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了出来,于溪琳自觉不太对,立刻改口:“哎这,也不是可怜,就,要不是出意外,你和他也不能结婚,哎呀,不是——就,人还活着已经很好了……”
她这越说越乱,说到后面,又好像是京烁腿瘸了,所以机会才轮到南昭宁一样,更不对了。
“昭昭,我不是那意思……”
南昭宁理解,给她倒了杯橙汁:“嗯嗯,我知道。”
于溪琳转了话题,“咳咳,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和京烁学长新婚怎么样呀?”
关于京烁一年后打算去死这件事,南昭宁不好对于溪琳说,只好含糊道:“目前很不错。”
“目前?”于溪琳挑眉,“咳咳,那进展到哪一步了呀?”
南昭宁拿吃的堵她的嘴:“就、也没到哪一步。”
“哎哟,还不好意思了呀?”于溪琳顺势调侃道,“不过,话说你之前说和京烁学长没打算办婚礼,真的假的啊?京家也没想法?”
他都打算一年后去死了,这婚礼,还有办的必要吗?
南昭宁心里吐槽一句。
不过,这是京烁个人安排,京家都没向外透露消息,南昭宁就更不好说了。
她含糊道:“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基础,就低调点吧。”
低调?
京烁学长什么时候是低调的人了?
于溪琳差点就顺嘴说了出来,幸好理智遏制住了她的快嘴。
她很快反应过来,现在的京烁确实低调……就连他以前的好兄弟都不怎么来往了,更别提办婚礼这么宣扬的事情。
她改口:“也好,不过,你们不办婚礼,我也给你们准备了新婚礼物哦!”
说着,她让南昭宁把快递地址给她,安排过两天快递就邮给她。
南昭宁见她神神秘秘,笑着接下了这个惊喜。
两个人吃完饭,南昭宁搂上她的胳膊:“走!我们去唱歌喝酒!”
“好!”
两个人愉快地去喝了点小酒,唱了好一会的歌。
等到结束,都有些微醺。
南昭宁还好,于溪琳走路已经开始不稳当,幸好有陈明来接,先是送了她回家。
于溪琳:“诶?京烁学长还给你安排司机了吗?他可真贴心。”
南昭宁看她想走直线,实际上走出了八字,捂脸:“借用、借用一天。”
扶着她上了车,送到她小区,下车见到她男朋友来接,确定安稳后,南昭宁再回金河湾。
这么一个来回,之前还没完全发酵的酒精在身体里散开,南昭宁的神经开始被酒精熏得迷迷糊糊。
意识到这点时,她竭力克制着。
直到到家,她开门进去。
“我回来了!”
知道家里有人,她开始习惯到家就打声招呼。
放下包,脱了外套,换鞋,很是利落地进入居家状态。
身体里的酒精弥漫在肢体里,她想着要洗漱,要卸妆,还想洗个头,睡前的事情挺多,都要赶在酒精麻痹身体之前,于是速度快了起来,一刻也没耽误,很快回主卧。
在过道跟京烁撞了个正着。
见到他时,南昭宁心跳猛烈的跳了一下。
轮椅上的男人微长的头发扎了起来,张扬明朗的眉眼暴露在视野里,很是耀眼,再加上他身上独有的那种沉郁气质,整个人好像一个忧郁花美男,能直接出道那种。
“我、我回来了。”南昭宁喃喃重复一遍。
京烁:“嗯。”
他就这么一句。
南昭宁自顾自说到下一句:“我先去洗澡卸妆。”
京烁驱动轮椅,让开,“好。”
南昭宁越过他,避开他后,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身体反应。
很快备好换洗衣服,她利落的洗完澡和头发,用毛巾包裹好湿发,她出了卫生间。
洗完热水澡,身体也就放松下来。
酒精彻底占据身体上风。
大概是今天见到了于溪琳,又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南昭宁的想法活泛起来,渐渐也不太受控。
京烁以前是多么肆意张扬的一个人,可现在却是多么的消沉低迷……
原来人可以有这么大的变化。
耳边有轮椅声渐渐靠近。
南昭宁偏头看过去,见到京烁越来越近。
她没有说话。
眼神也变得迷离。
分不清是幻想还是现实。
京烁是到南昭宁面前了,才发现她有些不对劲。
脸颊红扑扑的,眼底闪着细碎的光。
“你怎么了?”京烁纳闷,不是和朋友玩得挺高兴的嘛,这会怎么呆呆的?
南昭宁反应很慢,好一会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消化了一会事实。
“哦,原来是我和京烁结婚领证了。”
京烁:“?”
他凑近她,想看看她身上是不是有酒味,可她刚洗了澡,身上各种香气纠缠,哪里闻得到什么酒味。
“喝酒了?”他索性直接问。
南昭宁猛猛点头,嗓门很大:“嗯!喝了一点点!但我没醉!”
“……”
喝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京烁驱动轮椅转身,想要离开。
手腕被一把按住,他抬眸,对上南昭宁雾蒙蒙的眼睛。
“你去哪里?”
“去给你拿解酒药。”京烁颇有些无奈。
手腕上的力道没有松,南昭宁“哇哦”了一声,重复道:“原来是给我拿解酒药。”
京烁忽然失笑。
南昭宁:“哇——老公,你真好!这么好的老公,是我的!”
“……”
她又在说他“好”。
到底是想给她自己洗脑,还是给他洗脑?
喝醉了也不忘忽悠人。
“南昭宁,这样就‘好’了?你对人的要求是不是太低了一点?”
如果他不在了,她是不是就能被别人随便一点点“好”诓骗走?
眼前的女人晃晃脑袋,摇头:“唔才没有,已经很好了,就算这种好不是单独给我一个人的,也已经很好了……”
她说得含糊,京烁没太听明白,“什么意思?”
南昭宁晃悠悠弯下腰,捧起他的脸,摆弄着左看看右看看:“意思是,你就很好。”
京烁觉得她真的喝多了,还是……
把他当成了谁?
他正想着,额头落下一寸温热的触感,她在他额头亲了一下,亲完又看着他,喝了酒后的眼睛湿漉漉的,带着迷人的色彩。
南昭宁的吻渐渐往下,从京烁的鼻梁到嘴唇。
她亲得轻浅,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不带有任何情欲。
但京烁觉得心口热得出奇。
这种热像是他赛车拿了冠军,又像是他打拳释放,可眼前这种感受似乎又不太一样。
南昭宁要站不稳,京烁眼疾手快扶住她,搂着她坐在了他腿上。
南昭宁伸着一根手指描摹他的脸,谴责的语气:“你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京烁想笑:“我怎么冷漠无情了?”
刚不是还夸他“好”吗?
南昭宁捏着他耳垂:“你都不叫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