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离开后,西跨院又恢复了平静,可春桃心里的气还没消,扒拉着碗里的野菜粥,小声嘟囔:“王爷也太偏心了!柳侧妃明明那么坏,他却一直护着她,反而对小姐您这么冷淡……”
苏清鸢喝着粥,闻言抬眸看了春桃一眼。春桃跟着原主长大,在将军府时就常听下人议论王府的事,说不定知道些她不清楚的内情。
“春桃,”苏清鸢放下筷子,语气放缓,“你以前在将军府,有没有听过关于柳如烟和王爷的事?”
春桃愣了一下,随即放下碗,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小姐,我也是听府里的老嬷嬷说的——柳侧妃以前早就喜欢王爷了,还常去王府走动,府里下人都以为她迟早会嫁给王爷。”
苏清鸢挑眉:“那后来怎么成了侧妃?”
“还不是因为陛下赐婚嘛!”春桃撇了撇嘴,声音压得更低,“去年陛下下旨,把小姐您指给王爷做正妃,柳侧妃知道后,当场就哭了,还去求过王爷,可王爷也没办法违抗圣旨。后来她就进了王府做侧妃,听说王爷为了补偿她,一开始对她特别好,府里的事都让她管。”
苏清鸢心里了然。原来柳如烟对她的敌意,不仅是因为她占了正妃的位置,更是因为多年的执念落了空,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了她身上。新婚夜的密函诬陷,恐怕从赐婚那一刻起,柳如烟就已经计划好了。
“那你知道柳如烟和王爷认识之前,有没有跟其他人有过往来?”苏清鸢又问——她总觉得,柳如烟敢这么肆无忌惮地陷害她,背后或许还有其他依仗。
春桃皱着眉想了想,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苏清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柳如烟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在王府里横行,还能让萧玦一开始对她另眼相看,要么是她手段太厉害,要么是她抓住了萧玦的什么把柄,或者……背后还有其他人支持。
“对了小姐,”春桃忽然想起什么,又说,“我昨天去后门捡瓦片的时候,听到两个洒扫的丫鬟议论,说柳侧妃最近经常派人去城外的一个庄子送信,好像跟什么人来往密切呢!”
苏清鸢心里一动。城外的庄子?柳如烟在这个时候频繁送信,会是跟谁来往?会不会跟当初的密函诬陷有关?
她没再多问,只是叮嘱春桃:“以后你再听到什么消息,不管大小,都跟我说一声。但要记住,别在外面乱打听,免得被人发现。”
春桃连忙点头:“小姐放心,我知道轻重!”
苏清鸢重新拿起筷子,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柳如烟的旧怨、背后的往来、萧玦的偏袒……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但她知道,只要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总有一天能理清真相。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稳住自己的处境。柳如烟吃了张嬷嬷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说不定会有更狠的手段。她必须做好准备,不能再被动应对。
“春桃,下午我们再去后门捡些瓦片和木料回来,把院子的篱笆修一修。”苏清鸢一边喝粥一边说,“另外,你去厨房的时候,多跟那里的厨娘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打听些府里的事,顺便看看能不能换些粗粮回来,总吃野菜也不是办法。”
春桃立刻应下:“好!我下午就去!”
两人吃完饭,一起收拾好碗筷,便各自忙活起来。苏清鸢拿着锄头,在院子角落开垦出一小块土地,打算种些易活的青菜;春桃则拿着篮子,去后门捡瓦片。
阳光正好,洒在西跨院的土地上,也洒在苏清鸢的身上。她一边翻土,一边在心里默默计划——柳如烟,你的旧怨我接下了,你的阴谋我也会一一揭开。这靖王府的日子,不会一直由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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