！我宁愿被逐出宗门，宁愿废去修为，也不想失去你！”

“清辞……你……”江砚之的嘴唇颤抖着，眼中翻涌着震惊、慌乱、痛苦，还有一丝被戳破心事的狼狈。

就在他心神激荡的瞬间，沈清辞抓住机会，将更多的龙血灵力注入他体内。这一次，没有遇到强烈的排斥，金色灵力顺着心脉缓缓流淌，温暖的龙血气息包裹着那股冰冷的血脉之力，竟让它们渐渐平静下来。

“师尊，别再压抑了。”沈清辞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相触，呼吸交融，“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江砚之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满是真诚与担忧，像一束光劈开了他所有的防备与挣扎。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沈清辞的灵力带着炽热的情感，一点点融化他冰封的心防，体内的血脉冲突在这份温暖的联结下渐渐平息。

多年的压抑、挣扎、克制，在这一刻轰然崩塌。他抬手紧紧搂住沈清辞的腰，将头埋在他颈窝，声音沙哑而破碎：“清辞……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回应这份感情，也是第一次卸下所有伪装，展露自己的脆弱。

沈清辞的心脏瞬间被填满，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却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他轻轻拍着师尊的背，感受着彼此紧贴的身体传来的温度，心中默念：太好了，你终于肯面对自己的心了。

【检测到江砚之心理防线突破，情感压力释放！血脉冲突缓解，灵力逆行停止！】007的声音带着一丝欣慰，【宿主与江砚之灵力共鸣度回升至70%，心印能量强化！】

灵力交融持续了很久，直到江砚之体内的血脉彻底平稳，脸色恢复红润，两人才缓缓分开。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江砚之看着沈清辞泛红的眼眶，抬手轻轻拭去他的眼泪，指尖带着温柔的暖意：“傻瓜，哭什么。”

“我怕……怕你再也不理我，怕你出事……”沈清辞吸了吸鼻子，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江砚之心中一软，将他拥入怀中，下巴抵着他的发顶：“不会了。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坚定，“戒律也好，宗门也罢，都不能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沈清辞在他怀里用力点头，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或许才刚刚开始，但只要他们心意相通，同心协力，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

窗外月光皎洁，透过窗棂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得以释放，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汹涌而炽热。而这份刚刚确认的心意，也将在未来的风雨中，成为彼此最坚实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