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有了钱，日子仿佛一下子就有了奔头。
第二天，凌云和牛哥儿又起早贪黑地熬制了几大罐碱液。这一次，他们熟门熟路，效率高了不少。
再次来到集市，他们的摊位前比昨天更加热闹。昨天买过的顾客口口相传，带来了更多的新顾客。甚至有些镇上的小户人家也派了下人过来买，一次就买好几筒。
“小老板，你这神水可真不错！我家那油乎乎的灶台都擦干净了！” “是啊是啊，洗衣服省力多了！” “明天还来啊！给我多留点！”
赞扬声和购买需求让兄妹三人忙得脚不沾地，心里却像喝了蜜一样甜。铜钱叮叮当当地落入破旧的钱袋，越来越沉。
牛哥儿收钱收得手软，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小丫虽然还是害羞，但递水收钱的动作也利索了许多。
接连几天，他们的“净衣神水”在集市上成了抢手货。虽然也有人试着模仿，但要么去污效果差得远，要么成本太高，根本无法和凌云他们竞争。
成功的喜悦和日渐鼓胀的钱袋，让凌云开始规划更多。他想买点棉花和厚布给家人做过冬的棉衣，想给母亲买点更好的药材，甚至想着是不是能租个小铺面，不用再风吹日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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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他们的碱液又快卖完了。凌云正低头数着今天的收入，盘算着明天要多准备些原料。
忽然，一片阴影笼罩了他们的摊位。
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堵在了前面，为首的正是镇上臭名昭著的泼皮赵四。
他穿着件脏兮兮的短褂，嘴里叼着根草茎，斜着一双三角眼，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凌云简陋的摊位和那个装钱的破布袋。
“哟，小子，生意不错啊？”赵四阴阳怪气地开口，一脚踢了踢他们装碱液的空罐子，发出哐当一声响。
热闹的摊位瞬间安静下来。
周围的摊贩和顾客见状，纷纷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畏惧和同情的神色，却没人敢上前说话。
牛哥儿和小丫吓得脸色发白，立刻躲到凌云身后，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凌云心里一沉，知道麻烦来了。他站起身，将钱袋悄悄塞进怀里，面色尽量保持平静：“这位大哥，有事？”
“有事？”赵四嗤笑一声，上前一步，几乎贴着凌云的脸，喷出一股难闻的口气，“在这条街上摆摊，问过你赵四爷了吗？懂不懂规矩？”
他身后的一个跟班立刻帮腔：“就是！保护费交了吗？看你生意这么红火，孝敬爷几个的钱，准备好了吧？”
另一个跟班则直接伸手去抓他们摊位上那点没卖完的碱液：“这破水就是你们卖钱的东西？让爷瞧瞧是什么宝贝……”
牛哥儿气得想冲上去，被凌云死死拉住。
凌云挡开那只伸向碱液的手，声音沉了下去：“赵四哥，我们小本生意，刚够糊口，没什么孝敬。这街上摆摊的规矩，我还真不懂。”
“不懂？”赵四眼睛一瞪，猛地伸手揪住凌云的衣领！他力气很大，勒得凌云喘不过气。
“老子现在就教你懂！”赵四恶狠狠地吼道，“以后你这摊子，每天交五十文保护费！少一个子儿，老子就砸了你的摊子，打断你的腿！听明白没有？！”
五十文！这几乎是他们现在一天收入的一多半！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牛哥儿和小丫吓得哭了出来。
凌云被勒得脸色发青，却毫不退缩地直视着赵四凶狠的眼睛。他知道，屈服一次，以后就将永无宁日。
“赵四哥，”他艰难地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钱，我没有。就算有，也不会给。”
“嘿！给你脸不要脸！”赵四彻底被激怒了，扬起拳头就要砸下来！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洪亮的呵斥从人群外传来！
只见一个穿着衙役服饰、腰挎朴刀的汉子分开人群走了进来，脸色严肃：“干什么呢！赵四！又在街上寻衅滋事？！”
是镇上的巡街衙役，老陈。
赵四一看是他，气势顿时矮了半截，悻悻地松开凌云，赔着笑道：“陈爷，您怎么来了？没事没事，就跟这小兄弟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老陈瞪了他一眼：“少来这套！我都看见了！赶紧滚！再让我看见你欺行霸市，小心锁你回衙门吃板子！”
赵四显然对衙役有所忌惮，不敢硬顶，但看向凌云的眼神却更加阴狠毒辣。
他啐了一口，指了指凌云，压低声音威胁道：“小子，你给老子等着！这事没完！”
说完，才带着两个跟班，骂骂咧咧地走了。
老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凌云兄妹，叹了口气，摆摆手：“赶紧收摊回去吧。赵四那伙人不好惹，你们以后……小心点。”
人群渐渐散去，但那种恐惧和压抑的气氛却笼罩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牛哥儿和小丫一言不发，脸上还带着泪痕和后怕。怀里抱着的粮食和肉，似乎也失去了香甜的味道。
凌云沉默地走着，眉头紧锁。
刚刚燃起的希望和财富，果然引来了恶狼。
麻烦，真的来了。而且，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赵四绝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