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大明倾覆》剧组的官方账号，在万众期待中，放出了第一支时长一分半的先导预告片。
这支预告片，是为即将到来的平台招商会预热，也是陈凯导演第一次向外界展露这部年度历史大剧的冰山一角。
预告片节奏极快，金戈铁马的战场，波诡云谲的朝堂，衣香鬓影的后宫，一幕幕画面飞速切换，每一帧都透着电影级别的精良质感。
一位当红小生替换了周衍的角色，他饰演的杨涟一身正气，怒斥奸佞；
柳菲饰演的客氏风情万种，权倾后宫；
几位老戏骨扮演的朝中重臣，眼神交错间，全是算计。
整支预告片看下来，荡气回肠，让人热血沸腾，对正片的期待值瞬间拉满。
然而，当无数观众准备按下暂停，回味刚才的精彩画面时，预告片的最后五秒，降临了。
背景音戛然而止。
画面陷入一片纯黑。
一秒钟后，一束顶光打下，照亮了刑房的一角。
季云舟饰演的魏忠贤，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前是血肉模糊的犯人。
他没有说话。
镜头给了一个极近的特写，对准了他的眼睛。
他微微侧过头，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看向镜头外的某个方向。
可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那是一种混杂着病态愉悦与极致残忍的眼神，温和的表象下，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冷酷。
他眼珠轻轻一转，仿佛在欣赏一件杰作。
画面再切。
金銮殿上，百官俯首，他站在龙椅之侧，一身蟒袍。
面对着台阶下某个方向的激烈指责，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只是，嘴角那抹温和的笑意，变成了一种俯瞰众生的蔑视。
那不是一个权臣的嚣张。
那是一个怪物，在嘲笑所有试图挑战它的凡人。
短短五秒，没有一句台词。
只有两个眼神，两个微笑。
预告片，结束。
屏幕前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刚刚还因金戈铁马而沸腾的热血，在这最后五秒，被一盆万年玄冰从头浇到脚，瞬间冻结。
那是一种直冲天灵盖的寒意，一种让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恐惧。
这个魏忠贤，他不是在演反派。
他就是反派本身。
网络，炸了。
仿佛有人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整个互联网的舆论场被彻底引爆。
预告片发布不到半小时，几个匪夷所思的话题，以一种蛮不讲理的姿态，冲上了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榜。
#大明倾覆恶魔之眼#
#这是哪个新人演的魏忠贤#
#求一双没看过大明倾覆预告的眼睛#
无数的网友在相关话题下疯狂留言，表达着自己被最后五秒支配的恐惧。
“我草！我他妈大半夜看个预告片，直接吓得把手机扔了！最后那个眼神是什么鬼东西！”
“前面的朝堂争斗、战场厮杀，跟他最后那个笑比起来，简直就是幼儿园过家家！那根本不是人的眼神！”
“陈凯从哪儿挖出来的这种怪物演员？他真的不是刚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吗？太他妈吓人了，也太他妈带感了！”
“有一说一，光凭这个眼神，这剧我追定了！我倒要看看，正片里他能疯成什么样！”
期待，恐惧，好奇……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恐怖的流量洪流。
无数的影视UP主、娱乐博主、自媒体营销号，都嗅到了这股爆款的气息。
他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开始疯狂地深挖这个凭一个眼神就搅动风云的新人，到底是谁。
“季云舟”这个名字，第一次，以一种如此盛大且诡异的方式，闯入了公众的视野。
他的照片，他寥寥无几的公开资料，被一遍遍地转发，分析。
“天呐，长得这么帅，一张标准的正派男主脸，怎么能演出那种阴间感觉的？”
“履历好干净啊，北影毕业，然后就没了？这绝对是被哪个大佬藏起来的宝藏！”
李玥的手机快被打爆了。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飙升的热搜词条，看着那些雪片般飞来，询问季云舟信息的私信，整个人都陷在一种不真实的狂喜里。
她握着手机的手在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冲上大脑，让她脸颊绯红。
她冲进季云舟的休息室，激动地语无伦次。
“阿舟！火了！我们火了！”
她把手机怼到季云舟面前，指着那一条条热搜，声音都在颤。
“你看到了吗！全网都在讨论你！所有人都被你的表演吓到了！他们说你是天才，是怪物！陈凯导演的电话也打来了，他说平台的购片意向，因为你这个预告片，直接翻了一倍！”
季云舟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李玥的狂喜，并没有感染到他。
就在李玥还沉浸在一步登天的巨大喜悦中时，网络的风向，毫无征兆地变了。
一股黑色的浪潮，以比之前爆火更凶猛的势头，席卷而来。
周衍的团队，下场了。
他们筹备已久的黑稿和水军，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对季云舟发起了精准且致命的打击。
一篇名为《起底“恶魔之眼”季云舟：一个哗众取宠的面瘫疯子》的文章，被数十个营销号在同一时间发布。
文章里，季云舟大学时“绝对共情障碍”的诊断，被恶意曲解和放大。
“据其大学同学透露，季云舟在校期间无法完成任何表演作业，情绪表达能力为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面瘫’。毕业大戏甚至因其无法表演而被刷下。”
“所谓的‘恶魔之眼’，不过是这种精神障碍人群，在镜头刺激下的一种病态痉挛。这不是演技，这是在卖弄残疾，博取同情！”
“他将表演视作邪道，用自残、自虐的方式去模仿情绪，这种哗众取宠的表演方式，是对所有科班演员的侮辱！”
文章的最后，更是用一种极其恶毒的揣测，暗示他能得到魏忠贤这个角色，是走了不正当的“捷径”。
“一个毫无背景、专业能力为零的新人，如何能拿到陈凯导演S+级制作的男三号？其背后的‘故事’，恐怕比他的表演更精彩。”
这些黑稿，字字诛心。
它们将季云舟的天赋扭曲为病态，将他的努力贬低为邪道，将他获得的机会污蔑为肮脏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