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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比干涩地挤出一句话：“救……救……我。”
男子俯下身，右耳的流苏耳坠轻轻晃动，他凑到我耳边，低声问：
“以物易物，小公主，这回你又拿什么来换？”
又？我们曾经见过？
然而剧痛与寒冷让我无法思考，我伸手攥住他的衣襟，用尽最后气力说道：
“所有……”
话音落下，我再无力支撑，身体向后软倒，却被一双手稳稳接住。
意识彻底消失的最后一瞬，我看见他唇角缓缓扬起。
也看见他身后呼啸的风雪，在那个刹那，为他静止。
“石兰，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终于睁开眼，头脑昏沉，总觉得似乎忘了什么。
眼前，是陆文沅焦急的面容。
方才弃我而去的人，怎会为我担忧？
见我醒了，陆文沅大喜，“太好了，石兰，将你的蛊王借我一用。”
“蛊王？”
我顿时警觉，他要阿吉做什么？
陆文沅一脸痛惜：“柔儿不慎迷路，跌入了万蛇窟。”
万蛇窟……没有蛊虫护身，常人几乎不可能生还。
我面色骤沉，原来所谓的关切全是为了宁柔。
我看了看骤然停歇的风雪，仿佛方才一切只是一场幻梦。
“快些借我！”
“她与你不同，寻常人家长大，心地纯善，未见过血腥……此刻定是怕极了。”
“只要你允我救她回来，”他仿佛作出极大让步，“日后我便留在你身边。”
见我不为所动，陆文沅甚至举剑指着我。
“救她，否则我们便同归于尽。”
“主人！”
阿吉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让我去罢，这等狗男女的血不配玷污我们南诏的土地！”
我静静望着剑锋，冷笑着颔首：
“宁柔，我会救，但不是因你之故。”
喉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我忍不住俯身剧烈咳嗽。
陆文沅眉头一蹙，下意识抬手欲为我抚背，却被我一手挥开。
我缓缓直起身，唇边带血：“你的去留，自行决断。”
“我不需要你，也不要你了。”
陆文沅深深望我一眼，语气终带一丝愧意：“王宫的人，我已联络，你在此静候，他们会来寻你。”
“石兰，是我负你。”
说完这些自以为是的话后，陆文沅带着阿吉转身离去。
“阿吉，”我在心中叮嘱，“遇险立返，莫要逞强。”
“主人放心！我可是最厉害的蛊王，绝不会有事！”
阿吉稚嫩的嗓音在脑海回荡。