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坐下 ,没想到就听见一声痛苦的哀嚎,声音软软的,好似小动物的声音,夏晚池侧着耳朵认真听了听,确认完全没有危险,她才一点一点靠近那片草丛,扒开草堆,捡到了一只肉乎乎的小东西。
夏晚池拎着它的耳朵,这才看清那是一只小白狐,被逮到了也不挣扎,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垂着脑袋,有些无精打采。
夏晚池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它的后腿上插着一支箭,血已经凝固了,把周围的毛凝成一绺一绺的,小家伙的眼睛灰蒙蒙的,看起来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小家伙一定是受伤逃到这儿之后,实在没力气再逃了,所以才被她逮到,夏晚池有些犹豫,这家伙虽然小,怎么也算一顿肉,她已经两三天没吃上熟食了,虽然吃了果子,可毕竟没有油水,哪顶饱。
夏晚池思忖再三,还是决定救它,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获救,有这么个小东西在自己身边,它还能给自己解解闷。
她小心翼翼地将箭拔了下来,又“嘶”的一下撕开自己的裙子,把布条淋湿了,一点一点帮它清理伤口。
小白狐躺在她怀里一动不动,仿佛全然没了知觉,夏晚池把草药给它敷在伤口处,还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拍了拍它的小脑袋,说道:“可怜的小东西,明天就好了。”
时水风觉得她拍狐狸的动作颇为熟悉,她前两天给自己包扎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拍过自己,这个女人可真是欠揍得很。
他一闪神,夏晚池已经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面色凝重地说道:“你的伤口没经过处理,伤得又深,不敷药可不行。”
时水风看了她一眼,夏晚池看出他眼里深深的嘲讽,替自己辩解道:“你当时可是要杀我,我不把你刺个对穿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还敢怪我。”
夏晚池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说道:“你看看自己下手有多重,对比一下就知道我有多善良了。”
时水风没有动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更加冰冷,“滚。”
把畜生剩下的东西拿来给他用,当他稀罕呢。
夏晚池没有滚,反而抬手解开包扎的手帕,看到伤口已经发白,看起来已经发炎了,她牙疼般抽了一口冷气,都这样了,他一定很不舒服吧,怎么都不吱一声。
“你这个人真是别扭,身体是你自己的,要真发炎起来要砍了这手臂,你就好受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让你感激我,我不是跟你说了要合作一起走出去,这是我合作的诚意。”
时水风紧抿着唇不说话,夏晚池又撕了一小片裙子下来,沾上水,慢慢帮他擦拭伤口,问道:“疼不疼?”
夏晚池只是无意识问了这么一句,问完以后她自己就后悔了,她没想过会收到回应,自己忙活自己的。
时水风也的确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她,他实在想不通,既然她都知道自己想要取她性命,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好?难道真像她说的那样,只是表现自己合作的诚意?
夏晚池暗暗运了真气,将手掌上的草药揉碎,然后敷在伤口处,细心地包扎好,“这药一天一换,不要湿水,过几天应该就能好了。要是好不了,你就尽快找大夫吧。”
说完,她习惯性地拍了拍他的伤口两下,时水风眉毛跳了跳,还真把他当成小猫小狗了。
夏晚池退了回来,将小白狐抱在怀里,再不看他,靠着一棵树准备睡觉,时水风目光深沉地看了旁边的果子和竹筒一眼,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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