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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解决李哲的麻烦后,新穹市迎来了难得的平静期。市民们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下层区的夜市重新热闹起来,烤串摊的烟火气、奶茶店的甜香味和孩子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几乎忘了不久前的动荡。林野和苏星澜也终于有了点空闲时间,偶尔能一起去公园散散步,或者去记忆科技展览馆看看最新的展品。

这天下午,两人正在展览馆里参观陈默团队研发的 “记忆保鲜仪”—— 这是一种能将珍贵记忆以全息影像形式保存下来的设备,刚推出就受到了市民的追捧。一个小女孩正戴着设备,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旁边的屏幕上显示着她和奶奶一起放风筝的画面,细节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这设备真不错,比以前的照片生动多了。” 苏星澜笑着说,“我昨天还看到张大妈用它保存了和老伴年轻时的记忆,看一次哭一次,说是比翻老相册有感觉多了。”

林野点了点头:“科技本来就该这样用,服务于人,而不是控制人。不过陈默说他们还有个更厉害的项目,叫‘记忆桥梁’,能让有认知障碍的老人通过记忆影像唤醒对家人的记忆,今天应该能出测试结果。”

话音刚落,林野的手机就响了,正是陈默打来的。他接起电话,陈默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林野!‘记忆桥梁’测试成功了!刚才有个患阿尔茨海默症的大爷,通过设备看到和儿子的记忆影像后,竟然叫出了儿子的名字!你们快来研究所看看!”

“太好了!我们马上过去!” 林野挂了电话,和苏星澜相视一笑,立刻驱车前往记忆科技研究所。

研究所位于上层区的科技园区,是一栋白色的现代化建筑,里面摆满了各种先进的实验设备。陈默和几个研究员正围在一台大型仪器旁,仪器前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大爷,旁边站着他的儿子,眼里满是激动的泪水。

“大爷,您再看看这个。” 陈默操作着仪器,屏幕上出现了大爷和儿子小时候一起钓鱼的画面。大爷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屏幕上的 “小不点”,含糊地说:“小、小宇…… 钓鱼……”

“爸!我是小宇啊!” 儿子握住大爷的手,哭得像个孩子。

林野和苏星澜站在一旁,也被这一幕感动了。“陈默,你们太厉害了!” 苏星澜由衷地说,“有了这个设备,多少家庭能重新找回亲情啊!”

陈默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说:“这还多亏了夏晚留下的核心数据,里面关于记忆神经元激活的算法帮了我们大忙。不过我们还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功能 —— 这设备不仅能唤醒记忆,还能让健康人‘体验’别人的记忆,当然,前提是征得对方同意。”

“体验别人的记忆?” 林野有些惊讶,“这怎么做到?”

“简单来说,就是把一方的记忆数据加密传输到另一方的设备里,通过特定的电波刺激大脑神经元,让接收者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 陈默解释道,“我们做过测试,有人体验了消防员的记忆后,对这份职业有了全新的理解,甚至有人因此决定去当志愿者。”

“这简直是‘换位思考’的终极版本啊!” 苏星澜惊叹道,“要是能推广开来,市民之间的互相理解肯定会多很多。”

然而,就在大家为 “记忆桥梁” 的成功欢呼时,研究所的警报突然响了起来。红色的警示灯在走廊里闪烁,广播里传来急促的声音:“紧急情况!核心实验室的记忆数据被非法入侵!重复!核心实验室的记忆数据被非法入侵!”

陈默脸色一变,立刻朝着核心实验室跑去:“不好!那里存着所有测试者的记忆数据,要是被泄露就麻烦了!”

林野和苏星澜也赶紧跟了过去。核心实验室里,几个研究员正围着电脑慌乱地操作着,屏幕上显示着大量的数据在被快速复制。“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研究员大喊,“对方的技术很高明,我们的防火墙根本拦不住,已经复制了一半的记忆数据!”

陈默立刻坐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我试试追踪他们的 IP 地址!”

屏幕上的代码快速滚动,过了几分钟,陈默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行,对方用了多层代理,IP 地址一直在变,根本追不到。”

林野皱着眉头:“会不会是管理局的残余势力干的?还是有新的势力盯上了记忆科技?”

“不好说,但对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记忆数据来的。” 苏星澜分析道,“这些数据里包含了大量市民的隐私记忆,要是被用来做坏事,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苏星澜的手机响了,是市民监督委员会的工作人员打来的:“苏主任,不好了!刚才有几个市民反映,说自己的隐私记忆被人发到了网上,还有人收到了匿名威胁,让他们交钱删除记忆!”

“什么?!” 苏星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马上回去处理!”

林野和苏星澜立刻赶回监督委员会,办公室里已经挤满了前来投诉的市民。一个年轻女孩哭着说:“我的日记记忆被发到了网上,里面写了很多我小时候的秘密,现在好多人都在嘲笑我……”

一个中年男人气得浑身发抖:“他们竟然用我和客户的商业谈判记忆来威胁我,让我给他们一百万信用点,不然就把谈判细节泄露给竞争对手!”

看着愤怒又无助的市民,林野的心里沉甸甸的:“看来对方不仅偷了数据,还立刻用来牟利了。苏星澜,你立刻联系赵磊,让他带人调查网上泄露的记忆来源;陈默,你负责加固所有记忆数据的防火墙,防止再次被入侵;我去召开紧急会议,制定应对方案。”

大家立刻行动起来。赵磊带着安保队员查封了几个传播隐私记忆的网站,但对方的技术很狡猾,很快又换了新的域名继续传播。陈默通宵达旦地修改防火墙代码,熬得眼睛都红了,却还是挡不住对方的一次次攻击。

第二天早上,情况变得更糟了。不仅有更多市民的记忆被泄露,还有人因为 “体验” 了被篡改的负面记忆,出现了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层区的一个超市里,一个男人因为 “看到” 自己妻子出轨的虚假记忆,差点动手打了妻子,幸好被周围的人拦住了。

“再这样下去,新穹市又要乱了!” 林野看着报告,一拳砸在桌子上,“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幕后黑手!”

苏星澜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陈默说对方的入侵手法很特别,会不会是以前管理局的技术人员?除了李哲,还有没有其他人失踪了?”

陈默立刻调出管理局的旧档案:“有!管理局的前网络安全总监,周明!他在泽恩倒台后就失踪了,据说他当年负责‘星尘计划’的网络安全,技术比我还厉害。”

“肯定是他!” 林野拍了拍手,“赵磊,立刻调查周明的下落!重点排查科技园区周围的废弃建筑,他要处理大量数据,肯定需要大型服务器支持。”

赵磊立刻带人展开调查。下午的时候,终于有了线索 —— 有人在科技园区附近的废弃数据中心看到过可疑人员活动,里面还传出了服务器的 “嗡嗡” 声。

林野、苏星澜和陈默立刻带着安保队员赶到废弃数据中心。数据中心是一栋巨大的灰色建筑,窗户都被木板封死了,门口有两个穿黑色衣服的人在放哨。

“行动!” 林野一挥手,赵磊带着队员悄悄绕到侧面,突然冲了出去,几下就制服了放哨的人。

众人冲进数据中心,里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服务器,指示灯闪烁不停,发出 “嗡嗡” 的声响。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坐在电脑前,疯狂地敲击着键盘,正是周明!

“周明!住手!” 苏星澜大喊一声,举起手里的改装手环对准他。

周明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来得真快。不过已经晚了,我已经把所有记忆数据卖给了黑市,很快就能赚一大笔钱!”

“你疯了!那些数据关系到多少人的隐私和安全!” 林野愤怒地说。

“隐私?安全?” 周明嗤笑一声,“泽恩倒台后,我就成了过街老鼠,找不到工作,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这些数据对你们来说是隐私,对我来说就是钱!”

陈默趁周明说话的间隙,悄悄靠近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操作着:“别得意太早,我已经启动了数据销毁程序,你卖给黑市的数据很快就会变成一堆乱码!”

周明脸色一变,赶紧去抢鼠标,却被苏星澜用手环发出的电波击中了胳膊,疼得他叫了一声。林野趁机冲过去,把他按在地上。

“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星澜看着周明,不解地问,“你有这么好的技术,完全可以靠正当途径赚钱,为什么要走歪路?”

周明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以前为了讨好泽恩,做了很多错事,帮他监控市民的网络活动,泄露过不少人的隐私。泽恩倒台后,没人敢用我,我走投无路,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而不是一错再错。” 林野叹了口气,“如果你肯配合我们,把卖给黑市的数据全部销毁,我们可以从轻处理你。”

周明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好,我配合。”

在周明的配合下,陈默成功销毁了所有泄露的记忆数据,那些传播隐私记忆的网站也被彻底查封。市民们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但这件事也给大家敲响了警钟 —— 记忆科技是把双刃剑,用得好能造福人类,用不好就会带来灾难。

几天后,林野召开了新穹市记忆科技伦理大会,邀请了市民代表、科学家和法律专家共同讨论。会上,大家一致通过了《新穹市记忆科技使用条例》,明确规定:禁止未经同意采集、传播他人记忆;禁止利用记忆科技进行欺诈、威胁等违法活动;记忆科技研究必须接受市民监督委员会的监督。

“记忆是每个人最珍贵的财富,我们必须保护好它。” 林野在大会上说道,“科技的发展没有终点,但伦理的底线不能突破。只有坚守底线,科技才能真正为人类服务。”

他的话赢得了全场的掌声。苏星澜坐在台下,看着林野坚定的背影,心里充满了自豪。她拿出母亲送的音乐盒,轻轻打开,悠扬的旋律在会场里回荡,仿佛在为他们的决定点赞。

大会结束后,陈默又有了新的想法:“我们可以利用记忆科技做公益啊!比如让孩子们体验山区孩子的学习记忆,培养他们的感恩之心;让年轻人体验老人的记忆,理解他们的孤独。”

“这个主意好!” 苏星澜立刻响应,“我可以联系学校和养老院,开展‘记忆互换’公益活动。”

林野也点了点头:“我会让政府提供资金支持,把这个活动推广到全新穹市。”

很快,“记忆互换” 公益活动就正式启动了。在学校里,孩子们戴上记忆设备,体验了山区孩子走几公里山路去上学的艰辛,纷纷表示要珍惜现在的学习机会;在养老院里,年轻人体验了老人独自在家的孤独,主动提出要经常来陪伴老人。

下层区的小学里,一个叫小明的男孩体验了盲人女孩的记忆后,感动得哭了:“原来看不见东西这么难受,我以后要多帮助盲人姐姐。” 他还发动同学一起为盲人女孩捐了盲文书。

养老院里,一个叫小丽的年轻志愿者体验了王奶奶的记忆后,紧紧握住她的手:“奶奶,您别担心,我以后每周都来看您,陪您聊天。” 王奶奶笑得合不拢嘴,眼里满是泪水。

看着这些温暖的画面,林野和苏星澜都感到很欣慰。他们知道,只要正确使用记忆科技,就能给新穹市带来更多的温暖和美好。

这天傍晚,两人又来到中央广场,看着夕阳下的城市。广场上,几个老人正在用记忆保鲜仪翻看年轻时的照片,孩子们在旁边围着看,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远处的记忆科技展览馆里,还有不少市民在参观,了解记忆科技的发展历程。

“你看,这样多好。” 苏星澜笑着说,“科技不再是让人害怕的东西,而是温暖的工具。”

林野点了点头,接过苏星澜手里的音乐盒,轻轻合上:“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未来,还会有新的科技出现,新的挑战也会随之而来,但只要我们坚守伦理底线,齐心协力,就没有什么能难倒我们。”

夕阳渐渐落下,城市的灯光亮了起来,像星星一样点缀在新穹市的每一个角落。音乐盒的旋律虽然已经停止,但那份温暖和希望,却永远留在了每个人的心里。新穹市的故事还在继续,而林野和苏星澜,将继续守护着这座城市,守护着每个人最珍贵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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