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摆到了明面上,江氏还想拒绝已经不可能。
而且就在谢今砚开口的那一瞬。
江氏确定了一件事。
如果她不依着谢今砚,谢今砚是真的会打她…
射穿春桃的那一箭说不定下一秒就冷不丁的射穿她的手掌心,亦或者擦过她白皙的脸颊。
跟他争,没好结果!
江氏僵着笑转变话题:“侯爷看上挽月早说呀,若是您喜欢,这谢江两家的婚事转到您身上,也不算锦舟对不起挽月。”
男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阵冷峻不禁的寒气。
即白站在一旁身子都僵硬了,时不时观察着自家主子脸上的神色。
二夫人可真敢说啊。
这完全两码事,怎么也敢混为一谈。
谢今砚生的高,往那一站就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身上更是透着说不清的高贵气质,气场足够强大,能够让人不由的害怕。
他微微侧眸,居高临下的态度:“谁都没有资格娶她。既然是江家跟谢家的婚约,那自然只能由谢家人履行。”
他的声音不缓不慢。
却能够压得江氏喘不过气来。
她低头,不情不愿的扯了扯嘴角:“是。这自然是……”
“嗯。”得到满意的答案,他脸色微微缓和,而后道:“二夫人,慢走不送。”
直接赶人!
江氏虽然生气但是实在不敢跟他叫板,也不再自讨没趣,只好拉着春桃就往屋外面走。
人一走。
空气中便无端多了几分寂静。
谢今砚挪动脚步,走到她身旁。
她手边还放着那一纸婚书。
伸手将婚书拿了过来。
然后默默碾碎,直到那张婚书被揉的稀巴烂全部掉在地上,最后一丝拉扯着她命运的东西也被毁掉。
“表兄……”挽月开口。
她眼中有无措有惊讶还有刚刚残留着的后怕。
“表兄,你不是去……”
即白解释道:“主子派了人保护您,听闻您有危险,主子赶紧从城外骑千里马回来的!”
“多嘴。”他冷冷道。
即白即刻捂住嘴:“属下多嘴。”
说完他便美美退下。
给主子助攻一把,说不定今日就能抱得美人归呢~
而且主子明明很关心表姑娘,暗地里派人保护她,这些事为何不说?不说出来表姑娘怎么会知道呢~
挽月有些惊讶:“表兄,还派着人保护我?”
终于,谢今砚抬眸对上她的眼神,没有回应她的问题,而是认真的注视着他的眼睛,“江挽月,今日我又帮了你。”
他的眼里无端醋意横生。
“若是今日我来不及,你就要嫁给他?”他指着地上那堆废纸,“若是我来的不及时,你要如何?”
“我不会嫁。”
她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操纵她的人生。
只是江挽月心里清楚,就算躲过去了今天,也还会有明天,只要她还没有婚约,江氏肯定会再次行动。
万一下次没有今天这么幸运。
等不到谢今砚救她怎么办?
江挽月不想赌,而且她知道自己赌不起。
男人踏着步子走近。
一步一步,往她那边走。
挽月回过神,对上他晦暗不明的视线。
被灼热的目光一烫,她慌忙低下头:“表兄…….”
挽月知道,在这个谢家她必须依附谢今砚。
只有谢今砚在,很多事情她才会做的得心应手。
再者,她本来就要留在谢家。
这个念头一起她心一横,一双手颤颤巍巍的从后面抱住了谢今砚。
夹着糯糯的音,含着一丝害怕道:“表兄,阿月实在不知道如何谢您几次三番帮阿月…”
江挽月前十三年也是出生于名门世家,从小学的规矩无数,各种规矩女工她都是拿手的,可是没有人教过她应该怎么去面对一个男人。
从前一心一意的喜欢谢锦舟是因为在她最困难最无措的时候,谢锦舟像一束光出现在了她生命中,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她几乎是付出了自己全部的爱意。
但对于谢今砚,她不反感也并没有爱意,只是她眼下必须要留在谢家,她不能回江南老家,可她也不想被江氏随意安排命运。
况且,谢今砚也说的没错,谢江两家早有婚约,履行婚约的也应该是谢家人。
所以这个人换成是他也没什么不好的。
谢今砚几次三番救助于她。
他能保护她。
比谢锦舟更能保护她。
而且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她早就想好要选谢今砚了,不是吗?
她抱住了他的腰,感受到男人腰身紧张的绷了下。
谢今砚垂眸,眼中毫不掩饰对她的欲。
伸手,将人搂进怀里。
“不知如何感恩,那便嫁给我。”
闻言,挽月眸光微闪:“……可是表兄的婚事……”
堂堂广平侯的婚事怎可能轻而易举能够定下来。
不说谢家人会反对,还有皇上那需要过关。
不过这倒不是她能够想的。
把问题抛给男人,其余的都不该她操心。
就听谢今砚说:“我明日去跟老夫人请安,届时再上书皇上,然后将你我之间的婚事确定下来。”
挽月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
“都听表兄的安排。”
谢今砚感受着胸腔火热,嗓音微哑:“等婚事确定下来,你便搬到水榭居去,或者去水榭居旁边,在西院隔得远,你与二夫人她们住一起你心里也不高兴。”
而且说不定江氏还会来找她。
挽月也不想面对江氏跟谢锦舟。
毕竟每次看见这两个人,她都觉得自己做了三年的白痴,是被上京城人人耻笑的存在。
所有人都知道周时染跟谢锦舟的关系。
唯独她被蒙在骨子里。
像一个笑话,最后得到四个字“痴人说梦”。
既然做不了夫妻,那她便做他大嫂。
让他日日都不得给她规规矩矩的请安,还要看她的脸色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