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白冷笑一声:“怎么?只许你做贼,不许人点灯?”
冰锥般的声音砸下来,陈旭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顾疏白双臂环胸,目光如刀刮过陈旭的脸:“在网上兴风作浪,恶意造谣,还利用学校设备藏尾巴……陈副主席,好精巧的手段。”
陈旭强装镇定,试图狡辩:“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是来查点资料。”
“查资料?”林溪见嗤笑,手机镜头猛地怼向电脑屏幕——那精心编排的论坛页面清晰可见。“这些‘资料’,可还躺在这里,需要我现场直播念给几十万网友听听吗?”
陈旭的脸色愈发难看,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炸开了锅,网友们纷纷指责陈旭的恶劣行径,要求学校对他进行严肃处理。
“没想到啊,看着挺斯文的一个人,居然做出这种事。”
“太过分了,必须严惩!”
“这种人怎么能当学生会副主席呢,简直败坏学校风气。”
屏幕上,弹幕早已炸锅,如愤怒的潮水翻滚着“严惩”、“人渣”、“斯文败类”的字眼。
林溪见唇角微勾:风向,彻底逆转了。
她果断报警,镜头在警察踏入档案室的瞬间,归于黑暗。
一小时后,警局门口。
顾疏白面色冷厉,与林溪见并肩走着:“陈旭认了,说是为了主席位置挟私报复。你怎么看?”
“他揽得干净利落。”林溪见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再查,也可能没有什么结果了。”
原著里,卢燕蓓那条疯狗最忠实的舔狗,为了她废手蹲牢都不吐一个字。女主?呵,哪那么容易撼动。
“就这么算了?”顾疏白皱眉看她,带着审视,“不像你。”
“目的达到了,辟谣成功。”林溪见打了个巨大的呵欠,眼尾挤出点生理性泪水,“揪出个替死鬼就够了,幕后黑手图啥?费那劲干嘛?困死了,先送我回家。”
林溪见心中暗忖:炮灰命要紧!维持“好朋友”这张护身符最关键……逼婚、流露真心、关系破裂——那才是女主趁虚而入的致命三步棋。
顾疏白沉默地盯着她困倦的侧脸,眉头锁得更紧。这家伙,绝对有事瞒着。
难道……是因为那晚?
顾疏白眉头皱的更紧了。
“顾疏白,先送我回家吧,好困。”林溪见有意转移视线,更是毫无形象的伸了伸懒腰,一脸昏昏欲睡的模样。
顾疏白点点头,不一会儿车便到了。
车到跟前,林溪见几乎是把自己“扔”进后座,眼皮一阖,秒睡。
林溪见是被窗外的阳光晒醒的。睁开眼,看清天花板的瞬间,她猛地弹坐起来。
糟糕!
顾疏白的公寓!
书中这间公寓里上演的惨剧瞬间闪过脑海,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懊恼地捶了下被子。
关系还没破裂……这客房她以前常住。
作为青梅竹马,顾疏白的私人公寓她也没少来,甚至于眼前这间房,都算是她的固定客房了。
但现在……
必须撇清!风头刚过,不能再沾上任何“绯闻”!
顾疏白端牛奶进来时,正撞上她一脸如临大敌。
“不是说送我回家?”林溪见抢先开口,语气透着刻意的疏离,“这地方我现在可不敢待,万一又被拍,造个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顾疏白没吭声,直接把牛奶杯塞进她手里,斜睨着她,眼神探究。
林溪见警铃大作,立刻低头猛灌牛奶,试图压下心虚。
这炮灰肯定是不能当的,自己的小命还是要的,好朋友这个身份,能维持,这或许也是最好的护身符!
维持好护身符!
“啧,算了,你这单身狗肯定不懂。”她突然灵光一闪,换上故作神秘的语调,“有件事,你得替我保密……”
顾疏白坐到床边单人沙发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下巴微抬,示意继续。
“切。”林溪见撇撇嘴,演技上线,声音压低带着点“羞涩”,“咱们这‘铁哥们’关系,外人眼里可没纯洁这说法。以前无所谓,现在……我有喜欢的人了,总得避嫌,不能让他误会不是?”
顾疏白眼神一凝:“你喜欢谁?什么时候的事?”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现在不就告诉你了?”林溪见抬眼,直视他探究的目光,坦荡得不能再坦荡,“本来,前几天酒会就想请教你来着,结果……嗨,倒霉催的,又是淋雨又是被人算计住院,乱七八糟一堆事。”
曾经发生的事已成事实,林溪见便索性的正视它,坦坦荡荡的谈起来,更显得毫不心虚。
“乱七八糟?”顾疏白咀嚼着这个词,眼底掠过一丝不痛快,但很快又被她的话引走思路。
“酒会那天,你支支吾吾说有重要的话……就是想说这事?”顾疏白想起那天,二人酒后乱性前,林溪见也是这么神情扭捏的样子,便联想了起来。
林溪见脑子转得飞快,随即想起原著里的情节。
她连忙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这事!”
天哪,原著里,这扭扭捏捏的有话说,其实是想表白呀!
只是她平时性格大大咧咧,真的到了表白的时候,却又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好!
还好!
顾疏白沉默了几秒,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
“哪个倒霉蛋?”语气里那份故作轻松的紧绷感,连他自己都没能完全掩饰。
林溪见低头又喝了一大口牛奶,脑子飞快检索,挡箭牌!要找个既说得过去又不至于穿帮的人……
刘宏!对,就他!
“刘宏。”
话音落下的瞬间——“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顾疏白的手掌裹挟着骇人的力道,狠狠砸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柜面都震颤起来,连带上面没喝完的牛奶杯剧烈摇晃。
顾疏白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林溪见完全笼罩。他微微俯身,逼近坐在床上的林溪见。他的视线如同淬了冰的利刃,死死钉在林溪见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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