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贤侄,怎么今日有空?”吕墨珩有些吞吐。
看这样的吞吞吐吐,想必不想在外暴露身份。
来人正是吕墨珩的侄子,当朝太子吕铮轩。两人年龄虽然相差五岁,可是辈分差距大。太子与摄政王年龄相仿自然投机。
在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们皇室真实身份,才算安全。
“我看门口像你的马车,果不其然。这位是?”
太子看向一旁的婉瑜。
婉瑜没有张口,不敢多说,担心惹祸,于是低头行了礼。
“我的妻子。”说着他紧紧搂着婉瑜的腰。
像是在宣示主权。婉瑜有些尴尬。
第一次见到太子,眉眼和善,一双丹凤眼,薄薄嘴唇,刀削般的鼻子,白皙皮肤,若简单梳妆,比女子还秀丽。
“见过婶婶”
这个称呼也让婉瑜尴尬。
婉瑜低头表示接受。
“婶婶不认识我了?”
太子这句话让此时的婉瑜更没了头绪。不禁抬眼看向吕铮轩。
“婶婶这个你应该记得吧?”他拿出一块手帕,歪歪扭扭绣着瑜字。
这的确是婉瑜儿时的手帕,婉瑜一眼认出,不免有些惊讶。
“十年前,在学堂门口,我偷跑出宫,本想找小叔,结果有很多纨绔子弟看我年龄小直接欺负我,将我推倒,手被地上石头割破了。是你进学堂时候看到我,递给我这帕子,帮我包扎,还给了我一些碎银子,让我去医馆。”
“好像有点印象。”因为这些行侠仗义的举动婉瑜小时候做了太多,根本记不太清。
“原来是这样,还挺巧合的。”婉瑜其实对这件事毫无记忆,可能只是随手一帮。
“什么东西这么丑,就别现眼了。”吕墨珩没等寒暄结束,直接从太子手里接过手帕,塞进袖口。
“你。”婉瑜看了一眼太子,明显太子有些尴尬。
“小叔还是这样心直口快。那这手帕?倒也该归还,呵呵。”太子伸出想要夺回帕子的手,略有尴尬,只能眼睁睁看着手帕被吕墨珩夺走。
“做衣服啊,夫君不是来做衣服的吗?”婉瑜打破尴尬。
“你叫我什么?”他俯身,看向婉瑜。
“做衣服,不是量尺寸做衣服吗?,侄子也见了,以后再走动联系哈。”婉瑜推着吕墨珩到了成衣铺选材房。
太子也浅浅道别。
“刚才你为何要替太子说话?是不是看他俊俏?”吕墨珩没来由的,醋意大发。
婉瑜压了压无奈,“刚才屋外那么多人,保不齐有人认识你们,让人知道你们皇室因为一条手帕争执,让有心人看了去,岂不是笑话?”
婉瑜的一番话,似乎消了吕墨珩一些怒气。
“那成,以后你在外就叫我夫君。”他似乎对刚才的称呼念念不忘。
吕墨珩出门前,还叮嘱店家,做的精细些,顺便加了一锭金子。
“你让做什么衣服?这么贵?”刚才只是给婉瑜测量了尺寸,衣服样式未说。
吕墨珩故作神秘地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回府邸一路上,婉瑜总感觉他又沉默了。空气冷的怕人。
吕墨珩是越想越不对劲,一个大男人,堂堂太子,为何要揣着婉瑜女子的手帕,还是十年前的。
到了摄政王府邸,他直接横抱着婉瑜到了他的卧房。一般他的卧房有军事机密,不让其他人进入。
“你怎么这么拈花惹草、招蜂引蝶的?以后离吕铮轩远点。”他用手紧紧扣住婉瑜的肩膀,婉瑜背靠着书柜。
“吕墨珩,你这话莫名其妙”本不想直呼名讳,但这污了名节的词婉瑜是不愿意听到,触碰了婉瑜的逆鳞。
“你又这样叫我名字。”他直接狠狠附上自己的唇,几乎用尽力气,然后手掌在腰间解开罗裙腰带,婉瑜用手抵住。
他吻得生疼,婉瑜干脆最后放弃挣扎。反倒他力道轻了。
不知道这次他为何这般生气。不是一直在互相利用吗?
“为什么我没有你的手帕?你自己知道手帕对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吗?”
婉瑜猜测出八九分生气的原因。
“王爷,十年前,我才十二岁,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你觉得会想那么多吗?救人不是第一位吗?”
“那你以后不能随便将你贴身之物送人,只能送给我。”他将婉瑜紧紧抱在怀里。
婉瑜真有时候看不清这个男人,他联姻本就是为了权贵,稳定地位,权倾朝野,可一个手帕真这么在意吗?
这么在意自己,为何当时娶自己为妾从未问过自己意见,甚至心悦他与否都没问过。
他是摄政王,当时婉瑜尚未找回自己兵部尚书嫡千金身份,还是一个丫鬟身份,一个兵部尚书府义女,敢拒绝摄政王吗?
“好,我答应你,那你快教臣妾骑马射箭吧?早就听闻王爷骑马射箭首屈一指,如今我可要领教一下。”
因从小的周旋,婉瑜情绪稳定到只关注目的。
她从小就知,吕墨珩与太子表面交好,辅助皇帝,教导太子但都是表面功夫,太子缺少一个合适的幕僚。一个对吕墨珩了如指掌的幕僚。
他信守承诺,教婉瑜骑射,婉瑜也很争气,一周之内竟然学成了,毕竟婉瑜想一周之内学成,然后在秋猎大展风采。
每次苦练,不是这青一块就是那紫一块,但是许是兵部尚书父亲的天赋给了自己,她对骑射入手相比较女红入手快得多。
“婉瑜,你可真是让我惊喜,没想到你对骑射这般擅长。”吕墨珩看着婉瑜箭箭射中靶心。
吕墨珩见惯了她乖顺,如今驰骋飒爽的样子,也让其挪不开眼。
“还是你这衣服给我做得好。”婉瑜时刻将情绪价值给到位。
婉瑜身着的骑射服,奶白色锦绸为主,缂丝相间,结合刺绣、镶滚、织金等精湛工艺,衣服不仅有华丽,更多了几分飒爽。
刺织锦带束紧腰身,婉瑜改掉往日步摇发髻,束发裹巾,褪去温柔小意,平添了几分巾帼姿态。
而衣服尺寸正好,是吕墨珩亲自量的尺寸,刚刚好。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直接跨上婉瑜的马匹,抽动皮鞭。想来婉瑜的话深得他心。
婉瑜被他箍得不能动弹,他紧紧贴着婉瑜,不由分说带我来到一片山谷。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小时候祖父严厉,对我训斥鞭笞时,我就会到这。你不记得吗?那时你来捉萤火虫,我还和你吵了起来。”
他这么一说婉瑜倒是想起来了,所以一直对他印象不是很好。
“那时你还给我最喜欢的宝马吕征喂精草。说来也奇怪,它不亲近任何人。唯独对你,任由你抚摸它。”
说来也奇怪,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自己的物件儿都有名儿。还有这般细心时候。
吕墨珩满眼星河地望着落日余晖,好像在回忆美好的日子。
而婉瑜此时只是在想,这人怎么给马还起名字。又在这莫名其妙回忆啥?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马。”婉瑜不解风情的随口说了一句。
婉瑜当时确实不知道。今日刚知晓。
但是这句话一下把“为霞尚满天”的浪漫击碎。
吕墨珩白了一眼上官婉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