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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四月的阳光透过香樟树叶,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影,暖风裹着花香吹过,却吹不散赵奕辰心里的憋屈。他缩在体育馆器材室的角落,后背还隐隐作痛——十分钟前,他因为没答出“苏清沅昨天晚自习喝的什么牌子的牛奶”,又被赵一诺揍了两拳,踹在后背的那一脚更是让他半天没缓过气。

透过器材室的缝隙,赵奕辰看到赵一诺拎着两串草莓糖葫芦,脚步轻快地往教学楼方向走,嘴角还带着傻呵呵的笑,显然是要给苏清沅送过去。看着那道嚣张的背影,赵奕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凭什么?凭什么赵一诺能仗着“喜欢苏清沅”,把他当随意揉捏的软柿子?凭什么赵一诺能光明正大地对苏清沅好,他却只能被当成出气筒?

“玛德,你赵一诺能追苏清沅,我就不能?”赵奕辰咬着牙,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像火星点燃了枯草,瞬间蔓延开来,“你不是喜欢当舔狗吗?我就跟你抢,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嚣张!到时候你求着我放弃,我都不撒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后背的疼痛好像都减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报复的快感——他要让赵一诺尝尝,自己珍视的东西被人觊觎、被人争抢的滋味!

当天下午放学,赵奕辰就来了个“彻底大变身”。他特意回家洗了澡,把之前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染回了干净的黑色,换上了妈妈上周刚买的白衬衫和帆布鞋,甚至还对着镜子梳了个整齐的发型。看着镜子里清爽干净的自己,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也能摆脱“小混混”的模样。

他从家里翻出一个精致的蛋糕盒,里面是他特意让妈妈订的草莓慕斯蛋糕——他记得上次无意间听到苏清沅跟夏晓雨说“喜欢吃甜一点的蛋糕”。抱着蛋糕盒,赵奕辰站在苏清沅教室门口,心脏不争气地跳得飞快,既有报复赵一诺的兴奋,也有一丝莫名的紧张。

苏清沅刚走出教室,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赵奕辰,愣了一下——眼前的男生穿着白衬衫,头发整齐,手里捧着蛋糕盒,跟以前那个吊儿郎当、浑身是刺的赵奕辰判若两人。“赵奕辰同学,你……”

没等苏清沅说完,赵一诺就拎着草莓糖葫芦跑了过来,看到赵奕辰手里的蛋糕盒,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里满是敌意:“赵奕辰,你在这儿干什么?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换做以前,赵奕辰早就吓得往后退了,可今天,他却挺直了腰板,把蛋糕盒往苏清沅面前递了递,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清沅,这是我让妈妈特意订的草莓慕斯蛋糕,你尝尝?我听说你喜欢吃甜的,特意让师傅多放了草莓。” 他故意顿了顿,挑衅地看向赵一诺,“不像某些人,只会买路边摊的糖葫芦,一点都不上心,说不定还不卫生。”

赵一诺气得脸都红了,攥着糖葫芦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刚想上前动手,就被苏清沅拦住了:“一诺同学,别冲动。赵奕辰同学也是一番好意,不过我真的不需要蛋糕,你俩自己留着吃吧。” 说完,她绕过两人,快步往校门口走——她实在不想卷入这两人的争执中。

赵奕辰看着苏清沅的背影,虽然被拒绝了,心里却没半点失落,反而更兴奋了——他居然敢跟赵一诺对着干,还没被揍,这种感觉太爽了!他冲赵一诺做了个鬼脸,拎着蛋糕盒追了上去:“清沅,你等等我!晚上路黑,我送你回家吧,安全!”

赵一诺气得差点把手里的糖葫芦捏碎,却又不敢在苏清沅面前动手——他怕苏清沅觉得他暴力,只能跟在后面,眼神里满是怒火,在心里把赵奕辰骂了千百遍:“赵奕辰,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接下来的日子,赵奕辰彻底开启了“疯狂追妻模式”,把“报复赵一诺”的念头刻进了每一个细节里。他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起床,比赵一诺早半小时到苏清沅家楼下等她,手里拎着不同口味的早餐——今天是巷口老字号的肉包和豆浆,明天是超市刚上架的三明治和热牛奶,甚至还会特意早起去买苏清沅爱吃的糯米糍,就为了抢在赵一诺前面递上早餐。

中午放学,他更是跑得比谁都快,提前十分钟到食堂,抢下靠窗的位置——他记得苏清沅说过“喜欢有阳光的位置”,还会特意点一份糖醋排骨和番茄炒蛋,小心翼翼地用保温盒装好,就怕菜凉了。赵一诺来的时候,看到赵奕辰已经坐在位置上,面前摆着苏清沅爱吃的菜,气得差点把餐盘摔在地上,却只能在旁边的位置坐下,恶狠狠地盯着赵奕辰。

下午放学,赵奕辰更是开启了“贴身护送”模式。赵一诺走在苏清沅左边,他就走在右边,两人像“左右护法”似的,把苏清沅夹在中间。赵一诺给苏清沅递水,他就赶紧拿出纸巾;赵一诺说“明天给你带草莓”,他就抢着说“我明天给你带进口的车厘子,比草莓甜”。两人时不时就会因为一点小事拌嘴,气氛尴尬又搞笑,让苏清沅哭笑不得。

一开始,赵奕辰确实是抱着“报复赵一诺”的心态,可追着追着,他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真香”了。他记得有一次,他物理题不会做,硬着头皮问苏清沅,本来以为会被拒绝,没想到苏清沅却耐心地给他讲解,还特意把解题步骤写在草稿纸上,字迹清秀又工整。阳光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那一刻,赵奕辰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原来苏清沅这么好啊……”赵奕辰看着草稿纸上的解题步骤,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想起以前跟着赵奕辰欺负苏清沅的样子——故意把她的作业本藏起来,在她背后说她坏话,甚至还帮赵奕辰伪造证据陷害她妈妈。对比现在苏清沅的温柔和耐心,他心里满是愧疚,甚至开始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居然没发现这么好的女生。

从那以后,赵奕辰的“追求”不再只是为了报复,多了几分真心。他开始认真学习,把苏清沅给的解题步骤贴在课本上,遇到不懂的就主动问;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说话也变得温和了不少;甚至在看到有人欺负同学时,还会主动上前帮忙——他想变成更好的人,想配得上苏清沅的温柔。

而赵一诺,看着赵奕辰的转变和对苏清沅的“真心”,气得快要疯了。他想揍赵奕辰,可每次苏清沅都会拦住他,说“别用暴力解决问题”;他想跟苏清沅表忠心,说“我比赵奕辰更喜欢你”,却总被赵奕辰打断,说“清沅,他就是个莽夫,只会用拳头,我会跟你一起学习,一起进步”。每次看到苏清沅对着赵奕辰的解题步骤点头,赵一诺就觉得心里像被猫抓似的,又急又气,却无可奈何。

最崩溃的人,莫过于林薇薇。她本来还在偷偷计划,想在期中考试后给苏清沅使绊子——比如把苏清沅的复习资料藏起来,或者在同学面前造谣说苏清沅“靠关系保送清华”。可自从赵奕辰开始追求苏清沅后,他就彻底把林薇薇抛到了脑后。

以前,赵奕辰还会跟林薇薇一起吐槽苏清沅,会帮她跑腿买零食,会在她被人欺负时站出来保护她。可现在,林薇薇给赵奕辰发消息,他要么半天不回,要么只回一句“忙着给清沅整理笔记,别烦我”;林薇薇在学校拦住他,想跟他说苏清沅的坏话,他却不耐烦地推开她:“林薇薇,你别总说清沅坏话,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跟你玩了!”

“赵奕辰,你是不是疯了?”这天下午,林薇薇在教学楼拐角拦住赵奕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声音带着委屈和愤怒,“你以前不是说苏清沅是‘白莲花’,是‘装温柔博同情’吗?你怎么现在天天围着她转?你忘了以前我们一起对付她的事了吗?你忘了你说过会帮我的吗?”

赵奕辰皱了皱眉,语气冷淡:“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那时候不懂事,看错了人。清沅温柔又善良,还帮我讲题,跟你不一样。你别总想着害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他绕过林薇薇,快步往教室走——他还要去给苏清沅送刚整理好的物理错题本,没时间跟林薇薇纠缠。

林薇薇看着赵奕辰的背影,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围着苏清沅转?以前,陈宇会帮她讲数学题,会在她生日时送她礼物;赵一诺虽然凶,却也不会对她恶语相向;赵奕辰更是对她言听计从,把她当成“老大”。可现在,陈宇眼里只有苏清沅,赵一诺为了苏清沅跟她翻脸,连赵奕辰都倒戈相向,成了苏清沅的“舔狗”!

“苏清沅,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林薇薇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哭得撕心裂肺。她想起以前众星捧月的日子,想起自己以前的骄傲和自信,再看看现在孤家寡人的自己,心里的怨恨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几乎要把她淹没。

她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着书桌上以前和赵奕辰、陈宇的合照——照片里的她笑得开心,赵奕辰和陈宇站在她身边,一脸宠溺。可现在,一切都变了。林薇薇越看越气,猛地把照片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着,嘴里还不停咒骂:“苏清沅,赵奕辰,陈宇……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一定要让你们后悔,一定要把属于我的一切都夺回来!”

而此时的苏清沅,正坐在自习室里,看着桌角赵奕辰送的错题本和赵一诺送的草莓,心里无奈又头疼。她已经明确拒绝了两人很多次,可他们就是不听,反而越追越凶,甚至还会因为“谁的错题本整理得更仔细”“谁的草莓更甜”这种小事吵起来,让周围的同学都忍不住偷偷看他们。

“晓雨,你说他们俩是不是疯了?”苏清沅凑到夏晓雨耳边,小声吐槽,“以前赵奕辰还老跟我作对,现在居然也跟着追我;赵一诺就更不用说了,天天跟赵奕辰吵架,我都快被他们烦死了。”

夏晓雨憋着笑,小声说:“谁让你这么优秀呢!不过说真的,赵奕辰这次好像是认真的,他最近学习都认真了不少,上次还跟我说要努力考上北京的大学,跟你去同一个城市呢!”

苏清沅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赵奕辰送的错题本,翻开一看,里面的错题整理得很仔细,每道题下面都写了详细的解题步骤,还标注了易错点。她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能感觉到赵奕辰的转变,也能看到他的努力,可她现在真的不想谈感情,只想安安静静地准备去清华的事。

而赵奕辰,此刻正坐在教室里,看着苏清沅认真翻看错题本的样子,心里满是动力。他掏出手机,看到赵一诺发来的消息:“赵奕辰,你别想跟我抢清沅!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放弃,不然我饶不了你!”

赵奕辰冷笑一声,回复道:“有本事就公平竞争,别只会说狠话!清沅最后选谁,还不一定呢!” 发完消息,他把手机揣回口袋,拿起物理课本认真复习——他不仅要报复赵一诺,还要真的追上苏清沅,让她看到自己的改变,看到自己的真心。

赵一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回复,气得把手机摔在桌上,却又无可奈何。他只能拿出手机,给苏清沅发消息:“清沅,明天早上我给你带你爱吃的糯米糍,比赵奕辰买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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