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年得了准许,就回到客卧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进来给他喂了药,还呛得他咳了好几声。
不过他眼皮太重了,睁都睁不开,吃了药就又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身上出了一身汗,好在烧退了。
他一把从床上爬起来,冲进浴室快速洗了个澡就往二楼去。
他怎么睡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昨天孟总午餐和晚餐有没有按时吃,还有他还在易感期,也不知道有没有不舒服。
他来到二楼孟知许的房门口,小心地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
房间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要是平时,他肯定不会不经过允许进入孟总的房间的,但现在孟总在易感期……
宋斯年咬咬牙,还是动作极轻地进了房间,一步步接近床榻。
只是他闻不到,这间黑漆漆的卧室内,穿透感极强的柑橘味已浓稠到犹如实质!
而他走进漆黑,就如同走进巨兽的血盆大口。
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他依稀能看到床上的隆起,他又走近了几步,想看看孟总睡得安不安稳,有没有发热。
只是刚靠近床沿,还没打开床头灯,就被猛地按在了床上,捏住了后颈。
“什么人?”孟知许的声音有些沙哑,声音中的暴虐和杀意激得宋斯年控制不住地发抖。
这并不是他有多么害怕,而是S级alpha信息素暴动的本能压制!
即便他闻不到信息素,也同样抵抗不能,这就是刻在基因里的臣服。
“孟总,是我,宋斯年。”宋斯年被按着脖子,根本动弹不得,比之前那晚的情形还要糟糕。
“您冷静冷静,我不会伤害您的,我就是来看看您的情况……”
宋斯年颤抖着声音安抚着孟知许,他有些想不明白,孟总不是在注射抑制剂吗,怎么还是陷入信息素暴动了?
孟知许现在脑子已经完全不清醒了,他所做的一切全是本能。
他觉得血管都要燃烧起来了,浑身灼烧得难受极了,比平日敏锐百倍的感官立即察觉到有人在进入他的领地,他屏住呼吸,如同一只捕猎的猎豹,在心怀不轨的猎物靠近的一瞬间,立即掐住对方的命门,让猎物挣扎不得。
只是听着猎物温柔又颤抖的絮叨,他的手不由得就放松了力道,这就给了猎物可乘之机。
宋斯年在察觉到脖子上的手放松了一些后,立即就想挣开钳制逃跑,这无疑是对骄傲的捕猎者的一种挑衅。
他还没彻底挣脱束缚,就再次被压制住。
这一次猎豹没有再给猎物逃离的机会,捕捉到的猎物就得立即咬断他的脖子,将他拆吃入腹才能安心!
脖子被咬住的瞬间,宋斯年猛地瞪大眼睛,心跳停止一瞬后,就开始拼命地挣扎。
“放开我!”
“我不是omega!”
“孟总,我去给您拿抑制剂,求求您放开我……”
“孟知许!”
眼镜早就已经因为挣扎不知道掉落到了哪里,瞪大的鹿眼中泪水控制不住地滑落,因为疼痛,也因为身为beta,却被当做omega强制“标记”的耻辱。
他微张着嘴,却再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被压制着,任由S级alpha汹涌的信息素通过脖子上被咬出的伤口灌入体内。
恍惚间,他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柑橘味……
孟知许醒来时已经到了大中午,睡梦中的灼热与痛苦消散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通体舒畅。
易感期过了?
下楼时,就见宋助理正在客厅里打电话,依稀能听到赵秘书几个字。
“宋助理,你烧退了?”
他还记着宋助理的病呢,昨天宋助理一睡大半天,他一点都不适应,处理公务疲惫时,没有适口的茶水,饿了时也只有宋助理提前叫的酒楼饭菜,还没有宋助理做的疙瘩汤好吃呢。
他忍不住去宋助理房间看看他好点了没,他有点想收回之前的话了,没了宋助理他确实不会活不起,但会活得不那么如意。
只是宋助理看起来烧得有些厉害,他叫了家庭医生过来检查后,就遵照医嘱给宋助理喂了药,虽然因为没干过伺候人的活计,把宋助理呛得不停咳嗽,但好歹把药灌下去了。
希望宋助理快点好起来,他想吃疙瘩汤了。
因为心情郁郁,他连抑制剂都忘了注射,昨晚睡梦中的痛苦一定是信息素暴动导致的,不过今天一起来易感期就过去了,应该是宋助理发现了他的不对,上来照顾他了吧。
不得不说,无限生物这次的新品抑制剂效果真不错,以往他的易感期至少要持续一周的,这次才两三天就结束了。
他依稀记得血管中的滚烫突然就有了一个释放口……
他没注意到,在他出声的时候,宋助理浑身都僵住了,就连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宋助,是老板醒了吗?”
电话里赵秘书的声音唤回了宋斯年的神智,他迅速调整表情,先转身朝孟知许回道:“孟总,我已经好了。”
然后又朝电话里的赵秘书说道:“赵秘书,孟总已经醒了,待会儿我就将您嘱咐的告知孟总。”
“辛苦宋助了。”
“分内之事。”
挂了电话,宋斯年神色如常地朝已经走到近前的孟知许询问,“孟总,您睡了这么久,感觉好些了吗,要不要叫午餐?”
孟知许坐到沙发上,点了点头,“易感期已经过去了,是你给我注射了抑制剂?”
听到这个问题,宋斯年垂在身侧的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温声回道:“是的孟总,我今早醒来后,因为担心您,就擅自进了您的房间,刚好看到您满脸通红又神志不清,立即就给您注射了抑制剂,医生也来看过了,您的身体没有问题。”
孟知许对宋助理更满意了,一个在关键时刻不仅不掉链子,还能当机立断,妥善处理紧急情况的助理,正是他需要的。
孟知许突然有了些想法。
不过他看到宋斯年脖子后贴着的膏药还是问了一句,“你贴膏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