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第 5 章
相拥的两人猛地分开。
沈司珏脸上瞬间掠过错愕与慌乱，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陈琪的手，上前一步：
“小瑜？！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琪也是一脸震惊，
“姐……”
她下意识地想将戴上钻戒的左手藏到身后。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重复着沈司珏的问题，嘴角扯出一个近乎破碎的弧度，
“我不该在这里吗？怎么，我打扰了你们……珍藏的梦？”
陈琪的脸色瞬间煞白。
那双与我极其相似的眼眸里，飞快地闪过一丝被撞破的难堪，
随即又被一种破罐破破摔的倔强取代。
“小瑜，你听我解释！”
沈司珏试图靠近我，安抚道，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只是……”
“只是什么？”
我打断他，声音终于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沈珏，不，我应该叫你‘沈司珏’。”
“地下拳手、太子爷，你到底有多少个身份，多少张面孔？”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傻子？！”
积压了太久的疑问、委屈和背叛感，在此刻轰然爆发。
“不是的！”他急切地辩解，眼神闪烁，
“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小瑜，你信我！只是我答应过……”
我冷笑一声，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
“沈司珏，你真恶心，到现在你还不敢承认。”
我步步后退，远离他们。
沈司珏似乎察觉不对，向我走来。
我立刻转身，毫不犹豫地冲向甲板。
海风猛烈地吹拂着我的头发和裙摆，咸涩的气息涌入鼻腔。
身后传来沈司珏惊慌的呼喊和急促的脚步声。
“小瑜！站住！你干什么！”
我跑到船舷边，回过头，最后看了他一眼。
他眼底那真实的、毫不掩饰的恐惧和慌乱，竟让我感到一丝可悲的快意。
“沈司珏，”
我迎着风，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下辈子，别再见了。”
话落，我不再犹豫，
在沈司珏撕心裂肺的“不要——”声中，纵身跃过了栏杆，
投入下方那片深不见底的蔚蓝。
冰冷的海水瞬间将我包裹。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的耳膜嗡嗡作响，水压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屏住呼吸，任由身体向下沉沦。
手臂上未愈的伤口遇到盐水，激起一阵尖锐的刺痛。
透过晃动的水波，我能隐约看到船舷边那个模糊的身影正疯狂地呼喊。
混乱，而又徒劳。
奋力摆动双腿，我如同过去无数次训练那样，掌控身体，在水下朝着与游轮相反的方向。
我曾是游泳队的明星选手，直到妹妹生病，捐献了一颗肾脏。
但水一直是我的战场，尽管如今状态不在巅峰，但底子犹在。
我知道如何利用水流，如何最大限度地保存体力。
肺部的空气渐渐稀薄，窒息感开始蔓延。
意识模糊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游泳馆，
碧蓝的池水，明亮的灯光，耳边是教练的哨声和队友的加油声，
何羽廷在隔壁泳道对我露出鼓励的笑容……
那时，梦想触手可及，生活简单而充满希望。
黑暗逐渐侵蚀视野。
就在我几乎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托住了我的腰，将我带向水面。
“哗啦——”
破水而出的瞬间，我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阿瑜！撑住！”一个熟悉而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勉强睁开眼，看到了何羽廷写满担忧的脸。
他穿着潜水服，正将我往一艘不起眼的快艇上带。
“成功了……我们走……”
我虚弱地说完这几个字，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