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拳·极!”
伴随着最终审判般的宣告,那凝聚了所有力量、意志与不屈的右拳,如同挣脱时空束缚的远古陨星,轰然击出!拳锋所过之处,空气被极致力量“犁”开,形成短暂的真空轨迹。
这一拳超越了速度常规。在“开门”加持的极致动态视力和纳米级肌肉控制下,拳轨化作笔直撕裂现实的线。没有破空尖啸,所有力量极度内敛,破坏意志凝聚于拳面微小区域,等待接触目标的瞬间彻底爆发。
这一拳彻底超越了宇智波炎疯狂旋转的写轮眼极限。那双洞察眼只捕捉到一道模糊残像,然后,一股此生未遇的、洪荒巨兽般的纯粹野蛮力量,已然结结实实印在他毫无防护的胸膛正中!
“噗嗤——嘭!”
先是诡异惊悚的混合声响,如同熟透西瓜被砸烂、坚韧皮革被撕裂。那是宇智波炎仓促凝聚的护身查克拉被高度压缩的破坏性能量瞬间洞穿击溃的哀鸣!紧接着是更沉闷、更令人牙酸的连绵脆响,如同干燥木材被碾碎。他的胸骨肋骨在无法承受的集中巨压下,从前胸到后背寸寸断裂、部分碎裂成骨茬!
宇智波炎脸上的惊恐错愕彻底凝固,化为写满极致痛苦和无法理解骇然的扭曲面具。双眼暴突,血丝狰狞,嘴巴张大到撕裂嘴角的程度,却连一丝痛呼都来不及挤出。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
他能清晰“感觉”到坚硬胸骨在那无可抵御的纯粹力量面前,如同风干泥塑般脆弱,发出连成一片的头皮发麻碎裂声!能“感觉”到心脏被无形冰冷铁手狠狠攥住挤压、瞬间停止跳动,肺部被抽空空气、肺泡大面积破裂,肝胃脾等内脏被冲击波震得移位扭曲破裂!混合内脏碎片的腥甜逆流涌上喉咙,堵塞呼吸。
紧接着,现实时间流速恢复——
“轰!!!!!!”
迟来的夏日闷雷般巨响狂暴炸开!声音沉闷厚重,敲击在每个人心脏上!宇智波炎的身体如同被全速冲撞的数十吨钢铁烈车正面轰中,完全失控,如同被丢弃的破烂布偶向后猛飞!速度快到拉出带着血雾的残影,凌厉劲风吹动附近宾客衣袂,让数人踉跄后退。
身体划过短暂绝望的抛物线,然后——
“嘭!!!!!嘭咚——!!!”
更沉闷巨大、仿佛震动南贺堂根基的巨响爆开!宇智波炎的身体如出膛炮弹,狠狠结实地砸在宴会厅边缘两人合抱的雕刻宇智波族纹石柱上!
撞击点处,坚硬石柱表面如同被无形巨型攻城锤全力砸中,瞬间凹陷清晰拳印轮廓,并以之为中心蔓延开密密麻麻、深达数寸、最宽可塞手指的恐怖裂纹,如同瞬间张开的噬人蛛网,疯狂延伸!大量碎石粉尘从裂纹中崩溅,噼里啪啦落下如石雨。石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断裂声,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断裂。
宇智波炎的身体如同玩坏的破烂玩偶,沿布满裂纹、沾染鲜红的石柱表面软软滑落在地,瘫成看不出人形的软泥。双目圆睁,瞳孔涣散死寂灰白,倒映着璀璨讽刺的水晶吊灯。胸口触目惊心的深可见骨凹陷清晰,周围衣物震碎成缕,露出模糊血肉、断裂刺出皮肤的森白骨茬和缓慢蠕动的受损内脏。鲜血如泉涌般不断从口鼻耳及胸口创面涌出,在地面洇开不断扩大、粘稠暗红的血泊,刺鼻血腥味弥漫。身体因神经末梢残留反应无意识轻微抽搐,让这凄惨暴力景象更加令人胆寒作呕。
静。
绝对深海万丈下的寂静。
奢华恢弘的宴会厅陷入远古坟墓般令人窒息、时间停滞的死寂。
空气凝重如实质水银,沉甸甸压迫每个人胸腔,让呼吸艰难小心翼翼。
所有人维持先前动作表情,如同被集体施加最高级别定身术,化作形态各异雕像。举到一半的酒杯停滞,张开的嘴巴忘记合拢,惊骇眼神凝固眼底。
千岛美雪脸上傲慢残忍的看戏笑容彻底僵死,如同拙劣烧制失败的陶瓷面具。瞳孔因极致震惊和本能恐惧收缩到针尖大小,红润脸颊瞬间惨白如纸。握着象征身份优雅的精致团扇的右手不受控制微颤,珍贵团扇“啪嗒”从无力冰凉指间滑落,掉在光洁如镜却仿佛瞬间冰冷的地板上,清脆声响在死寂中突兀刺耳,久久回荡敲打每个人心弦。
宇智波斗翔等鹰派长老脸上的志得意满和掌控一切的默许神情,已被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深入骨髓的寒意取代。嘴唇微翕发不出声,只能死死盯着石柱下瘫软如泥生死不知的宇智波炎,再看看场中周身淡蓝查克拉气焰缓缓平息、胸口因剧烈消耗而起伏、脸色苍白却依旧如插地标枪挺立、眼神平静可怕的少年。此刻他们才真正清晰认识到,这个一直被视作可随意拿捏的“废柴”“政治筹码”的前族长之子,体内蕴藏着何等恐怖力量和决绝意志!那不仅是对宇智波炎个人的碾压,更是对他们权威赤裸裸的挑战蔑视!冰冷寒气顺脊椎悄然爬升。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手中烟斗早已熄灭未察。微张的嘴,素来温和睿智的眼眸充满巨大震惊和前所未有凝重。他看得分明,刚才瞬间爆发的绝对速度、凝聚一点的恐怖力量、对体术时机艺术般的掌控,已远超下忍,超越大部分中忍范畴!尤其是强行开启八门遁甲第一门后,摒弃所有花哨、将全部精气神灌注一拳的打法……这个宇智波瞳的天赋、坚韧、危险性……远超任何秘密评估报告!心沉下,仿佛压上巨石。意识到宇智波一族内部,完全超出预料控制的因素已出现。
顾问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面色剧变失沉稳。转寝小春下意识捂嘴,眼中满是骇然。水户门炎猛扶眼镜,仿佛镜片污渍干扰视线,无法相信血腥暴力一幕。
阴影中志村团藏唯一露出的左眼眯成危险闪烁幽光的细缝,其中不再仅感兴趣,而是混合贪婪、忌惮、冰冷杀意和极度算计的复杂光芒。藏宽大袖袍下缠绕绷带、蕴含秘密的手臂几不可查抽搐,仿佛里面什么东西被刚才一拳力量引动。“完美容器……或必须尽早评估、掌控或……清除的极端威胁……”心中瞬间闪过数个冷酷现实念头,大脑飞速运转重新调整针对宇智波瞳的计划。
眼前这个宇智波少年刚才展现出的,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东西——那不是那种充满激情、大开大合的热血体术,而是一种冰冷、精确、为追求极致效率和一击必杀而存在的杀戮艺术。将全身力量,包括精神意志都压缩到极致,瞬间爆发于一点,没有任何多余动作,没有任何浪费的能量……这种手法,让他这个素以冷静和分析力著称的天才都感到心悸。这个宇智波瞳,其展现出的危险性和那种与年龄不符的决绝,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宇智波的这一代。
宇智波富岳族长放膝盖上的拳头早已死死握紧,指节因过度用力失血微颤。深深仿佛要将身影刻入脑海地看一眼场中神色平静近乎诡异的少年,再看一眼石柱下凄惨无比气息微弱的宇智波炎,最后目光极其复杂带着难以察觉疲惫,扫过脸色铁青眼神闪烁不定、显然也被突如其来一幕打得措手不及的长老们。一抹极深对家族内部矛盾激化和未来走向的忧虑,及一丝连自己未完全明了对此打破僵局“暴力”产生的茫然,在深邃眼眸底部一闪而逝。
宇智波鼬小手紧紧用力捂住嘴巴,早慧澄澈眼睛瞪得大大,充满巨大震撼和一片空白茫然。他看着站在场中央仿佛将所有喧嚣压迫算计屈辱一拳轰碎的身影,看着炎哥哥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的凄惨下场,幼小心灵受到前所未有剧烈冲击。力量……原来可带来如此直接残酷胜利,也可带来如此触目惊心毁灭……瞳兄长他……到底背负什么?他追求的力量,又是什么?
而那些普通宇智波族人及各方势力宾客,此刻更如集体被施噤声魔法,喉咙塞满沾水棉花发不出声。他们看看石柱下不断扩大粘稠暗红血泊和瘫软其中仿佛失去所有生机的宇智波炎,再看看场中缓缓收拳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只做微不足道小事的宇智波瞳,一种荒谬绝伦认知被彻底颠覆的感觉,如同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浸透全身每个细胞。
秒杀……
毫无悬念、碾压式、暴力美学发挥到极致、一击定乾坤的秒杀!
开启双勾玉写轮眼、全力施展强化版豪火球之术的宇智波一族精英中忍,被十二年未开眼、查克拉量公认微弱、被家族视为“废柴”“政治筹码”的少年,用一拳,仅仅一拳,就以最直接、最野蛮、最震撼人心的方式,彻底击溃、生死不明!
这画面,这结果,像一记无声却力量万钧的重锤,狠狠砸碎他们固有的关于天赋血统实力的认知,猛烈冲击他们对“强大”二字的理解,也在许多人心中埋下名为“恐惧”或“重新评估”的种子。
宇智波瞳站在原地,缓缓不易察觉调整呼吸,努力平复体内因强行开启“开门”而如被无数烧红烙铁反复灼烫穿刺般剧痛的经脉和几乎消耗一空的查克拉。巨大疲惫感、虚弱感和强烈晕眩感如汹涌潮水一波波冲击意志防线,但他凭借顽强近乎偏执的意志力,强行稳住微晃身形,挺直脊梁,未流露丝毫动摇脆弱。苍白脸色反添几分冷峻。他知道,此刻在这群狼环伺危机四伏的场合,任何一点示弱,都可能成为被群起而攻之的导火索,让之前努力付诸东流。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缓缓扫过全场,如同帝王巡视领地,掠过那张张写满震惊、骇然、恐惧、难以置信、嫉妒、杀意及复杂算计的脸庞,最后落在主位上——落在脸色煞白眼神惊惧不定甚至不敢与他对视的千岛美雪,和那些面色铁青眼神阴鸷仿佛在重新评估他价值的宇智波长老身上。
他没有说话。
无胜利者宣言,无被压迫者愤怒控诉。
但此刻,这无言的沉默,这站在由他亲手制造的“废墟”(昏迷的宇智波炎)与血迹旁的挺拔孤傲身影,比任何咆哮、宣言、辩解都更具冲击力,都更能彰显其不容置疑的、已然崭露头角的强大力量和那份决绝的不向命运低头的意志!
奢华的宴会厅,依旧死寂无声,连彼此心跳都仿佛被凝重气氛吞噬。
只有宇智波炎喉咙深处偶尔发出的、无意识的、带着血沫气泡的“嗬……嗬……”声,如同破旧风箱最后挣扎般,在这片令人窒息、仿佛时间凝固的寂静中,微弱持续回荡,残酷地、一遍遍提醒在场每个人,刚才那石破天惊、暴力碾压的一幕,并非幻觉,而是血淋淋的、已然发生的、彻底改变了某些东西的现实!
一拳之下,满堂皆惊,万籁俱寂!旧的秩序被打破,新的风暴,已在这死寂中悄然酝酿。
(第19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